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他的魅力真是需要再商榷了,明明是每天都有一大把女人等著他去,還有的是女人願意給他當枕頭,抱著他睡。
可是他寧可在這裡,給這小丫頭當抱枕。
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想來一天她也挺累的了,有些事情,等她再長大一些,懂事一些,再說吧。
他想要靈與肉共同的交流,特別是靈魂之上的,而不是純粹的佔有。
他已經有許多**上的交流,那種機械的感覺,讓他麻木。只有眼前這個女子,讓他有種靈魂上的震撼。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手,輕輕摩挲一下懷裡的女子。
柔軟如嬰兒一般的肌膚,在她睡著的時候,五官皺起來,更像一個初生的嬰兒。手指縫隙間,是如絲綢一樣滑潤的秀髮,泛著健康的黑色光澤。
分明是那樣單純無害的容顏,甚至絕對算不上絕色美人,卻在一步步的深入瞭解以後,被一步步地吸引。
好似罌粟,頭幾次的忽略,等到醒悟過來,卻已經上癮,再也戒不掉。
如果要戒掉,便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願意長期吸食,如果這束罌粟的名字,叫做姬小小的話!
由於昨天傍晚的雷陣雨,讓翌日清晨的空氣也變得格外清新。
姬小小醒來的時候,意料之中沒有看到玄墨的身影。他總是走得很早,靜悄悄的,不讓人吵醒她。
伸個懶腰,小紅和金玲早就進來幫她洗漱,順便吩咐傳膳。
快速解決完早飯,姬小小想起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便趕緊挑了件簡單的春裝,就往紫竹林而去。
幽塵居的門開著,那個矮個子門童老秦正在掃地。
「咦,玄塵呢?」姬小小看看老秦,不過老秦根本不理她。
好吧,這裡的人好像都是不愛說話的,除玄塵外。
不說就不說,她自己找就是了。
已經落光了葉子的梨花樹下,一個白衣男子,手中舞著一把劍。
跳躍,落地,回身,劍光挽出一朵朵花兒,讓身後的梨花樹增色不少。
銀劍發出「錚錚」的聲音,劍風一陣陣,讓他的衣袂飄得格外飄逸。
少頃,立身,收劍,再長長噓出一口氣。
「這劍舞真好看!」姬小小拍手,「玄塵,只有你才能舞出這麼漂亮的樣子!」
「劍舞?」玄塵皺了一下眉頭,「你覺得這像舞蹈嗎?」
姬小小真鄭重地點頭:「不是舞蹈是什麼?難道你是在練劍?」
「練劍可不需要這麼多花樣,我師父說,和人過招,花式是最討人厭的,關鍵是要能打到人的要害,不管用什麼招式都可以!」
「你這套劍法,如果去攻擊別人,花樣太多,殺傷力太小,還沒等你把起式舞完,就已經被人一劍紮在心窩了。」
「咦,你的臉色好難看啊!」姬小小後知後覺地看著眼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男人。
「我知道了,我的武功確實不濟!」玄塵有些悶悶地一丟劍,背對她而戰。
姬小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只是說了實話,我的武功也不高,所以,如果比我低的話,我怕你跟人動手會吃虧啊!」
玄塵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平息了一下心情,才道:「今天怎麼這麼早來?」
「嗯……」姬小小難得會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想了想,索性就不說了,只問道,「我想到個問題,你說你是宮裡的閒人,可總也有個身份吧,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玄塵一愣,看著她,良久才道:「很快我就要搬出去了,到時候你大概就會知道我的身份了。」
姬小小沉吟了一下,抬頭笑起來:「好,我等你告訴我!」
既然人家不想說,自然有人家不想說的理由。
直覺告訴她,玄塵不是壞人,謊言也有善意,人偶爾也有苦衷。
不是所有的謊言都是惡意的,這是師父從小教她的,她一直銘記於心。
「你怎麼不問了?」玄塵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難道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搬出去嗎?」
「你為什麼要搬出去?」姬小小從善如流。
玄塵走上前,摸摸她的頭:「我想更好地保護你!」
似乎玄墨和玄塵都喜歡摸她的頭呢,難道是兄弟兩個有相同的遺傳?
姬小小甩掉腦海中奇怪的想法,有些好奇地道:「保護我,為什麼要保護我?」
「你……上一次,是不是被人暗算了?」玄塵有些艱難地說出一句話來。
姬小小一愣:「什麼時候?」
「三天前,在宮外……」
「你怎麼知道?」姬小小皺了一下眉頭。
「你不用問我怎麼知道,我有我的辦法,你只要回答我,傷到了嗎?」玄塵有些緊張。
姬小小搖搖頭:「其實他們給我下的藥不算很厲害,就是很霸道,經過濃縮,份量也下得重,幸虧我及時回宮,自己給自己開了解藥,後來就沒事了,只是一整天沒力氣。」
「對不起……」玄塵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語氣帶著一些沉痛的感覺。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姬小小皺皺眉頭,有些不解。
「沒事!」玄塵淡淡一笑,沖掉眉宇間的憂愁,「總之以後我會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你。」
姬小小搖頭:「我又不是你的,你沒有責任保護我。」
「不是你的?」玄塵覺得這個說法有些新鮮。
「嗯,玄墨是我的,金玲是我的,現在,所有長樂宮的人都拿了我給他們的七彩羽毛,他們就都是我的人了,我就有責任去保護他們。」姬小小理所當然地道,「但是不是我的東西,我就沒有責任保護他們。你也一樣!」
玄塵聽到這個解釋,若有所失:「不是我的,是啊,你不是我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去保護你?」
感覺到他的情緒不高,姬小小趕緊安慰他:「如果你能打贏我,比我強,或者你也可以把我據為己有。就好像玄墨一樣啊,他打不贏我,所以只能我來當他的主人,還有我的阿彩啊,小白啊,綠墨啊……」
「嗯,他們是誰?」玄塵一愣。
「它們是我養的鳥,白兔,還有一條綠色的小蛇……」
「你把他們跟玄墨放在同一個位置?」玄塵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同一個位置?」姬小小有些不懂,「沒有啊,我沒有把他們放在一起。」
「呃……我的意思是說,在你的心目中,玄墨跟你養的那些鳥啊,蛇啊,兔子啊,是一樣的嗎?」
姬小小想了想,點點頭:「差不多吧!」
玄塵低頭,嘴角的笑意在慢慢擴大,良久,忽地搖頭,「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姬小小覺得今天的玄塵很是奇怪。
玄塵拍了一下她的肩,笑道:「你就盡力去保護玄墨吧,我來保護你!」
「都說不用了,你保護不了我的!」姬小小嘟嘟嘴,這玄塵是聽不懂人話嗎?
玄塵笑著搖搖頭,屋內,走出一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年輕女子,手中拿著一件白色的披風,緩緩走過來,將披風披在他的肩上。
「晴姑姑真的走了?」姬小小四處張望,沒有看到那個經常給他們端飯菜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