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章失散的親人
嵐樊城的確是一個袖珍小城,它地處山區,在一片相對平坦的山谷地帶,建起了這座古老的小城市。不過它的地理位置卻非常重要,它是連接華焱和達倫的必經之道,也是易守難攻的戰略要道。
原本達倫和華焱只有一條相通的山間小道,其他都是原始深林,和猿猴都攀援不上的高山。經過兩國的不懈努力,才修建成現在寬九尺的官道,方便於兩國的商業和政治往來。只要控制了這個交通要道,就是神仙也別想進來。千百年來,達倫多次想要進犯華焱,都被周圍如同迷宮一般的山林,給阻擋在門戶之外。
嵐樊正是這條交通要道的必經之地,由於地勢限制,只能安排下現在的幾十戶人家,要不然,一定能發展成為互市的大城鎮。
曉雪順著這條聯繫著兩國經濟和政治的友好之路,很快來到了這座古香古色的小城。
曉雪因為換了芯,所以對這座據說是故鄉的小城,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倒是谷化雨不斷地從模糊的記憶中,發掘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曉雪,你還記得嗎?這棵古老的柳樹,你五歲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爬了上去,可是卻下不來了,哭得淒慘無比。偏偏這裡比較偏僻,好久都不過一個人,到你哭得聲嘶力竭,沒有力氣的時候,還是哥哥找到了你,把你抱下了樹。你的腳一沾到地面,就給哥哥很響亮的一個巴掌,刁蠻地說:你怎麼現在才找到我?作為懲罰,你晚上不准吃飯。還跑去柳官人那兒告狀!想想那個時候,你真是個性格刁鑽、脾氣暴躁,蠻不講理的小壞蛋呢!」
谷化雨那時候僅六歲,之所以記得特別清楚,是因為他為哥哥打抱不平,把五歲的曉雪絆了個狗吃屎,下巴都磕破了,谷護院狠狠地懲罰了他一頓,把屁股都打出血來了。他小小的心中,把曉雪恨得要死。所以這時候還翻出來說一說,表達心中的憤慨。
「啊?我打過風哥哥?還害你挨了谷姨的打?當初一場高燒,把我以前的記憶燒沒了。若我能記得這樣的往事,一定對風哥哥更好一點,補償對他的傷害。」曉雪摸摸鼻子,拿發燒失憶這檔子事做幌子。心中不住的腹誹:五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麼?即使沒失憶,也記不起來吧?
不料谷化雨的記憶慢慢打開了,他指著一個大石磨,笑嘻嘻地道:「這個我也記得,小時候我喜歡爬上石磨,在上面翻跟頭。有一次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把腦門都跌破了,血淋淋的。你嚇得在一邊大哭,是哥哥用手帕給我包紮上,背我回家。你當時嚇壞了,乖乖地扯著哥哥的衣角,跟了回來,還不住地問:小雨流了好多血,小雨會不會死?從沒見你如此聽話乖巧。平時走兩步路,就吵著哥哥背,那天居然跟著背著我的哥哥,自個兒走回了家……」
話匣子打開了,往事從他的口中一一傳遞到曉雪的心中,其中有柳爹爹對祝雪迎本尊的溺愛,有風哥哥對小小雪大哥哥般的照顧,有谷化雨這個小屁孩的惡作劇……
其他人都安靜地聽著,彷彿想進入曉雪的童年,陪伴她一起快樂的成長。
不過最愛跟谷化雨抬槓的徐翔宇,醋意十足地嗆他:「顯擺什麼呀?不就覺得自己跟曉雪從小一起長大的嗎?可惜,曉雪已經全都忘記了。再說了,你不也在八歲的時候,就跟曉雪分開了嗎?跟曉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不是你,而是你哥哥!曉雪也是看在你哥哥的面上,才對你這麼好的。要不然,哼……」
谷化雨的回憶被別人打斷了,很是不高興,他眉頭緊皺,狠狠地駁斥他:「我跟曉雪分開,是誰的錯?若不是你那什麼天煞閣,我能吃這麼多苦,曉雪能跟柳官人失散這麼多年嗎?你還好意思說!」
如果不是他和他娘的什麼勞什子天煞閣,他和曉雪都會在爹娘的身邊,幸福平安地長大,怎麼會受這麼多罪?不過,遷怒的他,也不想一想,即使沒有天煞閣,也會有其他的殺手阻止阻擊她們。根源不在徐翔宇身上,而是在那個醋意大新狠毒的子慕皇子那兒。
徐翔宇有些心虛地偷偷瞟了一眼曉雪,正巧曉雪正笑瞇瞇地望向他,他負疚地垂下了頭。谷化雨卻得意洋洋地,瞧著他敗下陣來。
曉雪為他解圍了:「就是些陳年往事,就別在提了。人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或許就是為了迎接以後更大的幸福吧。我們,會幸福美滿地一起生活下去的!」
任君軼也接過話頭,問道:「小雨,你看那邊的一片焦土,是不是柳爹爹娘家的老宅留下的廢墟?」
谷化雨皺著眉頭,拚命從記憶中搜尋著殘存的信息,可惜當初年紀小,記不起來是不是了。一行人便向蹲在不遠處的一個正在門前曬著稻穀老爺爺詢問。果然,任君軼猜的沒錯,那便是柳家舊宅的遺址。
老爺爺還搖頭歎息著:「多好的一戶人家呀,可惜老天不開眼,好人不長命……」人老了,難免有些磨叨,他在曉雪她們謝過他離開之後,依舊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
谷化雨對於柳家的記憶已經模糊不堪了,那是因為柳家被大火吞沒的時候,他才剛剛隨著爹娘來到曉雪和柳官人的身邊,年紀太小,又沒人敢在家裡提這檔子事,怕勾起柳官人傷心。
不過,對於柳官人和曉雪她們住了七年的宅子,他還是有些微印象的。循著模糊的記憶,一路走來,他停在了那個破敗不堪的三進小院子前。由於長期沒有人打理,院牆上的野草已經長了一尺多高了。本來朱紅很有氣勢的大門,已經腐朽斑駁了。一個乞丐模樣的人,蹲坐在門前垂著頭,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這裡就是我們以前的家嗎?看起來還不賴的樣子,將軍老娘一定下足了本錢——嗤嗤……我那個娘親還真有本事,公幹時期還背著老公***……呃……貌似該叫二爺吧。」曉雪吃吃笑著,口中居然在調侃著自己的娘親。
曉雪這樣不著調的時候,不是一次兩次了,身邊的人早已麻木了。沒有人假道學地糾正她,或者批評她。
曉雪向前走了兩步,想繞過那個披散著頭髮,鬍子雜亂的瘦弱乞丐,去推門看看那荒廢了***年的宅子,還能不能找尋到往日的溫馨與幸福。
正當她走過那乞丐身邊的時候,那個看不清面容的乞丐,突然抬起頭來,眼睛直直地盯著曉雪的臉。他的目光先是木然的,後來那黑黑的眼睛越來越亮,幾乎能灼傷曉雪的皮膚。
黎昕趕忙把曉雪藏在身後,戒備地看著這個神色反常的乞丐。那乞丐並沒有被他兇惡的面孔嚇到,依舊伸著脖子,去盯著曉雪,彷彿想要確認什麼。
曉雪直覺中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便撥開黎昕,蹲***子面對著老乞丐,輕輕地問了句:「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難道你認識我?」
老乞丐的眼中漸漸蓄滿了淚水,他髒得看不清本來顏色的手,顫抖地抬起來,想要去摸曉雪那俏麗的臉蛋,卻又在離她的臉一公分的位置停下來。他被污漬和雜亂的鬍鬚掩蓋住本來面目的臉上,表情越來越激動,卻隱隱透出一絲擔憂來。
他用力地嚥了口唾沫,沙啞著嗓子,輕輕地問道:「你爹爹是不是姓柳?你是不是姓祝?」
曉雪的臉上現出一抹驚疑:「老人家,莫非你認得我?」
「真的是小姐!蒼天有眼,終於讓老奴等到了!!嗚嗚嗚……」老乞丐捂著臉哭得分外傷心,彷彿想把這些年受的委屈,都一股腦地宣洩出來一般。兩行黑色的淚痕,順著他的黑手淌了下來。
他稱曉雪小姐,又自稱老奴。曉雪便初步確定了他的身份,應該是以前伺候柳官人的老僕吧。見他哭得如此悲痛,曉雪的心也酸酸的。她顧不得老乞丐身上的餿臭,用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慰他。
好久,那老乞丐才止住了哭聲,他像個孩子似的抽泣著,語不成聲:「小姐,原諒老奴的失態。老奴是太高興了,想到這些年來的奔波與守候,在今天看到小姐後,老奴都覺得一切都值了。蒼天有眼,小姐的性命無礙……」老乞丐由坐姿調整成跪態,對著老天不住地叩首感謝。
谷化雨的眼睛在他自稱老奴的時候,一直在緊緊地盯著他。就在曉雪攙著老人家站起來,坐在荒廢舊宅的門檻上,拿出一塊帕子,讓他擦眼淚的時候。
當那雜亂的頭髮被撥開,臉上黑黑的污跡被擦掉一部分的時候。谷化雨的嘴巴顫抖著,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把徐翔宇嚇了一跳。他推了推谷化雨,奇怪地問:「喂,小黑炭,你怎麼了?」
谷化雨一把甩開他,向前兩步,緩緩地蹲在老乞丐的面前,用不確定的聲音,顫抖地問道:「是大爹爹嗎?我是小雨呀,你還能認出我來嘛?」
老乞丐的眼睛在他的臉上仔細地分辨了很久,才綻開一抹恍然的笑:「小雨!我們家小雨也還活著?太好了,你的眉眼像你娘,嘴巴像爹爹……你不知道,當初你被扮作小姐,大爹爹多麼揪心呀!生怕你被那群土匪給害了……老天有眼,我們父子還能相見!」
老人家的神情有些恍惚,說話漸漸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任君軼瞧出了他的異狀,為他把了把脈,又拿銀針在他頭上的某個穴道紮了一針。老人家立刻昏睡了過去。
哭得淚流滿面的谷化雨,有些戒備地望著他,問道:「你要幹什麼?」口氣有如護犢子的母狼一般,彷彿任君軼要害他的大爹爹一般。
【推薦臉大的書,她不喜歡人家叫她臉大,非要我們叫她小臉,嘿嘿,背後照叫臉大、臉大、臉大……
《極品賭後》(書號2160872)
作者:我叫李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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