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意思就好像說:「你白癡啊,不然誰會在這裡?」
玄墨噤聲。
「小丫頭,你知道的可不少啊,誰告訴你的?」見姬小小年輕,那男人完全沒把她放在眼中,「就來了你們幾個人,怎麼,想抓人去官府領賞,這麼不想讓人分一杯羹?」
「退後!」姬小小把玄墨推到身後,「你的繩索還掛在洞口,如果不行你就先跑!」
玄墨剛想發表一下「我是男人,為什麼要躲你一個小女子身後」的言論,話到嘴邊,他還是聰明地嚥了回去。
都這麼久了,眼前這個丫頭是什麼脾氣他還不知道嗎?
「好,先打你這個知情者!」法壇中的男人忽地目光一凜,騰空而起。
大家忍不住都往姬小小的方向看去,卻見姬小小忽地把玄墨往後推出去老遠,一個斜身直接飛到江晚月等三人面前,那男人也剛剛到,和姬小小狠狠對了一掌。
「砰!」一聲,地動山搖,山洞內不少岩石掉了下來。男人退後三步,姬小小紋絲不動。
「好聰明的丫頭!」白面男人眼睛瞇了起來,再不敢小覷。
「你說話都不看人的嗎?」姬小小皺皺眉頭,「你說打我,眼睛卻看著晚月這邊,誰都知道你要打誰啦!」
那表情,就好像在說:關聰明不聰明啥事啊,白癡都知道你要打誰嘛!
白面男人只感覺氣血上湧,怒道:「好狂妄的小丫頭,剛才老夫只用了三成功力,如今,我要打得你們屍骨無存!」
「三成對我二成功力,嬰靈**原來沒這麼可怕嘛……」姬小小忽地跳了一下,剛才她要分神照顧玄墨,又要飛到江晚月三人身前,還得接對方一掌,能用出二成功力已經是極限了。
「狂妄!」姬小小的話本來只是很自然的反應,雖然其他人臉上有些黑線,不過都習慣,不過對方那個白面男人卻不同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在他眼中,毛都沒長全呢,能接下他練了這麼久的,自以為天下無敵的功夫就已經是一種羞辱了,現在居然說「不過如此」,他不惱羞成怒更待何時?
「再接我一掌!」說時遲那時快,他飛身而起,已經出掌。
姬小小擺擺手指:「二成對三成,十成,那我九成好了……」說完,推出一雙手,動也不動,就等對方來到。
其他四人都來不及往臉上加黑線,兩人的掌已經對上。
「轟隆隆!」
這次不光飛沙走石,好多倒吊著的胎兒也紛紛落了下來,滿山洞都是灰塵,那白面男人已經成了「灰面」男人。
還參合著……他口中噴出的鮮血。
「山洞要塌了!」金香玉大叫一聲,趕緊扶著滿身冷汗的江晚月往後退,「大家快走啊——」
姬小小一看,趕緊拉著已經石化的白面男人,往後疾退,到玄墨身邊,再抓住他,人已經迅速來到洞邊。
抬頭看,才知道剛才洞中的月光是哪裡來的。
原來,洞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出了一串水晶,月光正好照在上面,經過幾道折射,就到了法壇中央。
不得不說,這山洞正是連嬰靈**難得天然的法壇。
好在洞不深,凌未然三人雖然沒有姬小小速度快,但是輕功畢竟也不弱,不一刻也已經到了洞口。
「走!」姬小小見人到齊了,拉著剛才已經被她點了穴道的白面男人,對著玄墨道,「你能自己下去嗎?」
玄墨點點頭,順著鐵索就跳了下去,到尾端,微一借力,在懸崖壁上點了兩下,就已經到了地面。
另外幾人同樣為之,除卻江晚月讓凌未然幫了一下忙,其他人都十分順利。
姬小小收了鐵索,抓起白面男人,沒有猶豫,直接就跳了下去。
幸虧此刻沒有其他人看到,不然,估計還有人以為這姑娘想不通,跳崖『自殺』呢。
中途沒有任何停留,兩人直接就到了崖下。
「晚月,這個人身上怨氣太重,陰氣需要提煉,估計要過幾天才能被你所用!」姬小小將白面男人跟貨物一樣丟在地上,再看看江晚月奇道,「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多汗?」
江晚月牙齒打顫:「我……也不知道,好冷,好冷……」
姬小小一把捏住他的手,看了一下,驚道,「糟了,你手上剛才被怨氣侵蝕了。」
大家有些急,江晚月更是臉色蒼白:「怎麼……辦?」
姬小小從背簍裡拿出一張黃色的小符,纏在一串手珠之上,給江晚月戴上:「治標不治本,先用著吧,改天等我三個師兄或者師父來了,或者有其他辦法,我學藝不精,沒辦法。」
她這還叫學藝不精?
在別人看來,那都已經是天神下凡了好不好?
大家齊刷刷的目光不時看姬小小,而是瞪向玄墨。
想起他剛來的時候這麼激動,這麼著急,大家還以為姬小小真的是「學藝不精」呢,感情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好多了!」江晚月終於不打顫了,抹抹額頭的汗,有些虛脫,「感覺已經恢復正常了。」
「這竄珠子你千萬別取下來,我已經做了特殊的處理,不管是遇水還是遇火它都不會有事,這個能暫時鎮住你體內的怨氣。」姬小小歎口氣,「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本來以為,找到這個人,將他的陰氣打出就可以用了,卻忘記了還有怨氣……」
「這個人要怎麼處理?」金香玉看看地上的男人,有些頭大。
「先把他的怨氣和陰氣分開,可能需要三天的時間。」姬小小看看那人,「然後再把陰氣提出來給晚月用,這個得靠晚月自己了,不過三天以後,這個男人可以交官了,沒用了!」
玄墨點點頭,看向凌未然:「未然,三天以後,你把小小接到王府去,她是要跟我回去的,你知道怎麼做了?」
凌未然慘叫扶額:「皇兄,你就知道丟難題給我,你不知道我家老爺子最煩我帶這些人回去的!」
「那是你的事!」玄墨面無表情,半點同情都不打算施捨給他。
「我說好歹堂兄弟一場,你換個方式行不行?」凌未然一臉鬱鬱。
「不行!」玄墨的話,落地鏗鏘有力。
「好吧,她以什麼身份去你身邊?」凌未然忽地促狹一笑,「剛才看你這麼激動,是不是該給個高位置?」
玄墨黑了臉:「你到時候負責送就行了,其他事情你別管。」
凌未然哼了一聲:「怎麼,怕我搶人啊?算了,看你剛才這麼激動,我就不跟你搶了,認識你二十五年了,也沒見你這麼激動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小真是一點武功都不會呢,感情是高手啊……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關心則亂了。」
關心則亂……
這四個字一出,玄墨的心,忽然就真的亂了!
有什麼,投入了心湖,起了一絲漣漪,他卻看不見。
「你們在說什麼?」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把身邊的人當透明的,姬小小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
堂兄都叫了,皇兄都叫了……她居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其他人立刻絕倒。
剛才那個聰明得一塌糊塗的姬小小莫不是別人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