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即便是知道辦法,卻也無濟於事。因為總有人要抵住巨石。當其他人都上去的時候,抵住巨石的那個人豈不是必死無疑?
「你可信我?」祁如墨看了看尹連紹,墨黑的眸子裡面透出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
尹連紹看了看祁如墨。祁如墨的為人他信得過,雖然他們是對手,但是他知道祁如墨不是卑鄙小人,可是這巨石當前,根本就沒有破解的辦法,到時候死的只能是他和尹輕雅。
「我信!」尹連紹還在猶疑的時候,尹輕雅卻高聲喊道。尹連紹驚訝的看了尹輕雅一眼,妹妹對祁如墨的感情,竟然深到了這個地步麼?
祁如墨只是淡淡掃了尹輕雅一眼,並不見多少情緒。若是從前他可能還會有些動容,可是如今,尹輕雅傷害了白夕顏,那麼,她就是不可原諒的。就算她對他再好,也彌補不了她對白夕顏造成的傷害。
「痕天暗影宮一,你們帶小白先上去。一會我會以內力將巨石擊退一些距離。你立刻帶你妹妹吸附到上面的崖壁上。」祁如墨看了尹連紹一眼,這是一個冒險的辦法。
因為他以內力擊退巨石不知道可以擊退多少,若是擊退的距離不夠,不止是尹連紹和尹輕雅,連他也會死。因為他凌空用內力之後需要緩衝,根本不可能馬上吸附上去。
尹連紹深深看了祁如墨一眼,知道他這是在賭。既然祁如墨都賭得起,他有什麼賭不起的。尹連紹笑道:「好。金銀我再讓你一成!」
他尹連紹也不會喜歡欠人家的。既然祁如墨願意陪他賭一把,他也不能白白叫祁如墨陪他冒險。
祁如墨幽黑的眼眸微微一閃,不置可否。等到暗影他們將白夕顏帶上上方的崖壁。祁如墨運足了內力,朝著巨石擊去。內力將巨石向後擊開了一米的距離。
雖然只是很快的一瞬間,但是尹連紹已經帶著尹輕雅吸附到了崖壁之上。可是祁如墨卻因為內力運用過猛而身體脫力,向下墜去。
眼看巨石又要滾過來,離祁如墨最近的宮一突然發力,將祁如墨推了上去,而自己卻沒有能夠阻擋巨石。
一切都快的只在一瞬間。當幾人從崖壁上下來的時候,宮一已經被巨石染成了一團血水。至死,宮一都沒有喊一句。因為,他若是痛呼,只會加重祁如墨的負罪感。
祁如墨望著眼前的一灘血水。他從來不知道,他的下屬會如此對他。原本以為,連三大護法都不可信,可信的寥寥無幾。卻不知道,在他沒有注意的地方,有這麼多人,以性命在守護著他。
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色。但是別無選擇,還要繼續向前。
祁如墨幽黑的眸子顯得愈發深沉。他的眉頭蹙著一起,手指緊緊攥著,指骨有些發白。這一場天下之爭,生生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又讓多少人生不由己。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要天下一統。既然沒有辦法阻止殺戮和死亡。那麼,就以殺止殺,用死亡來鑄就新的天下。
火折子掉到地上的時候就已經熄滅。曲折的小道顯得更加幽深,彷彿帶著死亡的氣息。所有的人都沉默著前行。一路上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大家的心中都有些慼慼然。
然而,上位者都是通過死亡和殺戮堆砌的。對於這樣的死亡,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縱然會有一瞬間的動容,那也只是一瞬間而已。祁如墨的手指漸漸鬆開,幽黑的眸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無波,只是那眼眸中分明又多了些什麼,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熠熠閃光。
「三條岔路。」尹連紹看了看眼前的三條路,不由挑了挑眉毛,看向祁如墨。
祁如墨牽著白夕顏的手,笑道:「你先挑。誰先找到寶藏,金銀多一成。」
「好。我走中間。」尹連紹也大大方方的帶著尹輕雅走了中間的一條路,祁如墨帶著白夕顏走了左邊的一條路,痕天和暗影則走了右邊的一條路。
祁如墨帶著白夕顏從左邊的路走了大約有一百米,卻發現前面的路被堵死,根本沒有路。
「小白,你退開些,我看看能不能將石頭擊碎。」祁如墨將白夕顏護到身後,凝望著面前的石頭說道。
白夕顏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小九,前面沒有路。」
祁如墨不由挑了挑眉毛,望向白夕顏,戲謔道:「小白怎麼知道前面沒有路?難道小白能夠透過石頭看到東西不成?」
白夕顏笑了笑,無奈道:「我又不是神仙。小九知道的,我的五感比人類要發達許多,若是石頭背後有路,我一定可以聽到氣息的流動,可是我仔細聽了半天,石頭後面一點氣息都沒有。」
祁如墨的唇角彎了彎,伸手刮了刮白夕顏的鼻子,寵溺的笑道:「看不出我家小白這樣厲害?」
「那當然咯。之前在陣法中受到陣法的干擾,我聽不真切,如今在這裡,若是有什麼機關啟動,我還是可以聽得出來的!」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變得亮晶晶的,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眉眼之間也流露出些許笑意,說道:「那可不,我家小白最厲害了。」
「那這前面沒有路,我們該怎麼辦?」白夕顏收起了笑容,看了看大石頭,問道。
「去找痕天他們會合。」祁如墨勾了勾唇角,墨黑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狡黠,笑道:「我猜痕天他們那條路應該也是堵死的。想必真正的通道只有中間那一條。」
白夕顏一聽這話,就急了。祁如墨剛才不是和尹連紹約定了,誰先得到寶藏,誰就可以多得到一成麼?現在被尹連紹佔了先機可怎麼辦。她焦急的看向祁如墨,卻發現了祁如墨眼眸裡的狡黠,不由奇道:「小九,你怎麼還笑的出來?」
祁如墨唇角的笑意越發的狡猾,拉著白夕顏往回走,邊走邊說道:「為何笑不出來?你以為中間那條路是好走的?只怕有的尹連紹苦頭吃了!」
「其實我不明白,小九剛才為什麼要救他?」白夕顏望著祁如墨問道。她知道祁如墨的性子,對自己人那是沒話說,可是對於敵人,他是從來不手軟的。白夕顏不明白,方纔那麼危險的情況,祁如墨為什麼要救尹連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