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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京都風雲 三百四十八章 淚與笑的交織 文 / 姽嫿輕語

    三百四十八章淚與笑的交織

    起跑、衝刺、投懷、跳躍……薛晨用無比精準的動作,撲進了曉雪的懷抱,完成了抱住妻主脖子雙腿夾住對方腰肢的高難度動作,嘟成豬拱嘴的紅唇,雨點般劈頭蓋臉地落在曉雪的臉上腮邊唇角……

    這是薛晨慣用的歡迎「儀式」,不料這次卻把曉雪撲了個踉蹌。如果不是黎昕在後邊托了她一把,有可能造成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慘案」。

    後知後覺地小世子薛晨,在用口水給曉雪洗完臉後,才感覺到曉雪的「無力」,他慌手慌腳地從曉雪身上下來,很關心地問:「曉雪怎麼了?受傷了嗎?還是……」

    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從馬車上下來,又伸手去扶義父下車的絕美少年徐翔宇,一股釀酸梅味道從心底衝上來,漸漸在他的胸腔內擴散開來。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徐翔宇美得天怒人怨的小臉,有種地位受到威脅的緊迫感,他癟了癟嘴,露出被丟棄小動物般委屈的神情,繼續道:「還是曉雪被人搾乾了,才會像現在這樣軟腿軟腳?」

    曉雪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徐翔宇正在好奇地向這邊張望的美麗小臉。見曉雪望過來,他的臉上馬上綻開了一抹絢爛的笑容。

    薛晨看到後,更鬱悶了。以前在邵府他自認為自己是府中最完美的夫侍:大眼、瓊鼻、櫻桃小嘴,再加上雪白無瑕的肌膚,跟纖儂合度的身材,幾位哥哥們中,只有繁哥哥的臉蛋能及上自己,但是他誇張的身材高度成為他最大的瑕疵。妖孽哥哥雖然風情萬種,眼睛沒自己大,身材稍微壯碩了點。風哥哥雖然有跟曉雪十幾年青梅竹馬的優勢,可是長得微微小家子氣了。主夫軼哥哥太淡漠,沒自己討喜。昕哥哥就更不用說了,那身肌肉和古銅色的黑臉,簡直就是個壯碩的大女人。所以,雖然曉雪在後院中雨露均沾的同時,又有所偏愛,他卻從沒把誰當作自己的對手,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可是現在,一個容貌比他更完美,體態比他更婀娜的男子出現了。雖然曉雪並沒有介紹說他就是信上所言的徐翔宇,他卻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人就是要跟他搶曉雪的一大勁敵!

    如同捍衛自己領地的小老虎一般,薛晨把渾身的刺兒張開了。他示威似的抱住曉雪的一條胳膊,衝向這邊走來的絕美男子挑眉、瞪眼,一副你有什麼本事儘管始出來,咱接招就是了。

    徐翔宇已經來到了曉雪身邊兩步遠的地方,美麗的大眼睛閃著琉璃般的光彩。彷彿感覺到了薛晨的敵意,徐翔宇唇邊綻開一抹柔和的笑,盈盈地道:「曉雪,這就是側夫薛哥哥吧。果然如你所言,是個漂亮通透純淨無暇的妙人兒呢!」

    初來乍道,八面玲瓏的他當然不會給自己輕易樹敵。曉雪雖然最近對他的態度有所改善,但是相較於跟她從兒時就相識相知的小世子來說,他也只能靠後站了。所以乖覺的他,準備先贏得這個單純的小傢伙的好感,在內宅中,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死對頭,對於他來說,要方便許多。

    果然,小晨晨聽了他的話,很高興地露出了笑顏,他抬著小腦袋瑩瑩地望著曉雪,道:「真的嗎?曉雪真是這樣誇我的嗎?」

    曉雪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點頭笑而不語。薛晨卻滿足地用腦袋蹭了蹭曉雪的掌心,如同一隻渴望被主人撫摸的小貓兒,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欣喜。

    「爹……?」一聲遲疑中帶著驚喜的溫柔嗓音,在曉雪身後不遠處響起。曉雪轉身望去,那個在夢***現了無數次的身影,亭亭地立著。只不過,他的目光已經從她的身上,轉移到了被谷化雨攙扶著的一個虛弱的人影上。

    「風兒,我的兒啊——」因為一路長途跋涉,而有些面色蒼白,卻比一個多月前要豐盈了許多的大爹爹,聽到那一聲「爹」之後,眼睛鎖定了那個與自己血脈相融的纖瘦身影上,眼圈漸漸紅了,嘴唇也顫抖了起來。

    「爹!真的是爹!」谷化風如同一個小兒郎般,撲進了失散多年久別重逢的爹爹的懷抱中,嗚嗚痛哭著。每當一家人齊聚一堂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有一種遺憾,那就是自己這位柔弱的爹爹。雖然娘嘴中沒說什麼,他卻知道娘自從醒來之後,就沒有一天不惦念著這位結髮夫君。

    這些年來,他和曉雪從未放棄過尋找失散的親人。他多次托人在嵐繁城打聽柳官人和爹娘的下落,可惜總是一無所獲。去年娘醒來,柳官人也與他們團圓之時,他心中默默期待著爹爹能夠哪天與自己相遇。他知道,娘親也在通過各種渠道做努力,可是,一年過去了,爹爹仍杳無音信。這讓他和娘的心,漸漸的涼了下來。

    當初那個晚上,情況是那樣的緊急和紛亂,許多僕從都在混亂中喪生在馬蹄和殺手們的刀下,他那個柔弱如菟絲花的爹爹,如何能挨過刀光劍影,和與親人失散痛苦。心,漸漸地冰冷下來,可是他仍然抱著一縷一絲的希冀,希望著爹爹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溫柔地叫著自己的乳名「風兒……」

    終於,他的願望實現了,此時的他,有種美夢成真的不確定感,他緊緊地摟著爹爹的肩膀,痛痛快快地哭著,像個孩童一般,無所顧忌。

    大爹爹也在默默地流著淚,嘴角卻一直上揚著,這種帶笑的淚,顯得如此彌足珍貴。最後,還是大爹爹先強抑制住了心中的激動與喜悅,抹了把眼淚,笑著道:「這麼大了,都嫁人快要做爹爹的人了,還哭得像個孩子,小心妻主和各位哥哥弟弟取笑你。」

    谷化風抽噎著,還打了個嗝,口中模糊不清地說道:「再大,再為人夫為人父,也是爹爹的兒子不是。兒子跟爹爹撒撒嬌,有什麼可笑的?」

    「好了,來,擦乾眼淚。你妻主看你半天了,不去打個招呼嗎?」大爹爹嘴角噙著笑,他早就注意到曉雪自從風兒出現後,眼睛就從未離開過,那眼中的柔情和思念,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得到。

    谷化風舉起帕子抹乾了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對著曉雪。剛剛只顧著跟爹爹話重逢之情,冷落了這個出門半年,他心心唸唸的妻主了。抬起頭來,視線交織,一切彷彿靜止了般,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

    大爹爹滿意地看著兒子跟他妻主間的濃濃神情,臉上那溫柔的笑,一如谷化風慣有的笑,令人如沐春風……

    「皓民……」一個令他魂牽夢縈了整整九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顯得那麼真實,他不敢回頭,害怕又再次陷入夢醒後的虛無,那會讓他再次感受到痛徹心扉的傷害。

    谷天慧望著背對著自己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眼睛感覺到熱熱的。她顧不上被小輩們取笑的可能,大手搭在失散多年的夫郎的肩上,輕輕地掰過他的身子,讓他面對著自己。感受到手中瘦弱肩頭的顫抖,和夫郎強忍住的哽咽,她的鼻子一酸,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化成了一句話:「這些年,苦了你了……」

    「嗚……」大爹爹剛剛還取笑兒子哭得像個小孩子,此時的他全然不顧這麼多人都在看著,撲進了妻主的懷中,嗚嗚哭出聲來。

    谷天慧輕輕拍著夫郎的背部,任他發洩似的痛哭。她知道他這些年一定過得不容易,那個當年菟絲花一般的男子,飽經滄桑,骨瘦如柴。都是嫁給了自己這個沒用的妻主,照顧不了自己的兒子和夫郎,讓他們受了那麼多的苦。

    發洩夠了,大爹爹李皓民很不好意思地揉揉紅腫的眼睛,從妻主的懷抱中掙脫開來。他這才意識到,這麼多小輩在一旁看著呢。

    柳爹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拉過他被精心護理過仍有些乾裂粗糙的手。望著李皓民飽經風霜的臉,柳爹爹的眼圈紅了,他哽咽著道:「皓民,為了我們父女倆,連累你們一家受苦。覓雲這裡有禮了——」說著,便彎腰下去,深深一禮。

    李皓民手忙腳亂地扶起他,哪能讓主子給僕人見禮呢?他口中顛三倒四地道:「柳官人折殺老奴了。保護主子們,是下人們的責任,哪裡有主子給下人行禮的。快別這樣……」

    「這個禮,你們當之無愧!」祝清波握著柳爹爹的手,滿含感激地望著谷天慧。如果不是這個人,和她的兒子們,或許自己唯一的女兒,和身邊這個他靈魂相依的伴侶,早已在那場殘酷的刺殺中,魂飛天外。為了自己的夫女,這位忠僕一家,付出了那麼高的代價,幸好蒼天有眼,讓他們一家人終於也團聚了。她這心中,也略感安慰了。

    谷天慧忙搖頭道:「祝將軍快別這麼說!當年要不是您把我從死人堆裡救出來,我早已成了覃閭強盜們刀下的亡魂了,小命都無法保存,更別說成家生子了。您才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哪!」

    「快別這麼說了,好在我們現在一家人都團圓了,孩子們也都情投意合。哈哈!咱們也算得上是親家了,都別這麼外道了!」祝清波看著谷化風與曉雪情意綿綿,訴不盡的相思意,說不完的纏綿話,笑得無比爽朗。

    大爹爹李皓民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兒子,笑著道:「親家這個名稱我們可擔不起。風兒和小雨,只不過是小姐的侍夫而已。我都聽說了,天子的親妹妹,當朝丞相,和達倫女皇,那才是您的親家。老奴可不敢與那樣的人相提並論……」

    「我們家不講究門第的,只要孩子們情投意合,沒有什麼主夫側夫和侍夫之分的。你放心,風兒和小雨嫁給我們雪兒,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得半分委屈!」柳爹爹望著曉雪越來越壯大的後/宮,臉上盈滿了笑意。

    那邊,曉雪的八位夫侍,如同眾星拱月般地圍在她的周圍,那些或陽剛,或俊朗,或明艷,或清麗,或靜婉,或妖嬈,或純淨的男子們,有如園中的百花,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風騷。引得過往的行人們,紛紛側目,無不露出艷羨的眼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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