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關鍵的關鍵是,這位高貴的太后,從那所謂的山野小丫頭身上,半點便宜都沒佔到!
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太后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皇上是在說哀家的不是嘍?」
「不敢!」玄墨繼續恭恭敬敬地行禮,「這教育貴妃的事情,兒子已經有了安排。兒子只是來請求母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有大量,念在貴妃是初犯,饒了她這一回吧!」
溶華輕扯了一下太后的袖子,衝著她使了眼色,只道:「太后息怒,來日方長!」
太后若有所悟,冷冷地看了一眼玄墨:「好好好,哀家教出的好兒子,今日哀家再鬧下去,倒成了小人了,哀家走就是了!」
「恭送母后!」玄墨看著氣沖沖出門的太后背影,恭敬地行禮。
不走成嗎,再鬧下去,她也已經拿不出任何東西來跟小小斗了。玄墨想到這裡,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擴大了。
屋內的宮女侍衛,都三三兩兩,或隨後,或相互攙扶跟著走了。
達莫爾和達斯爾兩兄弟,也是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走不多遠,太后回頭看了一下溶華,冷聲問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溶華一愣,立刻反應過來:「說是就在這兩天了,太后耐心等待幾日吧!」
「你那個侄女傳個消息都這麼慢,也是個廢物!」太后眉頭一皺,滿臉不高興。
溶華連連稱是,又道:「太后,不就是個小丫頭嘛,奴婢聽說她才十六歲,能有多大本事?武功再高,能和王爺相比嗎?太后且先等上兩日,等王爺回京了,有那丫頭好果子吃的!」
太后這才臉色平和了很多,點點頭:「說的也是!」
一行人漸行漸遠,他們不知道,在點蒼山上,天機老人是每天拿著靈芝雪蓮練出來的丹藥當飯給四個徒弟吃的。
姬小小在點蒼山住了十六年,她從到山上的第一天開始,就吃那些丹藥。那些丹藥最大的作用就是增長內力,所以她練一年內功,起碼抵人家幾十年。
也就是說,她體內的內力現在抵得上普通人修煉幾百年的樣子。
這世上的普通人,誰能活上幾百年?更別說是練幾百年的內功了!
同一時刻,長樂宮內倒是其樂融融,姬小小一把抱住玄墨的脖子,一邊叫道:「你穿黑色真好看,金色的龍也好看,不會太悶,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早上都醒不來呢!」
好吧,之前一句玄墨還挺高興的,至於後面那句……
她可以不加嗎?
為什麼非要一再提醒他是個抱枕?
回頭,屋裡的宮女太監都走了個精光。
宮裡的人真是訓練有素啊,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
玄墨心中歎息一聲,笑道:「剛到宮裡不習慣吧,我帶你到處去走走好不好?」
姬小小拍手:「太好了,聽我三師兄說,皇宮很大很漂亮的,我早就想看看了!」
隨即想了想,又道:「但願這次他沒有騙我!」
此刻在遠方的獨孤堇,忽地打了無數個噴嚏。要命,那個女人一天念叨他這麼多次,讓他打了這麼多噴嚏?
夜半琴聲
「砰!」瓷器破裂的聲音,從鳳儀宮傳了出來,屋內太監宮女們黑壓壓跪了一地。
「廢物,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皇后袁敏用袖子掃了一桌子的茶具,氣恨恨地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娘娘息怒,這話穿出去可不好聽,別被太后聽到了。」月嬤嬤小聲提醒,「依奴婢之見,太后在那個野丫頭那裡吃了虧,此刻正是需要人關懷勸解的時候,娘娘此刻先過去安撫了太后,省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皇后冷笑一聲:「哼,本宮自己心情都不好呢,誰有心思去伺候她?」
月嬤嬤神色一凜,看看跪了一屋子的太監宮女,心中嘀咕著,怎麼跟了這麼一個腦筋不清楚,切刁蠻任性的主子。
然後她揮揮手,讓那些人全部退了出去。
這種話,也是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嗎?
人家好歹是太后。
「皇后娘娘,不管怎麼說,她總歸是太后,又跟舅老爺走得近,咱們該巴結的時候,還是得巴結!」
「哼,本宮憑什麼巴結她?」皇后一拍桌子,「我就不信,舅父為了她能不管我這個嫡親的外甥女?她算什麼,不過就是命好嫁給了皇帝,後面又知道巴結上舅父,不然她那太后的位置,還能如此穩定嗎?」
「哎呀娘娘,你可小聲著點!」月嬤嬤趕緊到外面看看,見隔牆無耳,這才放心,「這事兒您心中知道就好了,別時不時放在嘴邊。不管怎麼說,夫人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您也不信劉,雖然身上有一半劉家的血,可總比不上人家枕邊的……」
皇后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行了,本宮知道了,待會去陪個笑演演戲得了。現在先想想,有什麼辦法對付那野丫頭,這口氣不出,本宮心裡憋得慌,對誰都裝不出個笑臉來。」
月嬤嬤歎口氣,眼珠子一轉道:「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
「哦,說來聽聽!」皇后一下來了精神。
「那小丫頭功夫了得,可還能比過咱們舅老爺去嗎?」月嬤嬤很得意地道,「咱們舅老爺可是魏國第一勇士,武功天下第一,這些年,別的不說,送上門的刺客就不少,哪次傷得了他一根毫毛?」
皇后立刻領會:「你是說,讓舅父去對付那黃毛丫頭?」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舅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再說讓他去對付個黃毛丫頭,太瞧得起那丫頭了,太給她長臉了。」
「哎,到時候讓舅老爺找幾個黑旗軍的兄弟,跟那丫頭過過招就行了,都是舅老爺親手教出來的,雖然比不上舅老爺,可好歹也得了幾分真傳!」
「哼!」皇后冷笑一聲,「達莫爾達斯爾那兩個草包還號稱得了舅父真傳呢,還不是被打飛了?」
「那不一樣,那兩個是舅老爺半路收來的,不算得了真傳。」
皇后還是不耐煩:「這事還是得速戰速決,要是舅父十天半個月不回來,難道本宮就在這裡忍著不出去見人嗎?」
她跟的是什麼主子啊,忍個十天半個月都忍不了?
月嬤嬤心中翻個白眼,卻還是低下頭出主意:「娘娘要立刻給她個教訓,倒也不難。娘娘想想,當年賢妃的事兒,是誰幹的,咱們還找誰去!」
「你是說……」皇后目光朝向皇宮的一個方向,點點頭,「也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本宮由得她的宮裡待了這麼久,也該幫本宮做點事情了。」
「是!」月嬤嬤點點頭。
皇后深吸一口氣:「行了,說說皇上後來幹什麼去了?」
月嬤嬤點點頭:「聽說,帶著那個野丫頭逛皇宮去了,走了好些個地方,又帶她去了御花園,又帶她去了尚儀局,見了兩位教習司儀!」
「什麼?」皇后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皇上親自陪著的?」
「是!」
「怕她不識路?」
「是!」
「一整天都陪著嗎?」
「是,奴婢回來時,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