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中毒
「公子,請自重」??噗——
曉雪的動作一僵,不是吧,她也認為我是男扮女裝?靠!不就長得標緻點嗎?不就長得陰柔點嘛?這張臉在前世,那些用化妝品堆出來的偶像明星,都難以望其項背,到這裡腫麼就成了男人了呢?還是絕美的男人!唉……
曉雪緩緩抬起表情複雜的小臉,很無奈很認真地望向身邊女子冷漠中似乎摻雜著些什麼的狹長眼眸,然後神情無比莊重地申明:「大姐,咱,是,女,人!!」
月無痕的眼神從跳躍的火光上收回來,落在曉雪距離她不過十來公分的俏臉上,細細地端詳著:一雙大而圓亮的黑眸,滿含著迫切地看著她,目光深處映著跳動的火苗,彷彿一泓被吹皺的春水。挺直而又小巧的鼻子,頑皮地向上翹著,好像一隻淘氣又不服輸的小鹿。小嘴微張,紅潤而又細膩,讓人有親下去的**……
月無痕的目光變得深幽起來,她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不出紅暈的臉,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到不同平時的溫度。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喉頭動了動,嘴巴裡吐出幾個讓曉雪暈倒的字句:「扮得不像!」
圈圈你個叉叉的!曉雪又罵人的衝動,你那什麼眼神,看了這麼久,還得出這樣的結論。曉雪氣得將兩隻串著獵物的鐵棒,粗魯地塞進月無痕的手中。然後同地上跳起來,雙手叉腰,把胸前的兩團豐滿使勁地往前挺了挺,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你再看清楚,咱可是貨真價實的『娘們』!!」
這樣的舉措成功地將月無痕的目光,吸引到她胸前的高聳上。嘿!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把饅頭拿出來吧!」那冷漠的聲音中似乎摻雜著淡淡的無奈,微微的嬌寵。
「饅頭?什麼饅頭??你想吃饅頭呀!」曉雪一愣,沒怎麼反應過來。順著月無痕的視線看去,她徹底的無語了。這傢伙怎麼跟榆木疙瘩似的,說不通呀!
「噗——」旁邊按耐不住壓抑的嗤笑聲,明顯聽出來是黎昕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記眼刀過去,卻又看到任君軼拚命別笑的俊臉。
「你們……你!!」曉雪的手指先指向自己兩個笑成一團的夫侍,又恨恨地指著一手一隻野物,小心地翻烤著的月無痕,正待要說什麼……
突然,一道快似閃電的白光直奔曉雪的面門而來。缺乏應對突發事件的曉雪微微一怔,就在這一猶豫間,再想閃過已是不可能,那白色的「暗器」眼看著就要接觸到曉雪很沒怒目的小臉……
說時遲,那時快。她身邊本來蹲坐著烤肉的月無痕,飛身電起,一手將曉雪往身後拉,一手已經把那「暗器」擎在手中。這一刻發生的太過突然,這一刻她的動作迅疾無比。這一扯一接,一切塵埃落定時,月無痕扔掉的兩串野味,尚未落地……
吱吱吱吱……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疼,小心我咬你!
可惜抓在它身上的那隻手的主人,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而是用眼睛小心地在曉雪身上檢查著:「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嘶——」
手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月無痕幾乎條件反射般地將手中毛絨絨的傢伙,狠狠地向最近的一棵樹上貫去。
「啊!不要——」已經從剛剛的吱吱聲辨識出小葫蘆的曉雪,大驚失色地看著不及巴掌大的小毛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樹幹撞去。完了,小葫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回去跟那個妖孽不好交代,就是自己也會心疼個半死。這可是開了靈智的靈獸,就是用來解悶也是好的。
不錯,這團白色的小東西,便是受了主人——妖孽的指示,來陪伴保護(監視)曉雪的狐貂小葫蘆。靈獸畢竟是靈獸,只見它張開所有的毛髮,像一隻炸毛的小刺蝟,一條是它身子數倍的尾巴,更像一把大大的降落傘。在即將接觸到樹幹的時候,它又來個七百二十度高難度空中轉體,卸去一部分勁力,那柔軟又富有彈性的四爪小肉墊,接觸到樹幹時輕輕回收,又用力一彈。再看它時,已經蹲在曉雪的肩膀上,撒嬌地用腦袋蹭著曉雪的臉蛋……
吱吱吱吱……小葫蘆好可憐,差點沒命了,餅餅,用餅餅為小葫蘆壓驚吧!
「你……」曉雪剛想問小傢伙怎麼來了,是不是偷跑出來的。站在她面前不遠處,剛剛為她擋「暗器」的月無痕,卻搖晃著倒下了。
曉雪顧不上安慰小傢伙受創的心靈,一把抱住了月無痕頹然倒地的身子:「哎呦,這麼重!看著瘦瘦的,還真有份量!」
曉雪齜牙咧嘴,手上卻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倒在地上,讓她的上身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拍著她已經泛著黑青的臉,急切地道:「月姐姐,月姐姐你這麼了?大師兄,你快來——」
任君軼和黎昕早已出現在她的身後,黎昕的臉上還不滿驚魂未定的自責。幸好這次是小葫蘆,若是「天煞閣」的殺手……曉雪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也無顏活在這世上了。
任君軼也冷著臉看了一眼月無痕流著藍瑩瑩血絲的傷口,淡淡地掃了眼在曉雪肩頭蹦跳著,吱吱控訴著月無痕暴行的小葫蘆,滿意地看著它身子一僵,瑟縮地將臉躲在曉雪的髮絲中。任君軼搖著頭道:「狐貂的毒性果然名不虛傳!」
「大師兄,你是解毒聖手,這毒在你?」曉雪看著月無痕青黑的面色,和傷口淡藍色的血跡,遲疑的問道。
「你錯了,這毒我解不了。」不是解不了,是很難解,藥材難搞到不說,還要損傷任君軼的自身真元。未來的路上,天煞閣虎視眈眈,他可不願意為了救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不相干的人,而將自家人置於危險當中。
「那,那怎麼辦?就這樣眼睜睜地看她死去嗎?」曉雪一臉沉痛地望著氣若游絲的月無痕,雖然她將自己誤會成男子,這對於自己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這月無痕的行事性情,又是她心目中欣賞的「奇俠」的風範,就這樣死在小葫蘆的口下,未免太可惜了。
「我救不了,在場有能救的。」任君軼淡然地掃了一眼小葫蘆。
吱吱吱吱……她是壞人,想殺我,還抓我那麼痛,我才不救她。小葫蘆躲在曉雪的髮辮後邊,色厲內荏地小聲唧唧叫著。
「有人能救……阿昕,你救救她吧!」曉雪一聽在場有人能救她,便將視線投注到除了自己和大師兄以外,唯一清醒存在著的黎昕身上,一臉的懇求。
「我??」黎昕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的詫異,「我對毒呀,醫呀,向來一竅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什麼去救她?」
曉雪聞言,又將可憐無助的眼睛,對著任君軼,散發出讓人不忍拒絕的光芒。
任君軼摸摸她的腦袋,提醒道:「俗話說:解鈴還得繫鈴人,這解毒還得施毒者!」
經他這麼一提示,曉雪的目光緊鎖在正躡手躡腳企圖趁大家不注意逃走的小葫蘆身上。她用手一撈,將小葫蘆攥在自己手中,惡狠狠地道:「你惹的禍,你自己來平。快!給月姐姐解毒。」
小葫蘆兩隻前肢撐著曉雪的手,拚命地想從她的掌心中逃脫出來。可是,曉雪看似握得不緊,卻任它怎麼往上竄,向上掙,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意識到自己逃是逃不掉的,小葫蘆開始跟曉雪使用哀兵之策。它瞪著兩隻水靈靈的黑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曉雪,那神情跟平時曉雪裝可憐時,一般無二。怪不得有人說過:誰養的寵物像誰。這小葫蘆跟曉雪大半年相處下來,別的什麼沒學到,這扮可憐博同情可學了個十成十。
「收起你的可憐相,快給我救人!」曉雪用食指在它的小腦袋瓜上輕輕敲了下,板著臉,不容置疑地命令著。
吱吱吱吱吱吱……她是壞人,抓我,還摔我!那小黑豆似的眼睛裡,委屈地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那也是你先沒有預警地朝我撲過來,她是為了保護我。是你有錯在先!」曉雪耐心地跟它講道理。
吱吱吱吱……可是,救她我會很痛!小葫蘆痛苦地皺起毛茸茸的小臉。
「你只是痛一下下就過去了,你要不救她,她連命都沒有了!」曉雪硬下心腸,不為小東西的可愛模樣打動。
可素,可素……小傢伙的眼睛滴溜溜亂轉,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
曉雪一臉堅定地望著它,等待它的答覆。
見救人勢在必行,小葫蘆沒精打采地垂下了頭。曉雪見狀,便知道它已經答應給月無痕解毒了,臉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葫蘆在曉雪的掌心裡猛地抬起頭,做最後的掙扎:餅餅,我要多多的餅餅做補償。它知道曉雪在出門前,打包了一盒餅乾準備在路上做零食的。
曉雪卻堅決地搖了搖頭,伸出一把手:「五塊松子味道的餅乾,多了沒有!」她很清楚小傢伙的脾氣,要是一下子把餅乾都給了它,以後再想讓它幫忙做什麼事,就難了。
小葫蘆忙把兩隻前爪都伸到曉雪面前,晃了晃,吱吱地討價還價道:十塊,再少就不罷工!
「成交!」曉雪用手在小傢伙的右爪上一擊,嘴角掛著陰險的笑。這次出來為了在馬上吃餅乾方便,她讓廚房把餅乾做成銅錢大小,一口一個!
覺得自己賺大發了的小葫蘆,神氣活現地跳到月無痕的身上,在她手上的傷口上,用舌頭舔了舔,然後又把自己的小爪爪伸出來,頭撇向一邊,閉著眼睛,一副小朋友打針時的表情。
任君軼取出一根銀針,在不影響它活動的前提下,從它的小爪子上取了一滴血,混在清水中,讓曉雪幫月無痕灌下去。
小東西一臉委屈地背對著幾個人,流著淚默默地舔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