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南軍政府派駐東山縣公署督導員諾溫來到東山時張生並沒有出面,只是叫王校長代表自己設宴款待他。
在縣公署部分官員歡迎諾溫及夫人到來的晚宴時分,張生在縣城的診所轉了轉,東山縣城的診所和內地比較小的鄉鎮衛生院差不多,稍微嚴重一點的病症便需去南街市區的醫院。在果邦來說,醫療條件遠遠跟不上經濟的畸形發展。
從診所出來,張生接到女勤務兵金二喜的電話,說在南街高鐵站接到兩位何小姐了。
衛隊裡現在編入了四五名女勤務兵,和數名衛兵一起組成了常駐大宅的警衛班,男衛兵在前門和後門站崗放哨,女勤務兵主要負責內宅的警衛工作,張生也是未雨綢繆,以後等蓮峰山別墅莊園落成,住進去以後,沒幾個女勤務兵實在不方便。
果邦貧困人群來說,不管男青年女青年,都渴望參軍改變自己的命運,抗緬戰爭時大批女子從軍,甚至作戰時比男人更為勇敢,現在果邦人民軍及警備部隊,大多還保留女兵連、女兵排等建制。
東山警備大隊一中隊,便有一個女兵排,本來二中隊和三中隊也有混雜在男兵中的女兵,和平時期,都被編入了巡警科成為了女警。
衛隊的女勤務兵,便從一中隊女兵排徵募而來,不過比起軍事技能,張生更注重她們的文化素養,畢竟勤務兵不是選來作戰的,倒更像能起到一定警衛作用的女傭。
饒是如此,五名勤務女兵年紀雖然不大,但都參加過幾年前的抗緬戰爭,如警衛班副班長金二喜,黑瘦黑瘦的小個頭,看起來發育不良未成年,但據說她可是擊斃過三四名老緬兵。
這次姍姍和彤彤過來,張生便叫苗老刀和金二喜一起帶了十幾名衛隊衛兵,開了兩輛防彈軍車,直接去高鐵站接人。
苗老刀平素是張生的司機,同時是警衛班班長,也是整個衛隊的副衛士長。
聽到金二喜電話接到了姍姍彤彤,張生坐進巡警科科長白大元親自做司機的黑色轎車中,說:「回老宅。」又說:「這段時間來東山的陌生面孔,你們巡警科要盯緊。」最近政局動盪,不要被人打了東山的主意,更別被什麼人渾水摸魚來東山製造恐慌。
白大元連連點頭答應。
……
姍姍和彤彤沒有吃晚飯,兩人稍稍梳洗過正好開飯,法國大廚的手藝,倒和在內地豪華西餐廳吃西餐沒什麼區別,張生知道彤彤喜歡吃法式煎鵝肝,姍姍不挑剔,不似彤彤喜歡撒嬌說想吃什麼吃什麼,但是她和彤彤口味差不多,半個月沒見,自然要請她們吃點好吃的。
在旁邊伺候的胡媽心裡詫異,不知道鵝的肝有什麼好吃的,還是從國外運過來的材料,專門有法國大鼻子給掌廚,有錢人的想法就是不懂。
話說回來,縣長的這對兒雙胞胎夫人可真漂亮,衣服也時髦,跟電視裡那些外國美少女組合似的,有種光芒一般,耀的人睜不開眼。
「叔叔,本來我好幾個同學還說來這邊賭場見見世面呢,可你說現在太亂我就沒敢叫她們來,也看不出亂來啊?」彤彤幾乎是把鵝肝吞下去的,入口即化,吃的她險些咬了自己舌頭。
「等你看出來就晚了。」張生笑著說,「以後吧,有的是機會。」
姍姍蹙眉說:「別天天闖禍,沒一點老實氣!你同學要來這邊,都是你鼓搗的吧?是不是吹牛說你在這邊賭博來著?」
彤彤嘟了嘟嘴,說:「別在你張哥面前詆毀我,什麼人啊!」
張生就笑,說:「聽說你寒假都要實習去了,這不算正式實習吧?」彤彤現在讀警院二年級,四年的學制,其中有一年實習期,不過現在很多警院都不是畢業前才安排實習,臨江警院也是如此,大二或者大三就會下基層鍛煉。
彤彤點點小腦袋,「嗯,算是社會實踐活動,學校聯繫的,我和兩個同學在望江路派出所。」
張生聽了笑道:「那邊可苦,有酒吧ktv一條街,警力一直不足,你也得注意安全。」
彤彤小小歎口氣,「誰說不是呢,所以我就說,跟我姐一樣早點上班,省了當學警被人使喚的跟苦狗一樣。」
姍姍輕笑:「你什麼時候能踏踏實實的,你叔叔肯定就不考驗你了,當警察可不是鬧著玩呢。」
看著彤彤愁眉苦臉的小樣子,張生肚裡暗笑,也不理她,問姍姍:「工作怎麼樣,還順利吧?」
「嗯,挺好的。」姍姍挺喜歡這種朝九晚五上班下班的平淡生活,在單位沒事的時候有同事閒聊,下班了約了去逛逛街,挺滿足的。
「哥,山地車的事兒你不要怪小蘭,她也不太清楚。」姍姍小聲的說,偷偷看了眼張生臉色,就怕張哥覺得自己交的朋友太雜。
山地車的事情不知道花桂蘭怎麼搞清楚的,總之她將車還了回來,還自願賠一百塊錢,姍姍說不要,花桂蘭硬塞給了她,說我們是姐妹沒關係,但是怕你男朋友有意見。
張生笑著擺擺手:「誤會而已,我看她人不錯,不過在臨江還可以,你可別跟她結伴來南邊。」
彤彤嘻嘻一笑,說:「叔叔,你怕我姐被她拐跑了啊。」
張生想了想,對姍姍正色道:「她可能和這邊的**組織有關係,當然,你朋友多了我也開心,她也是個可以交的朋友,我就是怕你什麼都不知道,最後遇到危險。」
姍姍愣了下,輕輕點頭,說:「我知道了,哥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個字也沒和她說過,和別人我也不說。」
張生就笑,說:「這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好了,上甜品吧,咱們吃完飯按按腳休息。」
在這邊大宅院的生活,說起來環境確實不如在臨江亦或果邦市區,比如洗浴間吧,桑拿室也沒有一個,張生又喜歡通過蒸桑拿運功活絡血脈,雖然有可折疊的小桑拿室,張生並不喜歡,純屬糊弄顧客,但是對浴室改建又不值當,畢竟蓮峰山的莊園別墅也就小半年的工夫就可以入住了,也只能這樣先湊合著。
不過在這邊大宅好在人力資源上,一般來說,貧困年代貧困地區的富戶,便是通過更多的人力資源來獲得高等級的享受,這在東山也體會得到。
比如現在張生就喜歡睡前按按腳,有三個**歲大的小姑娘成了他的御用技師。
三個小姑娘便是當初被胡大壯逼著簽了賣身契的女童,張生叫胡大壯燒了賣身契,反而引來佃農闖宅子喊冤,兩戶佃農本以為姑娘進了大宅門可以享福又免了利滾利一輩子還不清的高利貸,誰知道人又被退了回去,當即跑來和東主喊冤。
他們自然沒見到張生就被衛士拿槍托砸了出去,其中一個婦女還被砸了個骨折,張生聽了也撓頭,跟王校長商量,王校長旁敲側擊的提醒,說您不能拿在內地的做事辦法搬來東山,對於這兩家貧困佃農來說,其實養女兒是很大的負擔,您菩薩心腸的話,還是按照賣身契把幾個女童收進宅子,幫您做做活就有肉吃,對她們來說無異於天堂,又可以令那兩戶佃農家庭減輕生活負擔慢慢熬過難關,總比他們把女兒賣去山區或者隨便交給人販子被賣去緬南要好得多。
張生無奈,便叫胡大壯又把女童領了來,心說不知情的人看來,這可坐實了自己張扒皮的名號了。
又因為幾個女童剛剛來的時候經常被胡媽打罵,胡媽分配她們的活也太重,張生乾脆教了她們怎麼足底按摩專門給自己洗腳,這樣既不會顯得她們三個吃白食,又免除了繁重的體力勞動和胡媽的體罰,也算一舉兩得。
初始張生只是想隨便給她們找個差事,可現在倒挺喜歡睡前有人給洗洗腳,尤其三個女童年紀小手小,又是農家女孩很有力道,揉搓起來特別舒服。
張生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的世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己的作為要被老爸老媽知道肯定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自己卻覺得沒什麼,還是前世思想作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