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顏看到如公主的表情,嘴角漾開一抹甜甜的笑意,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笑道:「怎麼會呢。只是方才九殿下讓夕顏去尋八公主,夕顏還未曾尋到。可否等夕顏尋到八公主,再陪公主前去說話?」
如公主的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悅。祁如墨、祁如離,這兩個身份低賤的弟弟妹妹,都是她極為討厭甚至說是憎恨的。不耐煩的指了指不遠處的白衣身影,道:「那不就是八妹。你速速去傳完話,來陪本宮!」
白夕顏笑道:「夕顏知道。」
伸手拍了拍祁如離的肩膀,看到那如同冰雪般人兒回身看向她,目光中帶著三分驚艷三分打量以及四分疑惑。
白夕顏立刻低聲說道:「如公主欲對我不利。離姐姐速去找小九來救我!」
祁如離原本淡漠的神色聽到白夕顏的話,微微變了變,裝作不經意的看了如公主一眼,卻見她臉上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又看了白夕顏一眼,笑道:「姑娘可是白夕顏?」
「是我。離姐姐還曾護過我呢。」白夕顏心中對祁如離一直存著好感,聽祁如離問起,便笑著說道。
祁如離微微一笑。白夕顏的身份,祁如墨瞞過了所有人,卻沒有瞞著身邊最親近的幾個得力手下。祁如離身為祁如墨同父異母的姐姐,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她原本對小雪狐就很是喜歡,如今看到白夕顏生的如此漂亮,更是喜歡的很。冰冷的眉眼間難得帶上了幾分關切,「我去尋主子。你可要小心。」
「夕顏,說完了沒有?」如公主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白夕顏朝祁如離吐了吐舌頭,一臉拜託了的表情,慢慢朝著如公主走了過去。
祁如離看白夕顏跟著如公主像偏僻的角落走去,急急的跑去尋祁如墨。
白夕顏估摸著祁如離找到祁如墨,祁如墨再趕過來,只怕還需要些時間。這樣想著,白夕顏故意腳下一軟,叫道:「哎喲。」
如公主不過是想要把白夕顏騙到偏僻的地方再動手,以免橫生枝節,因此才對白夕顏好言相向,其實心裡對白夕顏仍是厭惡的很,如今看到白夕顏扭到腳,臉上也不見一絲關切,只是不耐煩的說道:「怎麼回事!」
白夕顏以手扶著腳,水汪汪的眸子裡面似要流出淚來,說道:「回公主,我好像扭到腳了。」
如公主很是不耐的看了白夕顏一眼,示意跟著她的兩個丫鬟把白夕顏抬過去。白夕顏看如公主這架勢,想必是不想放過她了。只得苦笑著任由兩個丫鬟把她一路駕到了偏僻之處。
她方才故意扭到腳,拖了些時間,加上兩個丫鬟架著她,多有不便,她們走的也極為緩慢,走到那沒有人注意的死角,也費了不少時間。
「放開她吧!」如公主一到那偏僻的地方,便徹底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雙眸如同毒蛇一般,冷冷的盯著白夕顏,嘴角勾起一抹怨毒的笑容,道:「白夕顏。天下第一美人,長的倒確實不錯。」
白夕顏故意睜大雙眸,裝作沒有聽出那話語中顯而易見的嫉妒和怨憤,笑著說道:「公主過獎了。」
「哼!」如公主看到白夕顏笑的靈動可人,心中越發來氣,奈何手不能動,只得瞟了一眼旁邊的丫鬟,說道:「給我掌嘴!」
丫鬟聽了如公主的吩咐,正要動手,卻被白夕顏一聲呵斥嚇得住了手。
如公主挑了挑眉毛,看到方纔還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大聲呵斥丫鬟,叫丫鬟住手,嘴角不由浮現了笑意,道:「看來祁如墨身邊的人也和他一樣,就會裝模作樣!」
白夕顏聽如公主辱及祁如墨,心中自是不忿,說道:「公主說的哪裡話。這見什麼樣的人,自然就什麼模樣。見著裝模作樣的人,自然少不得裝模作樣!」
如公主知道白夕顏是拿她剛才故意裝作好意,騙她來這裡的事情,眸子怒火更勝,嘴角的笑容卻是更加怨毒,「你倒是牙尖嘴利!不要盯著本宮看!本宮瞧見你這眼睛就有氣!」
「崔嬤嬤,給本宮用針扎!」如公主命令兩個丫鬟按住了白夕顏,一邊吩咐一個老婦道。
這個老婦一看就是如公主的走狗,平日裡一定沒少對丫鬟們動刑,這隨身都帶著針,真是惡毒的很。
白夕顏被丫鬟按著動彈不了,眼看那針就要扎過來,她不怒反笑,道:「如公主可是忘了雙手盡廢的痛楚了?」
雙手盡廢之痛,她如何能忘,便是如今,每到陰雨天氣,這手都會將她折磨的死去活來,她的性子也越發的暴躁。父王母后原本很是心疼她,可是後來也逐漸受不了她的性子,待她也就越發冷落了!
這一切都是拜祁如墨所賜,她如何會忘!如何能忘!今天她就要整治祁如墨所謂的未過門的妻子!來出這口怨氣。想到這裡,如公主惡狠狠的看著白夕顏道:「你不說倒還好,如今你提起這事,倒叫本宮更加恨你了。本宮原來不過想在你身上扎幾針,如今,可想在你這漂亮的臉蛋上扎幾針了呢!」
白夕顏看到如公主扭曲的神情,卻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笑著,「公主須得想清楚了。當初為了一隻雪狐,九殿下尚可廢了公主雙手,如今你若是傷了他未過門的妻,只怕就不是一雙手這樣簡單了!」
白夕顏的話說的很堅定。如公主的神色出現了一剎那的猶豫。她的確害怕,雙手被廢的痛楚猶如夢魘,日日叫她不得安生。她害怕祁如墨,可是她更恨啊!恨祁如墨把她害到如此,這口怨氣,怎麼可以不出!
似是猶豫掙扎了一會,如公主才睜開充滿憤恨怨毒的眼眸,對崔嬤嬤說道:「崔嬤嬤,給我本宮往死裡扎!」
白夕顏心中無聲的哀嚎,她已經盡力拖延時間了,祁如墨若是還趕不過來,她少不得要受一頓皮肉之苦了。受了這皮肉之苦事小,祁如墨為此自責,卻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放肆!」掌風忽至,將崔嬤嬤連同她手裡的針一起席捲到一邊,狠狠的摔落在地,崔嬤嬤原本年紀就大,如何挨得住這樣的掌風,當下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是已經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