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想要報仇!
莫言的身體上全是汗水,趴在地上抽搐著,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小閻王傲逸走到他身旁拾起那張銀色狐皮。
「好漂亮的狐狸皮啊,是不是可以做狐裘大衣?」滾滾好奇地問,只不過剛才的確太殘忍了,讓她不忍心去看。
屋裡銅暖爐內炭火正旺,小閻王傲逸將爐蓋用爐勾揭開,把狐皮放在炭火上,一大團明亮的火焰忽然升騰。
那張帶著莫言體溫的狐皮就這樣慢慢化做灰燼,滾滾心疼的直砸吧嘴兒,好可惜啊,那麼漂亮的狐狸皮。
莫言搖著牙,恨恨地看著眼前的小閻王傲逸等人,如果眼睛能殺人,可能小閻王傲逸都死無數遍了。
「現在你哪裡也去不了,莫言。」小閻王傲逸輕輕扶起地上的妖狐,望著那只失神迷茫卻一點不失美麗的鳳目:「幾百、幾千年很快就會過去,你要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裡,我希望那時你能夠徹底醒悟。」他念動靈咒,保持住妖狐莫言的人形。
妖狐莫言在小閻王傲逸的懷裡抖成一團。
失去了狐皮再變化為狐形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再加上妖力的大量流失,說得沒錯,他現在的確沒有行動的能力。
小閻王傲逸將莫言妖狐封印在蕭府廢棄的地窖中。
任何人不得走近。
「那個狐狸好像也挺可憐。」滾滾輕聲說,她和傲逸坐在屋頂上,小閻王傲逸抱著膝蓋一言不語。
「你不應該這麼下死手吧?」滾滾扭過頭來問小閻王。
「哼,不管是誰,如果對你有威脅,我就不會放過他!」傲逸冷冷地說,哼,該死的狐狸,竟然將爪子伸向了滾滾,扒了他的皮已經算是便宜他。
滾滾有點臉紅,她看的出,小閻王傲逸真的是很愛她,很關心她,一旦她遇到危險,這個小閻王真的會變得那麼暴力恐怖,平時那麼可愛的萌孩子。
「你沒嚇著吧?」傲逸輕輕地轉過頭,柔柔地看著滾滾,那雙墨綠的美眸在夜空中閃爍得好像最亮的恆星。
「有點嚇著了,沒想到傲逸你這麼凶狠啊?」滾滾輕聲說,是啊,簡直同以往印象中的傲逸大不相同。
「笑話啦,我是地獄的閻王,是最兇惡的惡鬼,怎麼會不狠呢?」傲逸笑起來。
他鼓足了勇氣伸出了自己的猿臂,將滾滾的小身子輕輕地攬在臂彎中,輕輕地撫摸著滾滾那黑亮的垂腰秀髮,輕聲說:「尤其是為了保護我最珍貴的東西。」
滾滾的臉更紅了,她輕輕地伏在傲逸的懷中,傾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傲逸,我是你最想保護的東西嗎?
月光如鉤,清幽的月光好像柔紗一般灑在兩人的心上,好像在對他們笑。
小閻王傲逸輕輕地低頭,將下巴輕輕地靠在滾滾的額頭上,是的,為了保護你,我不惜一切。
天際銀白色的上弦月,彎彎如刀,清輝冷冽。
地窖中,妖狐莫言雙手雙腳皆被精鋼鐵鏈緊緊鎖住,其實,憑借他現在的力量,甭說鐵鏈,就是幾個布條拴著他,他也逃脫不了。
妖狐莫言在黑暗之中,將臉蛋輕輕地貼在冰冷的地面上,真是太可笑了,沒想到剛從天女的封印中逃出,自己竟然又落入這樣一個境地,而且更加淒慘無比。
自己還是那個強大的妖狐嗎?
該死的小閻王傲逸,竟然變成女人來迷惑自己,一想就氣,恨不得將他撕成無數塊。
沒想到自己風流一世,頭一次動心的下場竟然是如此的可悲。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不甘心,實在不甘心。
可是,能怎麼辦?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北郡的人知道小閻王傲逸成功抓住了妖狐,不禁都為之歡呼雀躍,敲鑼打鼓,噩夢總算要結束了,蕭小姐終於將重新開始自己燦爛的人生,所有的妙齡少女也不會再為狐妖所害了,烏拉。
可是,繡房閨中,蕭小姐燕燕卻愁眉不展,妖狐莫言,還是牢牢得佔據著她的身心,她一直在為他牽掛,他到底怎麼樣了,他到底有沒有危險?
少女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不行,自己一定要救出愛郎。
縱然他是妖魔鬼怪又如何,她只知道,自己愛他,離不開他,是的,死了都要愛!
封住地窖口的那塊巨大的石板對於身嬌肉貴的小姐蕭燕燕來說,過於沉重了些,但她還是咬著牙終於將它推開露出容一人進出的入口來。
她擦了擦汗,將手中的琉璃燈點燃,邁步踏上通往地下的階梯。
大半打聽小半猜測,蕭燕燕終於可以肯定妖狐莫言被封在了這個地窖裡面。
藉著微弱的燈光,蕭燕燕終於看到地窖盡頭無力伏在地上的妖狐莫言,她激動地撲上前去,抱著莫言虛弱的身體痛哭起來。
身體那麼虛弱的妖狐,面容還是那麼美麗,那麼讓人神馳神秘。
廢話,人家就靠這張臉蛋吃飯啊!
「你來了?」妖狐莫言看見蕭燕燕來了,又驚又喜。
「莫言,我來放你出去。」燕燕說著,用力去拉那些鐵鏈。可是拉不動。
「別白費力氣了,」莫言搖了搖頭,「我的狐狸皮已經被小閻王傲逸燒掉,根本就不能出去,出去只能是死路一條。」他輕輕地歎息著,唉,自古紅顏多薄命。
「那麼說你就不能離開這裡?怎麼辦?怎麼辦?」蕭燕燕心裡焦急。不禁淚如雨下,「莫言,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你?」
「哭什麼?你來了就有辦法。」妖狐莫言俊臉上掛著有些疲憊的微笑,用手指擦去她面頰上的淚水,「他既然燒了我的狐皮,只有找到勉強可以替代的才行,這附近有沒有活到二十年以上貓狗之類的動物?」
蕭燕燕聽了這話,淚水漣漣地開始沉吟。
一般而言狗至多活到十二三年就算壽至耄耋;貓壽命稍長也不過十五六年。
但母親房中的波斯貓咪咪據說是她出閣前就養著的,怕是有二十年以上了。
想到這裡她對莫言點了點頭。
「好,我需要它的皮。」莫言垂下眼簾明顯鬆了口氣,「我在這裡等你,你把它的皮給我,我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我要怎麼做?」蕭燕燕畢竟向來嬌養深閨,身子開始有些發抖。
「殺了它,然後剝了皮,把皮給我。」妖狐莫言不耐煩的簡單解釋,又喘了幾口氣,好虛弱,真的好虛弱。
「好,我一定把它抓給你。」蕭燕燕望著心愛的人,好像發誓似的說。
妖狐莫言美麗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瞧著蕭燕燕,他的語聲溫柔得一塌糊塗:「我相信你。」
看著蕭燕燕急急忙忙離去的倩影,他瞇起了那只好看的鳳眼,哼,小閻王殿下,你太小瞧我妖狐莫言了。
很快,蕭燕燕粉臉煞白地跑回地窖,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如同雪球兒一般的小貓兒,看樣子已經被蕭燕燕勒的氣絕身亡。
蕭燕燕的臉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兒,慌亂的神情溢於言表:「怎麼辦?到底要怎麼才能把貓的皮剝離下來啊?」
「唉,真麻煩!把它給我。」莫言伸出手來,接過死貓,他深吸了一口氣,尖利的指甲猶如剃刀一般在死貓的身上游弋,轉眼間,一塊完整的貓皮就被剝離下來。
莫言手拿貓皮一抖,披在了身上,轉眼間,穿上了一件雪白的裘裝,還挺漂亮的。
妖狐莫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一個田地,他沖蕭燕燕鞠躬道:「多謝小姐相幫,以後若有出頭之日,當然不會忘記小姐再造之恩。」
說著,他的身影一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蕭燕燕抱住地窖的柱子,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她明白了,莫言是真正的拋棄了自己,可是自己卻並不恨他。
一家妓院中的豪華暖閣中。
妖狐莫言坦露著健美的胸膛半躺在一群鶯鶯燕燕之中,他的銀髮就那樣豪放地披散著,已經瞎了的一隻眼睛用一條墨青色的絲帶掩蓋著,只有一隻美麗的鳳眼依然流光溢彩,按理說獨眼龍都是醜陋的,可是莫言除外,瞎了一隻眼睛,非但沒有影響他的美麗,反而讓他顯得更加傲視獨立,美麗脫俗。
他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灌進肚子裡,滿懷的怒氣無處發洩。
真是霉運走到了頂,自己這樣一個美麗的狐妖竟然被迫披著一身貓皮,還丟掉了一隻眼睛。
如果要讓別人知道了,恐怕要笑掉大牙。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小閻王傲逸,就是他變成美人兒騙了自己,一想到這裡,他就恨的牙根癢癢。此仇不報,簡直寢食難安。
所以這幾日,他一直藏在煙花柳巷中發洩自己胸中的悶氣,由於這絕世超群的美麗,就是讓那些妓女們倒搭錢財倒搭身子給他,她們都十分樂意。
可是,無論怎麼發洩,實在都無法平息這些怒火,妖狐的心中始終有一塊軟軟的地方難以觸動,那就是自己竟然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了心。
但是惱火的是這個讓自己動心的女子竟然是小閻王傲逸變化的。
真是奇恥大辱。小閻王傲逸,你可別犯在我手裡,否則……
莫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扯過身邊的妓女,將一顆心放逐在溫柔鄉中,暫時不去想其他的事。
這個時候,蕭府已經知道了蕭燕燕放走妖狐莫言的事情。
小閻王傲逸看著眼前哭的梨花帶雨般的蕭燕燕,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可憐的癡情的女子,真是沒辦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抽取她腦中關於妖狐莫言的所有記憶,忘掉關於莫言的一切,前緣盡勾銷。
「傲逸,沒事吧?那個狐狸精不會再為非作歹吧?」滾滾擔憂地說。
「放心,他的狐狸皮都沒有了,還怎麼為非作歹,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傲逸冷冷地說。
要知道動物修煉成精的,那身皮毛是很重要的。
一天傍晚。
妖狐莫言臉色慘白,披散著那長長的銀髮,赤著雙足斜斜倚在官道旁的一株枯木下,抬頭看天,看那美麗的夕陽將天地染上層薄薄胭脂色。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唉,不行啊,這副身體真的不行啊,不但妖力散失,連行動都不是那麼得力,看來不行啊,必須想辦法恢復自己的妖力,然後想辦法報仇。
一想到小閻王傲逸和那個該死的小丫頭,莫言恨的牙根癢癢的。
可是恢復妖力的方法是什麼呢?必須要尋找命格貴重的純潔的年輕男女來吸取他們(她們)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