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a罩杯?
在崖上眼睜睜望著雨落姐姐被羽箭一箭穿心,卻無能為力的曉雪,俏目含淚,扔下望遠鏡,便朝著馱著祝雨落「屍體」的愛馬飛奔離去的方向,貿起全力運足輕功,疾奔而去。
任君軼匆忙撿起曉雪遺落的望遠鏡,循著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曉雪心急如焚之下,輕功實在了得,就看那高高的山崖頂上,一縷淡淡的白裡透粉的青煙流過,即便有人看到,誰能想到那是一個快速奔跑的身影呢?
望見了那匹越奔越慢的馬影,曉雪飛速地在崖上超過了那匹馱著祝雨落的馬兒,解下頸上斗篷的帶子,兩隻手拎住斗篷的四角,沒帶一絲猶豫地從山崖上縱身一躍。
數十丈高的山崖,若是跌落下去,準會粉身碎骨。遠遠跟在曉雪身後的任君軼,見她如此舉動,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心中為她的莽撞而心焦,卻因落下她數丈的距離,而無能為力。
就這麼眼見著曉雪,像一隻受傷的小鳥一般,從山崖上飛速地墜落。突然,她的雙臂向上一抬,那件斗篷如同一個小小的降落傘,再加上她特意的提氣輕身,此時的她如同風中的落地在空中滑翔,最後穩穩地落在了谷底。
曉雪所降落的位置,和那匹馬不過二十步距離。只見她剛一落地,便飛快地向前跑了兩步,雙腳用力往地上一點,好似一隻巨大的鷹隼般,直撲馬背而去,準確地落在了馬背上。
那匹正小跑著向前的駿馬,感受到背上突如其來的重量,不禁一驚,前腿抬起,人立而起,差點將馬背上的曉雪和祝雨落給甩出去。
曉雪兩腿緊夾著馬腹,一手拽住在風中飛舞的韁繩,一手緊緊摟著祝雨落的腰,還特地注意到避開對方的傷口。
祝雨落的坐騎長嘶一聲,在原地蹦跳了幾下,又飛快地向前奔跑,似乎想借這樣的速度,把馬背上的人顛簸下來一般。曉雪彷彿在馬背上生根了一樣,無論胯下的馬匹如何折騰,她依然抱著祝雨落穩穩地騎在馬背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身下的那匹馬拿背上的人沒轍,漸漸地老實下來。曉雪一拉韁繩,它慢慢地停下來,口中噴著白霧,不停地打著響鼻。
曉雪小心地查看雨落姐姐的傷勢。一支白翎羽箭正從她的心臟中央穿胸而過,透過她的後背,露出帶著倒鉤的箭頭來。曉雪的鼻子一酸,眼淚馬上下來了。任誰即便有九條命,也不可能在一箭穿心的情況下,還留有性命。
想著懷中跟自己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姐姐,想到跟她的投緣,和一些往事,曉雪痛哭失聲。
哭了很久,曉雪流著淚,把雨落姐姐從馬背上抱下來,白色的斗篷撲在地上,想把她平放在上面。可是後背露出的箭尖,會使她躺不平穩。曉雪吸吸鼻子,從靴筒中抽出從師父那訛來的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運氣於腕,將箭頭貼著盔甲削掉。才又小心翼翼地把祝雨落平放在斗篷上。
望著祝雨落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曉雪悲從中來,淚水又如雨點般灑落下來,落在了祝雨落那慘白如雪的面頰上。曉雪從懷中掏出帕子,為她拭掉自己灑落在她臉上的淚珠,看著她嘴邊噴出鮮紅的血,又把拿著帕子的手伸到了她的嘴邊……
突然,手上傳來的微微溫熱的氣息,曉雪心中一陣驚喜,趕忙把手指放在祝雨落的鼻子下。果然,雖然微弱,但真實存在的鼻息傳到了她的手指上。
曉雪大喜過望,本以為絕對沒有生存可能的雨落姐姐,還一息尚存,怎能不讓她驚喜交加?
曉雪趕忙從貼身處翻出隨身攜帶的靈丹妙藥,眼睛停在那瓶有起死回生功效的「靈禪丹」上。她毫不猶豫地從瓶中倒出一顆「靈禪丹」,小心地捏開雨落姐姐的牙關,將那顆如櫻桃大小,散發著濃濃香氣的丹藥,塞進了她的口中。
這「靈禪丹」入口即化,很快地流入祝雨落的口中,曉雪知道重傷的人的體溫不能低於一定的溫度,否則也會有生命危險。她顧不得寒冷,從自己身上脫下了帶著自己體溫的襖子,避開傷口,裹在了雨落姐姐的身上。她全身心地關注著祝雨落的狀況,忘記了寒冷,忘記了身邊的一切。
大約過了一刻鐘,祝雨落的氣息漸漸穩定下來,呼吸也恢復了正常。可是,她心口上的羽箭,依然突兀地豎在那兒。曉雪不敢為她拔箭,怕不當的操作會對她的心臟產生二次傷害。她想了想,便又小心地抱起祝雨落,將她放置於一旁靜立著的馬背上,自己也顧不得地上鋪著的染血的斗篷,騎上馬背,朝著來時的路上疾馳而回。她知道,大師兄一定會沿著馬兒留下的足跡,追過來的。
果然,走了不到兩里路,便看見任君軼騎在他的雪兔上,朝著她這邊飛奔而來。
見到大師兄,曉雪好不容易剎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哽咽著差點說不成句:「大……師兄,快救救……雨落姐姐……」
任君軼見曉雪只穿著單薄的裌衣,小臉凍得通紅,本來紅潤誘人的小嘴,凍成了青紫色。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曉雪的身上,左右看了看,對曉雪道:「那邊有個山洞,我們先把雨落搬到那兒,再看看她的傷勢,好嗎?」他的聲音很輕柔,生怕再給曉雪脆弱的心靈雪上加霜。因為,他知道曉雪平時看似沒心沒肺,卻極其重視身邊的親人們,不捨得讓他們受一點傷害。
他們發現的那個山洞很大很乾燥,洞中有些碎石和枯草,都被任君軼給清理了出去,又撿來柴禾,點了一堆火,才將祝雨落放在了火堆旁的地面上。
曉雪輕輕地幫祝雨落脫下沉甸甸的盔甲,有時候怕碰到她胸口的羽箭,就用匕首割開盔甲。等整套盔甲脫下來的時候,已經七零八落,不像樣子了。
盔甲裡面是曉雪讓織繡坊幫忙做的貼身羽絨服,祝雨落的是鵝黃色的,娘親的是火紅色的。此時,那鵝黃色的羽絨服上,染上點點血跡,看著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曉雪抽抽鼻子,忍著淚水,割開羽絨服胸前部分,在羽絨紛飛中,又為雨落姐姐脫下了毛衣,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褻衣。
三下五除二,小心扒掉了那件薄薄的褻衣,一個非常奇怪的物品出現在祝雨落的身上。那是兩團軟軟的彷彿棉花填充一般的布包,形狀圓圓的,用兩條帶子綁在了雨落姐姐的胸前。羽箭從左邊的布團中直穿而過,透入她的體內。
曉雪的手停頓了一下,嘴裡納悶地自言自語:「雨落姐姐還真前衛,居然發明了填充式的胸墊,莫非怕別人嘲笑她的胸小,而故意綁了這麼個東西來充門面?」
掀開其中的一片,皺著眉看了看祝雨落那平坦的前胸,曉雪撇了撇嘴,用一種瞭解的口吻小聲碎碎念:「難怪要綁胸墊,雨落姐姐的胸部連a***都算不上,一馬平川呀,比飛機場還飛機場。唉!可憐的雨落姐姐一定很自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女子都是以胸大為傲,所以看了祝雨落平坦的胸部,傻乎乎的曉雪為他綁著布團而找到了充分的理由,並予以理解。
倒是任君軼聽到了她的小聲嘀咕,一眼掃過來,馬上看出了門道來。他沒有徵兆地一把將曉雪推開,輕輕擦乾淨傷口四周的血跡,鎖骨下那枚淡粉色的梅花印記,清晰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任君軼的臉上先是一陣詫異,然後又帶著瞭然的神情。
「那是什麼?」曉雪的腦袋從他的背後探出來,看到了祝雨落胸前的梅花印記,一頭霧水,「很漂亮的梅花,看著不像是畫上去的,難道是刺青?」不對呀,這時代還沒有刺青一說吧?
任君軼為她解惑了:「這是象徵著處男的守宮印跡,沒有跟女子歡好過的男子,都有這個印跡的。」
曉雪向來對這個不怎麼注重,幾個夫侍圓房的時候,在昏黃的燭光下,也沒來得及注意這小小可愛的印跡,就墜入了激情之中,所以對這個東東不是很熟悉。經夫君這麼一解釋,曉雪算是明白了,口中「哦」了一聲,繼續道:「原來雨落姐姐還是童子雞呢,哈哈……哈?」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後知後覺地睜大了驚訝的眼睛,小嘴巴成了圓圓的「o」型,那模樣又呆又可愛。
「什麼?!!處男印跡??女子沒有嗎??」曉雪的響亮聲音在山洞裡迴響。
任君軼如同看白癡一般,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決定不再理會這個白癡,專心給祝雨落取胸口的羽箭。
只見他在祝雨落胸前的幾處穴道上按了下,防止血液隨著羽箭的拔出而噴湧而出,然後極其輕盈而又飛快地拔下了羽箭,拿過已經準備好的藥粉撒在傷口上。幾乎在同時,傷口的血液不再流出,任君軼用自己的貼身衣服割成條狀,包裹了傷口,又餵他吃了一顆補血養氣的丹藥,才對著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曉雪,道:「好了,沒什麼大礙,很快就能醒來。」
曉雪此時的心中有很多問題纏繞在一起,如同一團亂麻,她整理了一下思緒,問了一句任君軼能回答的:「大師兄,雨落……他明明羽箭穿心而過,要換做別人,當場便喪命了。那匹馬帶著他跑了這麼遠,顛簸這麼久,還能撿回一條命,真是命大!」
任君軼笑著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柴,才緩緩地道:「的確是他命大,據我所知,心臟長在右邊的,在歷史上都屈指可數。若是正常人,估計他早已命喪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