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處子血
「自己扭著自己？」姬小小有些不明白。
江晚月看看她：「算了，你也不需要明白。」
天色將明，江晚月趕緊走到床邊，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到了床單之上。
姬小小有些好奇：「為什麼要這麼做？」
「處子血啊！」江晚月笑道，「進了皇宮的女人，都必須是處子之身，第一晚就要有處子血，才能證明你是乾乾淨淨的女兒家。」
姬小小這才想起來：「對，我上次在醫書上看到過，一直不大明白，師父又不在，就跑去問師兄他們，大師兄二師兄不告訴我，三師兄就告訴我，女子第一次和男子行房，會出血，那個就是處子血。」
當然，即使是流連花叢中的老手，獨孤堇，也是漲紅著臉，憋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
至於行房，他就更不可能細說了。
「難道，處子血是從手指上出的嗎？」本來姬小小的話還惹得屋內的人連連點頭，不過她後面那一句，卻讓整個屋子的人都把同情和疑問的眼光看向了玄墨。
「難怪進宮第一天，尚儀局的姑姑就來問我要床單！」姬小小想了想，「可是我的床單上並沒有血啊！」
玄墨一臉尷尬地看著江晚月和金香玉兩人，「那天床單送出去以後，是我在上面滴了血。」
「哦！」姬小小點點頭，也沒說什麼感激的話，似乎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
當然，玄墨也沒想讓她感激。
床單送了出去，為了防止景公公闖進來，玄墨穿戴整齊，先出了門。
後宮的規則，一向都是后妃早上起身要為皇上整理衣冠，所以景公公也沒有任何懷疑。
而還在蘭陵宮的姬小小，卻陷入了沉思：「既然是手指上的血，為什麼三師兄不肯跟我說明白呢？」
「這……」江晚月和金香玉面面相覷，他們應該怎麼跟她解釋？
算了，齊齊為皇上默哀一下吧，這種事情，還是交給他去處理好了，跟他們可沒什麼關係。
回到長樂宮的姬小小，立刻傳出消息，要為袁才人配置解藥，要在屋內閉關半個月。
期間，除送飯菜的宮女外，都不許接觸她。
而送飯菜的人宮女，也只要把飯菜放在門口就行了，過一會兒再來收走，免得打擾姬小小的清淨。
到了晚間，玄墨領來了一個女子，身形與姬小小有幾分相似，穿著貴妃的宮裝。
「這個人，以後就代替你待在屋內。」玄墨指指那個姑娘，看她的樣子，大概二十歲上下的樣子，模樣清秀，不過面無表情。
「她？」姬小小眨眨眼，「那要是小紅金玲來屋外跟我說話，她怎麼回答？」
玄墨剛要說話，身後忽然傳來一句：「那要是小紅金玲來屋外跟我說話，她怎麼回答？」
那聲音，那語氣，竟然就跟剛才姬小小說的一絲不差，根本分辨不出來。
姬小小嚇了一跳，隨即才鎮定下來：「她的聲音怎麼跟我這麼想？」
「那是她學的。」玄墨笑道，「她會口技，任何人，只要開口說過十個字以上，她就能學得惟妙惟肖。」
「真的，太厲害了。」姬小小大喜，「這東西改天我也學學，真好玩。」
玄墨笑著搖頭：「她這技藝是祖傳的，不能隨便傳人。」
姬小小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沒往心上去了。
這邊事情一搞定，姬小小便啟程前往金矛王府。
而因為長樂宮還在禁閉中，自然沒有嬪妃敢去打擾。即使有人知道姬貴妃閉關，但是人家要製作的是給皇后堂妹的解藥，這事兒，連皇后都不得不幫著她，還有誰敢置喙？
而在御花園事件以後，玄墨開始雨露均沾地寵幸宮內新冊封的嬪妃們，幾天時間內，幾個嬪妃都紛紛升了一級以上。
這樣一來，原本幾乎得到專寵的皇后，反而倍受冷落。
可因為這原本就是她舅父出的主意，而且當初她自己也參與其中，竟也不好說什麼，雖然胸口生著一口悶氣，卻也無處可發洩。
好在嬪妃們每日都要上鳳儀宮請安，她便有意刁難一番，卻也做不出其他事情。
至於太后那邊，這些天忽然消停了，又或者……更忙了，誰知道呢，反正後宮的事情，她忽然不管了，只有劉鑒雄天天往慈寧宮請安沒有發生變化。
就這樣，在沒了姬小小，一時間，這皇宮裡倒慢慢安靜了下來，彷彿暴風雨前夕……
相較於後宮的安靜，此刻在金矛王府，卻是雞飛狗跳之中。
姬小小入宮的事情全王府都是知道的，所以原先伺候王爺的人，除卻管家白霄是金矛王爺的心腹之外，其他的人，都被拒絕在了金矛王爺的小院落外。
對外，凌未然只是宣稱家中來了一位貴客，和王爺十分投緣，兩人相見恨晚，便讓那人在王府住段時間，好跟王爺多多聊天解悶。
另外又從外面買了兩個機靈的小丫頭和兩個粗使的家僕，供姬小小差遣。有購置了一套男裝，讓姬小小穿上。
現在，姬小小在所能見到她的有限幾個人眼中，是一個精瘦的小矮個男人。
不過，這個是在別院內的人看起來的，不過在王府其他院落的人看起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位傳說中的神秘公子來到王府的第一天，鐵匠鋪子送來了嶄新的鋸子，剪刀和匕首，後來他們的侯爺青樓也不逛了，漂亮姑娘也不看了，而是忙著從各處採購各種東西，徹底變成了一個購物狂。
顯示買了一匹白布，接著又買了幾大罈子白酒，最要命的是，居然從藥鋪買了很多補藥回來……當然，藥材他們沒真的看到，只是聽說而已。
搬運這些東西的，只有新來的那四個下人，其他人，甚至連看都是不許看的。
關於那位神秘來客的身份，一時間眾說紛紜。
緊接著，有人從別院附近走過的時候，聽說傳來淒厲的悶聲慘叫，然後不知道侯爺又從哪裡搞到很多冰塊，放到院子裡面，一下子，原本春末有些暖意的別院，變得有些涼颼颼的。
很多恐怖的傳說，開始迷茫在王府上空。
好像在很多傳說中，只有某些「非生物」，才是怕陽光，喜歡冷，喜歡黑夜，之類，之類的……
金矛王府人心惶惶，不過凌未然可沒空去理會，他現在比較擔心他自己的親爹。
「怎麼樣？」看著給自己老爹扎針的姬小小，凌未然早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嗯，毒全部逼到右腿了，左腿到時候多鍛煉，應該可以救得回來。」姬小小抹一把汗，這麼久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今天就是行動的好時候。
「東西都準備好了！」凌未然讓人將東西搬了進來。
分別是，一碗黑乎乎的藥汁，一把鋸子，一把匕首，還有一匹用白酒浸泡過，洗乾淨，在陽光下消過毒的白布。
下方是一個銅盆，還有一盆清水，一盆白酒，一盆火。
姬小小讓金矛王爺喝下那藥汁，提醒道：「這是麻沸散，可以讓你不痛，不過等完成以後，你的傷口還是會疼上好幾天，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