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如墨聽到白夕顏鄭重其事的說出這句話來,唇角的笑意更濃。他這樣瞭解白夕顏,當然明白白夕顏的心思了,不過他故意不點破,就是為了逗逗白夕顏。原本以為白夕顏要扭捏半天才說,卻沒有想到白夕顏這樣乾脆的說了出來,還是這樣鄭重其事的,倒叫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吩咐小二打包了。」祁如墨這才伸手摸了摸白夕顏的頭髮,笑著說道。
「真的嘛?」白夕顏立刻露出了笑容,拽著祁如墨的手改成了牽著,不停的搖晃著祁如墨的胳膊,笑道:「我就知道小九最疼我了。」
祁如墨無奈的看了看白夕顏,打趣道:「我可算看出來了。在小白心裡,我就比不上吃的。」
「怎麼會呢,小九在我心裡最重要了。」白夕顏不由看著祁如墨,分辨道:心中卻是默念道:不過吃的也很重要。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認真的模樣,不由勾起笑容,嘴上卻是不饒人的繼續說道:「怎麼不是呢。每次我不讓你吃東西,你就不願意理我。每次我給你買吃的,你就說,我就知道小九最疼我了。可不是把吃的看的比我重要麼?我可要傷心了。」
說著,祁如墨還真的做出了一副幽怨可憐的模樣。白夕顏看到祁如墨那模樣,也不禁被逗笑了。
祁如墨的臉色在看見街邊牆上畫著的落葉時,微微變了變。
「怎麼了?」注意到祁如墨神色的變化,白夕顏不禁問道:祁如墨的性子最是內斂,甚少出現神色的變化,如此神色變化,必然是出了事情。
祁如墨沒有回答,只是對白夕顏說道:「你隨我來。」
被祁如墨牽著三繞九彎的進了一間客棧的房間。
「主子!」看到祁如墨和白夕顏,痕月立刻喚道。
祁如墨抬眸看了看痕月,痕月的神色有幾分狼狽,手臂上似乎還受了傷。痕月的功夫雖比不上浮修和浮齊,可是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放眼整個江湖,能夠傷到痕月的人並不多。
方才看見的落葉標緻,是浮塵閣內部出了急事的通知標記。祁如墨不由蹙了蹙眉頭,沉聲問道:「誰傷了你?浮修和浮齊呢?」
「是刀刃山的陣法。」痕月蹙了蹙眉頭,顯然是受傷之後又急著趕過來通報的緣故,她忍著沒有喊疼,繼續稟報道:「浮修傷的很重,浮齊在照顧他。」
祁如墨的眉頭蹙了蹙,又問道:「浮修為何傷的比你還重?」
的確。三大護法之中,功夫最弱的是痕月。浮修和浮齊的功夫只在伯仲之間,卻俱都在痕月之上。為何浮修會傷的比痕月還重?
「陣法觸動之時。浮修在陣法中心,我和浮齊則在兩邊。因此他傷的最重。我和浮齊都只受了輕傷。我們三人商議之後,決定由我前來稟明主子。」痕月蹙了蹙眉頭,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顯然傷得並不像她口中所言,只是輕傷。
祁如墨蹙了蹙眉頭。刀刃山外的陣法竟然如此厲害?就連三大護法都抵抗不住?他們三人雖然不是精通陣法,可是一般的陣法絕對難不倒他們,更何況他們武藝不凡,竟然如此輕易就使得他們三人一重傷,兩輕傷。
祁如墨看了看痕月的胳膊,說道:「你先去包紮傷口吧。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前往。」
「是。」痕月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怨,卻最終恭敬的應道。
祁如墨站在房間裡面。眉頭微微蹙起,下巴輕輕揚著,眸中沉澱了一絲凝重。他本意是讓他們三人先去探探刀刃山裡面的情況。卻沒有想到他們連刀刃山的內部都沒有能夠進去。足見這刀刃山的凶險異常。
刀刃山寸草不生。四周又有瘴氣。因此平素也沒有人前往。這次要不是傳出寶藏的事情,恐怕也不會有人前往刀刃山。可是沒有想到,這區區一座刀刃山,竟是暗藏凶機。
「怎麼了?很危險麼?」白夕顏看到祁如墨的神色,也明白了一些,不由問道。
祁如墨聽到白夕顏的問題,收斂神色安慰道:「沒事。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下,明日就趕赴刀刃山。」
卻說痕月從祁如墨的房間出來,心中不由憤懣,一路跑到湖邊,對著湖邊大喊道:「祁如墨!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麼?」
真是應了那句話,無巧不成書。尹輕雅因為和尹連紹吵嘴,心情不忿,也散步走到了湖邊,聽到了痕月的話,不由走上前去。
「恕我冒昧,方才姑娘所說的祁如墨,可是鳳翔皇帝?」尹輕雅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痕月沒有想到這湖邊還有人,嚇了一跳,略帶戒備的看了看尹輕雅,尹輕雅雖然沒有見過痕月,可是痕月卻認識尹輕雅,當下暗自悔恨,自己怕是闖禍了。
「姑娘?」尹輕雅見痕月不說話,不由又喊了一聲。一邊仔細打量著痕月,水盈盈的星眸,小巧精緻的鼻子,媚態橫生的神情,倒也是一名傾國傾城的美人。
痕月迅速的反應過來,笑著應道:「的確是鳳翔國皇帝。小女子乃是京城一名歌女,仰慕殿下至今,一路追尋殿下到這裡,可是殿下連都不看我一眼,竟還刺了我一見,讓我滾。我心中氣不過這才……讓姑娘見笑了。」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痕月知道,祁如墨是浮塵閣主的這個秘密,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因此,她才編出了這樣一個故事。又看見尹輕雅的目光一直打量著她受傷的手臂,她的編造了最後一段。
尹輕雅聽了痕月的話,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看了看痕月,笑道:「可惜他的眼裡只有白夕顏!」
痕月聽了尹輕雅的話,故作驚訝的問道:「姑娘也認識殿下?」
「嗯。說來慚愧,我也和姑娘一樣,一見傾心,再難自拔。」尹輕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著說著,眸中閃過一絲怨毒,道:「我真恨不得殺了白夕顏,可是祁如墨一直在她身邊,叫我不能下手!」
痕月聽了尹輕雅的話,心中一動,不由笑道:「不如我去把殿下引開,姑娘再將白夕顏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