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走了陸小姐,張生旋即便被賈院長親自打電話叫去參加了人民醫院神經外科、內科等多科參與的會診。
病患是一名癲癇患者,一年前進入臨市三甲醫院住院治療,但出院後病情反覆發作,遂求診到臨江人民醫院,病患有親屬在臨市醫療系統工作,提出希望能預約到張教授開刀。
「張教授」自然便是指張生。
會診時張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句「看情況開顱手術是可以摘除病灶的」,接下來,就沒有人提出異議了。
和傳統醫學不同,主刀醫生的技術那是半點摻不了水分的,人民醫院的專家教授,醫術越是精湛,越能意識到張生做的那例玻切清除眼腫瘤的手術質量是多麼的高,對這位年輕醫生,如果說還不賓服的話,那也只是酸葡萄心理作
會診結束時,張生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竟然是陸書記打來的。
「你和小白挺好的吧?」陸書記笑著問。
雖然隔著電話,張生還是一陣心虛,陸書記看來是真為小白的事情上心,竟然親自打來電話求證。
「挺,挺好的。」張生也只有硬著頭皮答應,現在騎虎難下,也容不得自己打退堂鼓。
「挺好的就好。小白啊,從小就不在我身邊,平時見了我話也不多說一句,我知道,我做主把她過繼給賽普納斯,她不喜歡,唉,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給過她任何溫暖,也挺失敗的。」陸書記說著,輕輕歎了口氣。
「你呀,以後要好好對她。」陸書記不等張生說話,那絲落寞便隨風而去,又恢復了一貫的威嚴。
張生咳嗽一聲,說:「好。」
陸書記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管你們是不是騙我,我只看結果,小白幸福快樂就好。」
張生立時後背就有些冒冷汗,君子坦蕩蕩,自己實在沒有騙人的天賦,尤其是,面對一些值得自己尊重的人,語氣裡,便被陸書記聽了出來。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有件事咨詢你,尿失禁,二十多歲的未婚女性,你有什麼看法?」
陸書記突然的問題令張生一怔,想了想說:「這個,一定要見到病人的,因為病因很多,按照現代醫學來說,有假性、真性之分,從傳統醫學,有可能是脾肺氣虛、下元虛寒,當然,未婚年輕女性的話,先天性的可能性更大,但不管怎麼說,我要見到病人才能判斷。」
良久後,陸書記「嗯」一聲,說:「你忙,有時間來北京玩。」隨後,就掛了電話。
張生琢磨了一會兒,不知道陸書記說的病人是誰,肯定不可能是小白了,小白還沒滿二十歲呢,何況以小白的體質根骨,恐怕也是百病不侵的主兒,更不可能患這些暗疾。
想了會兒,也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既然陸書記沒求醫的意思,自己還是忘了為好。
幾天後,奧爾芭的母親和弟弟來到了臨江旅遊,張生將其安排在了療養院北區,雖然現今不比以前,下屬們不能毫無顧忌的免單,但打個極為優惠的折扣還是可以的。
在奧爾芭的母親和弟弟準備離開臨江前的一個晚上,張生在家裡設了宴款待她母子二人。
奧爾芭母親雖然也有混血血統,但皮膚更偏黑色,不似奧爾芭,父親是白人,母親也有混血基因,是以膚色偏白,比好萊塢那些以美艷著稱的混血女星更為火辣性感。
奧爾芭的母親叫芭芭拉,年紀不小了,但是有著黑人血統,是以皮膚衰老的很慢,看起來,也就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性感混血少婦。
看到奧爾芭的母親,張生倒琢磨,以皮膚論,白人衰老的最快,黃種人次之,黑人則衰老的最慢,不過這個定律和陸書記沾上邊就被打破了,以自己的觀察,如小白,不用服用自己的養生丸,也必然青春永駐,陸書記的基因,可真是有點琢磨不透。
奧爾芭的母親天生熱情,叫張生稱呼她為芭芭拉,其實按照東方傳統來說,芭芭拉是奧爾芭母親的暱稱,張生和奧爾芭平輩論交的話肯定不該這麼稱呼她,不過張生是奧爾芭的老師,加之知道非洲國家的生活習慣,在這方面和西方社會差不多,你喊她某某夫人,她反而會覺得自己沒有了吸引力,年紀大了,對方男士認為自己沒魅力。
不過在張生面前,奧爾芭的母親熱情之餘,又很有些恭謹,她請求張生喊她芭芭拉實則更是一種地位上的觀念,張生幫了她們一家人很多,更像是她們一家人的恩主。
「奧爾芭如果不聽您的話,您要狠狠打她。」奧爾芭的母親如是說。
張生苦笑,聽說過,奧爾芭雖然得母親偏心送去學堂讀書,但做錯了事同樣會挨她母親的狠打,多尼亞哥如奧爾芭這種貧民家庭的家庭教育,大抵如此。
菜餚很豐盛,奧爾芭的弟弟拘束的很,不敢怎麼動刀叉,要姐姐將肉、海鮮送到他盤子裡,他才會小口吃下去。
張生笑著對奧爾芭的母親說:「明年您來旅遊,把家裡人都帶上吧。免得有人說您偏心。」
奧爾芭的母親搖頭說:「太麻煩您了,您能照顧奧爾芭我們一家人已經很感激了,不能再給您添麻煩,我們不能成為您的負擔。」
張生笑道:「沒什麼麻煩的,我就是動動嘴,對了,導遊您還滿意嗎?」芭芭拉母子出遊,奧爾芭不能陪同的話,便都是李向新來安排。
「非常非常滿意。」奧爾芭的母親用了幾個肯定句來表達她的滿意程度。
張生笑道:「那就好。」
這時奧爾芭的弟弟不小心一塊肉掉到了地上,他看起來嚇壞了,眥溜一下就跳下椅子,撿起肉,又用袖子使勁擦拭沾了油漬的紅木地板。他聽說,富人家的地板比黃金還貴呢,看起來也是,都能當鏡子照的,一點點灰塵都沒有,比自己的臉還於淨。
張生默然,奧爾芭忙拉起她弟弟,領著他去洗漱間洗手,心疼的說:「你於什麼呀?回頭姐姐會收拾的。」
張生輕輕歎口氣,對奧爾芭母親說:「回頭叫奧爾芭從這邊支些錢,你們在多尼亞哥也買套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