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閱讀)
踱著步,張生思索著陸老的病情,可思及自己所經病症,所用藥石,實在有些躊躇不決。
突然,張生微微一怔,看向腳下地磚。
踱步間,來到了書房東壁牆角處,剛剛落腳的一處地磚,其實並無特別,整個書房,都是這種暗紅的地磚鋪就,但是,張生落腳之時,馬上感覺到了它和實地的區別。
有機關?張生呆了呆,而且,是那種比較古老、原始的機關。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張生都沒遇到過什麼機關暗門,此時,不由見獵心喜。
落足處慢慢感覺著,張生輕輕跺了兩下,普通人感覺不到,他卻彷彿能聽到裡面齒輪慢慢咬合的聲音,隨後,張生又稍稍用力,跺了一下。
面前靠著東牆的書架突然慢慢向旁邊退去,露出了一間暗室。
入目處,暗室中正對自己的是一張具有古韻的八角書桌,書桌上,擺著一些證書和獎盃,距離雖遠,張生卻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證書,有「第x屆全國青少年武術搏擊總冠軍」、「xxxx年世界跆拳道青少年錦標賽冠軍」、「xxxx年全軍比武步槍乘車射擊冠軍」、「xxxx年全軍比武軍用槍支射擊總冠軍」等等等等。
張生看得一呆,看名字,所有獎盃證書都是一個人的,叫「白凌菲」。
這傢伙是誰啊?太牛了吧,武術搏擊、跆拳道不說,那個全軍軍用槍支射擊比賽總冠軍,聽說過,可是火箭筒、輕重機槍、自動步槍和手槍射擊的綜合比賽,改革開放到現在,只有少數幾次全軍比武有這個項目,獲得總冠軍的,都是傳奇的不能再傳奇的人物,是全軍特種兵中的佼佼者。
白凌菲?這名字,難道是女孩子?不過不太可能吧?
張生好奇心大起,想進去看,旋即覺得太不禮貌,還是把暗門關上為好。
用腳踩了踩方纔的地磚,張生便知道,關門的機關不在這裡,看向書架,走過去慢慢在書架旁邊摸索,但是一時之間,卻找不到訣竅所在。
「看夠了嗎?」身後,輕柔的聲音,卻有著一種天山雪蓮冷冽而高貴的氣息。
張生其實早就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走近書房,只想在其進來前將暗門合上,但偏偏事與願違,此時一邊摸索書架,一邊說:「怎麼,怎麼關?」心中,尷尬無比,就好像做賊被主人拿到一般。
腦後,突然冷風襲來,張生心中猛地生起警覺,這一世,便是遇到那深山中的熊王也未有此警兆,只有前生的生死關頭,才會迸發出的危機感,張生意隨心動,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右手呈現蘭花,向旁側輕輕一彈,從後戳來的雪白束棍便如被點了死穴,軟綿綿落下,原來,也只是一條白紗而已。
張生回頭,就見面前站著一位清美無倫的妙齡少女,晶瑩雙目,隱隱有海水蔚藍之意,膚色極白,一襲白裙,欺霜賽雪,傾國傾城。
這是一個美到極致的女孩兒,集東西方美女之萬千寵愛於一身,白裙飄仙女出塵之美,淡淡碧眸,魔鬼**,又有黑暗妖姬禍國之魅。
修為如張生,乍然見到她,也不禁暗生自慚形穢之感,繼而又心中一突,便如中了萬媚**之一擊、
張生旋即心下苦笑,明明沒有修煉媚功就已經如此厲害,世上男子誰能禁受得住?若她生在自己的世界,可真是被天下諸侯競逐之,令生靈塗炭國破家滅的滅世妖姬了。
張生的這些念頭一轉而過。
此時,少女手中雪白絲帶,軟軟落下,尚未及地,她手腕一抖,絲帶飄回,纏在她玉臂之上。
略有些詫異的看了張生一眼,她走上兩步,輕輕拍了拍書架上的一本書,書架便緩慢的移動,慢慢將暗室遮掩。
張生這才知道,方纔這少女並不是襲擊自己,只是想關合暗室而已。
「你挺厲害啊,現在,我倒很期待你為我爺爺治病呢。」少女打量著張生,看來有些好奇。
「所以,我也原諒你亂碰我的東西。」少女說著話,拿了本書,回到書桌上坐下,說:「不過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吧,爺爺的病最要緊,你能治好他的病,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張生咳嗽一聲:「那是我分所當為,倒也不用謝。」
少女嗯了一聲,翻看書頁。
張生便也不理她,繼續踱步沉思。
過了大概盞茶時間,少女輕聲說:「你,你有辦法嗎?」
張生搖搖頭,說:「我再琢磨琢磨。」
突然,張生便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少女怔了怔,清冽雙目露出失望之色,她慢慢合上書本,摸著胸前的觀音掛墜,嘴裡喃喃,好像,在為她的爺爺祈福。
……
休息室中,陸老正閉目養神,匆匆而入的張生便也不打擾他,慢慢坐下,觀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出神。
「哦,小張醫生?」陸老突然睜開了眼睛,隨即就笑道:「怎麼?被她趕出來了?」
張生就笑:「陸小姐挺好的,沒怪我打擾她清淨。」
「是嗎?」陸老略有些意外,隨即歎口氣道:「我這個孫女我知道,她怎麼會不去為難你?剛才還跟我說,你肯定是庸醫呢,叫我別相信你,說中醫國手,怎麼可能這麼年輕。」說著陸老就笑,「你不介意吧?」
張生知道,陸老能說出這些話,說明已經不對自己存疑,若真覺得自己是西貝貨,這些話提也不會提的。
笑道:「陸老,你看我像會介意的人嗎?」
看著張生,陸老哈哈大笑:「小子,你現在是越來越對我脾氣了。」
隨即陸老輕輕歎口氣,說:「這個小白啊,別看她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是面冷心熱。」
張生微微一怔:「小白?」
陸老輕輕點頭,「是啊,她小時候很可憐的,從小父母就不在身邊,送到學校去,又用了化名,姓白。」
張生微微頷首,明白了,那是傳統政治家族的做法,化名上學,免得有什麼麻煩。
「那,白凌菲是她哥哥還是姐姐?」張生好奇的問。
陸老就笑起來,說:「就是她啊,她母親年紀小,十六年前才生了她,是我們家的長公主呢。」
張生怔住,才十七歲,武術冠軍和跆拳道冠軍都是青少年組尚好,剛才交手下,也隱隱能感覺到她非同常人,但是,那些全軍軍用槍支總冠軍之類的獎盃,拿的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陸老那邊輕輕歎口氣,說:「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她爸她媽都是,唉,我老了老了,也只能說,是一對兒妖怪。」
張生瞠目結舌,但是陸老的評語,也隱隱可見陸書記和陸夫人驚才絕艷的風采。
而且,白凌菲,或者說陸凌菲應該是混血,這也印證了一個傳說,聽父親好像說過,陸書記的夫人是歐洲貴族,雖然入了中國國籍,但是,夫人的身份,也成為當初陸書記進入九人團的最大阻力,現在,也同樣是陸書記向更高位置發起衝擊的最大障礙,雖然,這並不妨礙陸書記是黨內最有力量幾人之一的事實。
那邊陸老又歎著氣道:「兩個大妖怪,自然生出個小妖怪,這孩子,今年還不滿十七週歲呢,但是,你知道嗎?她現在是法學博士,正在讀經濟學呢,我看啊,快成雙料博士了。還有,她小時候好武,比賽冠軍拿了一籮筐,在國防大學少年班讀書的時候,偷偷讓人開綠燈跑去參加全軍比武,同樣拿了一籮筐獎章!三年前,跟著她父親結交的一位師太修行了兩年,現在這個小妖怪啊,我這個做爺爺的都猜不透她呢。」
張生撓頭,感覺自己雖然轉世重生,可這個具有妖孽血統的女孩兒,怕也比自己不差呢,只是專注的領域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