第一百零八章千鈞一髮大逆轉
玄塵的神色依然沒有變,彷彿坐在那把椅子上,與世隔絕了一般、
「就這樣吧!」劉鑒雄瞪了皇后和自己親妹子一眼,回頭看看玄墨:「皇上,臣認為,此事不宜鬧大,既然都無損傷,不如便各自回宮吧!」
玄墨正巴不得如此呢,趕緊點頭:「如此,便依亞父。」
「皇上……」皇后忍不住叫起來,可惜沒人搭理她。
連劉鑒雄都這麼說了,誰還敢有意見?
「都回宮去吧!」玄墨的眼神主要瞟向姬小小。
姬小小是單純些,畢竟人不傻,趕緊順勢而起,行禮:「多謝皇上,臣妾告退!」
那理解,竟無絲毫錯處。
「擺駕,去碧霄宮!」心中大石落定,玄墨才起身離開。
他故意說的碧霄宮,一則確實憐憫沈幽婉的遭遇,二則他想告訴在場的人,已經有人為這件事受了罪,大家最好都到此為止吧!
「舅父,你為什麼幫那野丫頭說話?!」玄墨一走,皇后就開始質問起劉鑒雄來。
劉鑒雄冷了臉:「敏兒,你是在教舅父如何做事嗎?」
皇后退了一步,忙道:「不敢!」
太后見此,再滿心歡喜地看看玄塵:「跟母后回慈寧宮嗎?」
玄塵站起身,看著劉鑒雄:「我已經來見過母后了,告辭!」
劉鑒雄楞了半晌,再抬頭,早就不見了玄塵的蹤影。
「這孩子!」太后歎氣。
「臣陪太后回宮吧!」劉鑒雄忙上前,哄著開心。
兩人相偕離去,只留下皇后和護國公夫婦。
「為什麼舅父要幫那個野丫頭?!」皇后越想越不甘心。
「算了,你舅舅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護國公忙上前勸解。
「就是,悅兒回來就好了,你看悅兒多可愛?」雖然一樣心有疑慮,不過安國夫人見事已如此,也只要加入勸說的行列。一邊從奶娘懷里拉過悅兒,笑道,「快,跟你母后去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惹她擔心,惹她生氣了。」
悅兒乖乖地點點頭,怯生生地上前拉住皇后的衣擺:「母后,不生氣了,悅兒以後會乖的。」
看著悅兒,皇后越發氣結,忽地飛起一腳踹了過去:「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本宮今日怎麼會受這樣的閒氣?!」
悅兒被踢痛了,「哇」一聲哭得驚天動地。
安國夫人見狀,不由皺了一下眉頭,趕緊讓奶娘將悅兒帶走,走上前道:「女兒啊,這悅兒可是你的心尖尖,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你不心疼著,誰心疼。」
「哼,反正也快沒人疼了!」皇后冷哼一聲,「宮裡忽然來了這麼多女人,今天是沈幽婉,明天就可能是江淑嬡,後天……悅兒就該失寵了!」
「原來你是為這個發愁啊?」安國夫人聽完這個,倒是平靜了,「放心,你是皇后,悅兒是皇長子,後面又有你舅舅撐腰,你怕什麼?」
皇后一跺腳,想起之前江晚月的話,趕緊讓身邊的人都出去,才道:「娘親,舅父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早先朝中老臣反對厲害,加上常陵王自己無意於皇位,我這皇后,還能存在嗎?」
安國夫人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悅兒是我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若皇上都不是皇上了,這孩子,還能是太子嗎?」皇后看上去,已經將江晚月的話想了許久,「親孫子和侄孫子,哪個親,娘親你心裡難道不比我清楚?」
安國夫人和丈夫對視一眼,心中雖則已經有答案,卻還是勸道:「娘想,你舅舅不會這麼不守信用吧?」
皇后冷哼一聲:「舅父若是守信用之人,天底下,恐怕就沒有小人了!」
安國夫人趕緊「噓」了一聲:「別這麼說,小心點……行了,你的擔憂娘知道了,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悅兒這唯一一個皇子的地位,不能再讓宮裡出現其他什麼皇子公主了。」
護國公也接口道:「放心,你是我們的獨女,過些天,爹就聯合其他朝臣,讓他們聯名上奏,立悅兒為太子!」
皇后這才有了喜色:「如此,女兒可就全指望爹爹了……娘親,不讓後宮產生子嗣,可有什麼辦法?」
安國夫人眼珠子一轉:「見一個殺一個肯定不行,時間長了,那些宮妃們便有了戒心,躲起來藏起來,你也是防不勝防,不如防患於未然!」
皇后湊上前去,安國夫人便「如此如此」一番交代,聽得護國公在一旁直翻白眼。
果然最毒婦人心,他的子嗣稀少,不會也是如此吧?
劉鑒雄跟著太后的鳳攆,走在回慈寧宮的路上。
太后皺著眉頭,有些悶悶不樂。
「太后可是還擔心常陵王?」劉鑒雄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候著。
「這孩子從小性子太倔。」太后歎口氣,「也怪哀家,沒法給他最好的,總歸是欠了他的。」
劉鑒雄深有所感地點點頭:「是啊,咱們欠了他太多了!」此話幾不可聞,連抬鳳攆的小太監都沒聽到,不過離得最近的太后倒是聽得很清楚。
「所以要多補償他!」太后點點頭,深以為然,一聲歎息,好似清風消散在空氣裡。
遠遠的,陽光裡過來一頂轎子,是宮妃的轎子。
轎子在太后鳳攆面前停了下來,江晚月盈盈走了出來,給太后行禮。
「是你?」太后有些不悅,回頭再看看劉鑒雄,眼睛竟盯著出了轎的女子不停地瞧,心中不悅更盛。
「參見太后千歲!」江晚月的禮儀無絲毫錯處,抬頭,看向了劉鑒雄,「呃,攝政王也在……晚月多謝攝政王搭救之恩!」
太后楞了一下,見劉鑒雄面色如常的受禮,不由心中有了一些疑惑。
不過她是太后,總也不好過問,只得道:「大熱天的,江淑嬡這是去哪裡啊?」
江晚月忙回話:「臣妾聽聞沈昭儀身子不爽,欲往碧霄宮探望沈昭儀。」
具體他沒多說,而小產一事,也只是用「身子不爽」代替,倒是個懂得進退的。
太后微一蹙眉,不好發作,只得道:「你們姐妹情深,哀家甚感欣慰,去吧!」
「臣妾告退!」江晚月行了萬福之禮,再回頭衝著劉鑒雄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劉鑒雄只感覺心神一蕩,眼神竟然不受自己控制,追隨她的身影而去。
「咳咳!」太后忍不住低咳一聲,讓他趕緊回神,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一路無話,到了慈寧宮,將所有的宮人都趕了出去,太后的臉色越發陰沉起來:「她為什麼要謝你?」
「我……之前的事。」劉鑒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堆著笑臉,「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
「之前的事?」太后冷哼,「是今天的事吧?」
「今天什麼事?」劉鑒雄莫名其妙。
「你今天為什麼忽然幫那個野丫頭求情?」太后語氣咄咄逼人。
「你沒看出來嗎,是玄塵……」
「別拿玄塵當借口!」太后面色發冷,「看今天江晚月的樣子,就知道她和沈昭儀關係不錯,是她讓你去給那野丫頭求情的吧?想給皇后一點教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