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夕顏一副歡欣鼓舞的樣子,祁如墨烏黑的眸子微微一沉,沒有什麼情緒流露出來,但是敏銳的感官還是讓白夕顏感覺到了祁如墨的不悅。不由瞇起了水藍色的眸子,好奇的看著祁如墨。
祁如墨不開心了?可是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怎麼就突然不開心了呢?不過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不一樣,一樣平靜無波的眸子,一樣清淺的笑容,難道是她感覺錯誤了?
悻悻的收回目光,白夕顏跳到祁如墨的懷裡,用爪子蹭了蹭祁如墨的衣袍,算作討好。不管祁如墨有沒有生氣,她先討好討好總是沒有錯的。畢竟這三個月她都要靠祁如墨照顧著呢,討好討好主人總是沒有錯的。
感覺到白夕顏在蹭他的衣袖,祁如墨的唇邊笑意輕揚,好敏銳的狐狸,他的情緒一向藏得深,從來沒有人可以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可是這隻狐狸似乎是看出剛才他一瞬間的不悅,故意在討好他?
他其實很厭惡別人靠近他,尤其是蹭衣袖這樣的舉動,可是由這隻小狐狸做起來,似乎感覺不一樣了呢。好像有種很親切的感覺,似乎心間被什麼東西輕輕的撩撥了一下,暖暖的,很貼心。
伸出手,摸了摸白夕顏的頭,淡淡的說道:「你倒乖覺。」
白夕顏溫順的被祁如墨摸著腦袋,現在她只是只寵物,寄人籬下的,當然得乖覺一點啦。
祁如墨放下白夕顏就去書房處理事情了。白夕顏自己呆著很是無聊,就溜到了花園裡面,四處轉悠。
突然,白夕顏的眸子猛的一亮,水藍色的眸子盯著前方一隻七彩羽毛的鸚鵡。鸚鵡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羽毛這樣好看的鸚鵡她卻是第一次見。
那只鸚鵡,每一片羽毛都有著七彩的顏色,拼接起來更加的絢爛而奪目,好看的很。白夕顏看著很是喜歡,不由打起了鸚鵡羽毛的主意。
她不貪心,她只想仔細看看這羽毛而已。
小心翼翼的走到鸚鵡的身邊,想要伸出爪子摸一摸鸚鵡的羽毛,誰知道這只鸚鵡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嘴巴對著白夕顏的爪子就戳了下來。
白夕顏嚇得縮回了爪子,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惱怒。她不過想要摸一摸鸚鵡的羽毛而已,居然就想戳她?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她不把這死鸚鵡的毛也給拔下一片來!
心中惱怒,白夕顏猛然生出爪子,向著鸚鵡抓去。
鸚鵡不知道是沒有想到白夕顏會反映如此快,還是以為白夕顏不敢對它下手,總之,沒有來得及反應,被白夕顏抓了個正著。
看到鸚鵡被自己抓住掙扎的模樣,白夕顏有些心軟,想著對方也不過就是想要戳她一下而已,她也不必拔了人家的毛。正想鬆開爪子,卻聽到鸚鵡叫喚了起來。
「賤狐狸!快鬆開!不然我讓公主把你煮了吃了!」
半生不熟的人話,帶著**裸的威脅,白夕顏剛要鬆開的爪子又一下子收緊,她最討厭人家威脅她了,尤其還是這麼一隻鸚鵡!
仗勢欺人啊!公主了不起啊?她的主子還是皇子呢!哼哼,臭鸚鵡,今天非得拔你一根毛殺殺你的威風!
白夕顏心裡如是想到,伸出爪子毫不留情的就拔了鸚鵡的一根羽毛,鸚鵡被白夕顏拔了一根羽毛,痛的叫喚起來。
「救命!公主救命!」鸚鵡一邊叫喚一邊罵道。
「小彩!」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傳入耳畔,帶著幾分心疼幾分震驚。
白夕顏抬起眼眸,看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女子正疾步跑來,身後還跟了一大群的宮女,白夕顏一看情況不妙,鬆開抓住鸚鵡的手就想要逃跑。可是那公主哪裡給她逃跑的機會,指揮宮女把她團團圍住。
「居然敢拔小彩的羽毛?來人吶,把這隻狐狸給本宮抓起來!」公主看到白夕顏手中的鸚鵡毛,臉都氣的紅了,姣好的臉上閃過一絲怨毒,神色有幾分扭曲的說道。
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打量。這個公主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四周這麼多的宮女圍著,她必須想辦法跑出去,不然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著。
眼睛咕嚕一轉,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狡黠,白夕顏瞅準一個空隙,一爪子朝著一名宮女抓去,那宮女慌忙躲開,白夕顏趁著這個間隙一下子跳了出去,向前逃命。
「來人吶!給本宮抓住那隻狐狸!」公主看見白夕顏逃跑,臉上閃過了一絲惱怒,扯開嗓子吼道。
福伯遠遠的看見了這裡的情況,不由一陣冷汗。這如公主可是當今皇后的親生女兒,皇后甚為疼愛,而皇上對皇后又是恩寵無限,可想而知,這如公主的地位有多高。
自幼被皇上皇后捧在手心裡,如公主的性子極為刁蠻,如今這小狐狸惹惱了如公主,只怕要倒霉了。可是主子對這隻小狐狸又很是關照,這可怎麼辦呢!不管了,還是先去稟告主子吧。
這邊白夕顏在拼了命的東躲西藏,那邊福伯也向著祁如墨的書房奔去。
「主子,不好了!」福伯衝進書房,就著急的向祁如墨說道:要知道,萬一去晚了,那小狐狸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擔待不起。
祁如墨抬起眼眸,烏黑的眸子不見什麼神態,只是那冷冷的一瞥,讓福伯感覺到了他的不悅,語氣漠然,問道:「什麼事?」
「小白。小白把小彩的毛給拔了!如公主正大發雷霆,說要拔了小白的毛呢!」福伯想到那邊失態緊急,也顧不得祁如墨的不悅,硬著頭皮說道。
「知道了。本殿馬上去。你先去看著,小白若是少了一根毫毛,你自當知道後果!」祁如墨聽到福伯的話,烏黑的眼眸裡面閃過一絲慍怒,語氣卻仍是從容淡定。
福伯走後,祁如墨伸出手,微微一招,暗影隨即閃現。
「如想拔了小白的毛?那不如,就剃光她的頭髮吧。」淡淡的丟下一句話,祁如墨的身影如風一般消失在書房裡,只剩下一臉汗顏的暗影。
主子行事從來謀而後動,從來不曾因個人恩怨做過什麼事,沒有想到,卻為了一隻狐狸對公主動手。看來這隻狐狸在主子的心裡,份量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