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該怎麼辦?
凌水寒那好看的嘴角笑的彎彎的,這讓很少笑的他看起來很是和氣,是啊,誰會想到當初自己收養了滾滾,卻在十年後成了自己的王妃?
他輕輕地攬住了滾滾的小肩膀,認真地說:「好了,我會對你好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奪來送給你!」
滾滾微微一笑:「我什麼都不要,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權勢和地位,就不要再用那麼多人的生命來祭旗就好了。」
凌水寒沒有說話,只是摟緊了滾滾的身子,他輕輕地瞇起了眼睛,好,為了你,我可以放棄緹袒草原!
兩人之間簡直是一片脈脈溫情,連天上的飛鳥都嫉妒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腳步聲傳來,一個凌水寒的心腹手下走了過來。
滾滾趕緊掙脫凌水寒的懷抱,紅了臉,假裝在旁邊看花兒。
可不能讓他的部下看見自己這副樣子啊,多不好意思?
凌水寒那個心腹手下走上前來,俯在凌水寒的耳朵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凌水寒的劍眉微微一皺。
是自己的錯覺嗎?滾滾好像看見凌水寒用餘光飛快地掃了自己一眼,然後又快速地將目光躲開。
「好,本王就過去,帶她去書房!」凌水寒輕聲說。
部下領命而去。
凌水寒笑著對滾滾說:「滾滾,我送你回房間,今天還有點兒公務要忙。」
「好,小乾爹你去忙吧,我在這裡賞賞花兒。」滾滾擺手說,「小乾爹不用管我。」
凌水寒故作生氣地皺眉:「還小乾爹,小乾爹的,記住,再這麼稱呼懲罰你哦!」
滾滾伸伸舌頭,趕緊說:「好的,再也不敢了。」
凌水寒輕輕地點了點滾滾的小鼻尖兒,轉身離去,轉過身的時候,他那張帶著微笑的臉又恢復了原有的冷若冰霜。
看著凌水寒急匆匆的背影,滾滾有點納悶,到底是什麼事兒呢?
凌水寒到底要會見什麼人呢?
她想了想,悄悄地向凌水寒的書房走去。
走過花蔭,她悄悄地潛到書房外的窗下,可是,書房的窗紗也被放了下來,只看見裡面影影綽綽的有幾個人,但是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滾滾轉了轉眼睛,到底是誰,這麼神秘呢?
過了一會兒,只見凌水寒的侍衛領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滾滾趕緊花蔭後,用花影掩蓋住自己的身形。
侍衛領著的那個人帶著一個很大的帽子,帽子上還有一塊遮臉的黑紗,他低著頭,看不清楚臉長的什麼模樣,但是身形十分嬌小,走起路來,十分輕盈,好像是一個女人,因為男人的腳步和走路的姿勢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凌水寒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同這個女子密會?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凌水寒,這個風流種子,不是還背著自己找女人吧?
切!
不會吧?
滾滾心裡嘀咕著,她看到侍衛將那個人送出了角門兒,才轉身走開。
滾滾想了想,幾步竄到角門兒前,透過門縫兒,看著那個人的身影已經在逐漸遠離,她腳尖一點地兒,「蹭」的一聲跳上了王府的圍牆,再一縱身,跳了出去。
滾滾跳出了王府的圍牆,緊緊追隨著那個嬌小的身影,卻發現那個小身影轉過了幾個胡同,最後進了一個不大的客棧。
滾滾輕輕地瞇起了眼睛,原來這個女人住在這裡?
她毫不猶豫地跟上。
那個女人上了樓,進入一間房間,可是,還沒等關上門,滾滾也跟著擠了進去,還沒等那個女人反應過來,滾滾的右手已經扣向她的咽喉。
那個女人大吃一驚,反手相搏,動作很快。
但是滾滾的手更快,轉眼間,她躲過神秘女子的進攻,右手已經反手扣住了神秘女子的脈門。
「我看看你是誰?」滾滾另外一隻手果斷地掀開了神秘女子頭上戴的帽子,仔細地看到那個神秘女子的臉,她不禁愣住了。
不止是愣住了,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為什麼這麼震驚?
只是因為,這個人滾滾不但認識,而且可以說是非常熟悉。
她們曾經是那麼親密的夥伴,那麼親密的姐妹,她們曾經相擁著看草原上天空中的星星,她們曾經為了保護彼此豁出命來。
她們曾經以為在彼此的心目中,對方永遠是最值得珍惜的朋友。
可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們竟然見面了。
「襲月……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還在緹袒草原上嗎?」滾滾愣住了,聲音有點顫抖,她敏感地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我,我來……看看滾滾你啊!」襲月愣了一下,趕緊說。
「看我?可是你進了九王府,見了我小乾爹,卻並沒有看我。」滾滾淡淡地說,「襲月,你有什麼瞞著我?」
「沒有,我哪裡有什麼瞞著你?」襲月連忙說。
「沒有瞞著我的事兒?那麼我和你這麼熟悉,這麼要好,可是我竟然都不知道你會武功,」滾滾捏緊了襲月的纖纖玉手,「襲月,你不是只是一個繡衣服的小女奴嗎?你為什麼會武功,而且,還不低呢。」
如果不是帝鷹給了自己的這兩成神功,滾滾還真不是襲月的對手。
可是,有了帝鷹的功力,那麼滾滾就絕對不同凡響了。
如果說以前的滾滾的武功純粹是花架子,那麼現在的滾滾,有了帝鷹的內功,並且經過帝鷹的調教,她的身手在江湖上也算可以了。
一般人可不是她的對手。
於是,襲月就這樣被她制住了。
襲月靜靜地看看滾滾,滾滾那張白皙清純的臉上滿是冷靜和疑惑,她在等她的回答。
襲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滾滾,我真的沒有什麼瞞著你的。」
滾滾冷冷一笑,柔聲說:「襲月,你以為我是傻瓜嗎?你在草原上呆的好好的,反而跑到京城,你早就勾結了我父王凌水寒是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他重要的眼線是不是?早就聽說九王爺凌水寒在草原上撒下了很多眼線,只不過我沒有想到這個眼線就是你,而且還安插得如此之深,竟然插到了夜王子的身邊,你不要狡辯了,我已經在書房外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虧得血非夜這麼信任你,你對得起他嗎?」
其實滾滾並沒有聽到凌水寒和襲月在說什麼,她這樣說只不過是詐上一詐,可是心虛的襲月卻真的信以為真,以為滾滾真的聽到了她和凌水寒的談話。
襲月長長地一歎,輕聲說:「滾滾,原諒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從小受九王爺栽培,九王爺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他想要的東西,我拼著命都要給他做到,從我被派往緹袒草原替代原來的襲月混在夜王子的身邊那一天起,我就立志,要幫助王爺實現他的宏圖偉願,所以,滾滾,並不是我故意要騙你,而且,正因為我知道滾滾你在九王爺心中的份量,我才會在草原上那麼照顧你,保護你,只因為,九王爺在乎的人,我也會在乎,九王爺喜歡的人,我就會用性命去保護!」
滾滾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血非夜的身邊果真有個叫襲月的丫頭,但是早就被這個襲月給殺掉了,她取而代之地混在他的身邊,掌握一切信息動態。
而這個襲月,不過是凌水寒的一個得力的助手和殺手罷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滾滾喃喃地說,她的聲音低得好像蚊子一般,「原來你對我好是假的,原來你只不過是完成你的使命,那麼,我在草原的事兒,你早就報告給凌水寒了是不是?」
襲月輕輕地皺了皺眉毛:「滾滾,不能這麼說,其實,我也真的很喜歡你,只不過我的確有重要的使命在,九王爺在夜王子和月王子的身邊都安插了重要的眼線,只不過他們不知道而已,而你一到草原,我就將你的情況報告給了王爺,這也是真的。」
滾滾苦笑:「那他為什麼還不來找我呢?他在等什麼?」
她突然明白了:「我知道了,他是希望我能迷住血非夜是不是?他希望通過我控制住血非夜,進而控制住整個草原是不是?我這個小乾爹啊!真的是看的起我,我突然想起他曾經對我說過,他的女兒一定是最出色的,這樣可以通過我來控制住男人。哈哈哈。」
滾滾鬆開了自己的手,慘笑著不停地向後退著。
襲月搖搖頭,她走上前來,輕輕地扶住了滾滾的肩膀,柔聲說:「滾滾,你應該理解王爺,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一個男人,應該頂天立地,為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成功,否則,向血非夜那樣,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是不會成功的。」
一提到血非夜,滾滾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那麼,你告訴我,那天,打在我手腕上的石子兒是不是你的傑作?」
襲月愣了愣,她眼睛裡的閃躲讓滾滾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沒錯了,就是這樣,憑借襲月的能力,是很難置血非夜於死地,這樣,才能讓血非夜心甘情願地死!
「血非夜在京城中毒,怕也是你做的了?」滾滾盡力微笑著說。
襲月低下了頭:「滾滾,人已經走了,還追究這個做什麼呢?」
「我殺了你,我要給血非夜報仇。」滾滾突然跳起來,從腰間抽出那柄閃亮的銀刀抵在襲月的胸前。
襲月淡淡地看著滾滾:「滾滾,好吧,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滾滾盯著她,手在微微地顫抖,真的要殺了襲月嗎?
她曾經對自己那麼好,她對自己呵護備至的一幕一幕不停地在腦海裡浮現,而這些珍貴的鏡頭本來應該是自己一生寶貴的記憶,而今天老天爺卻告訴自己是假的。
那只不過是凌水寒一手安排的。
襲月靜靜地看著滾滾,輕聲說:「滾滾,不要怪我,各為其主,而且我幫的不是別人,是你親愛的小乾爹啊,你應該高興才對。我知道你愛血非夜,沒有辦法,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有別的話好說。」
眼淚從滾滾的大眼睛裡流出來,她的櫻唇不停地顫抖著,是的,她幫的是凌水寒,可是自己……
滾滾無力地垂下了手中的銀刀,她轉過身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從襲月的身邊走過,慢慢地下樓,離開了客棧。
襲月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趕緊奔出去追滾滾,可是眼前卻沒有了滾滾的身影。
天上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