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手捧江山討你歡
況且,皇后是那麼好當的嗎?宮中有多少毒辣的眼睛盯著呢,自己才不要做眾矢之的。
她希望自己能活的輕鬆點。
在她的心中,冷酷又腹黑的凌水寒已經不是自己最喜歡的人了。
在她的心中,她還是更喜歡血非夜和小閻王傲逸那樣有些孩子氣的男人。
一想到傲逸,她吃了一驚,趕緊搖搖頭,恨死他都來不及,怎麼又想到這個傢伙了?
她趕緊將腦袋中傲逸的影像搖散,他不救血非夜,是自己永遠恨她的理由,除非自己死,否則永遠不想再見他!
「雲小叔,滾滾有點頭疼,我先告退了。」滾滾向初雲諾告退。
初雲諾趕緊說:「好,滾滾好好回去休息吧,一會兒我再和你父王聊一會兒。」
滾滾禮貌地施禮,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滾滾那俏生生的背影,初雲諾沉思了好久,直到凌水寒出現在自己的身旁。
用餘光掃到凌水寒的存在,初雲諾抬頭苦笑:「這個小丫頭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成熟了好多,我還以為她會很快答應。」他無奈地攤攤手。
凌水寒冷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淡淡地說:「沒關係,她還小,她遲早會明白!」
初雲諾看了看凌水寒:「水寒,你還沒有死心?」
「死心?」凌水寒微微一笑,「為什麼要死心,失去才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我失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失去,我想要的東西,說什麼也要搶到手裡,皇權是一樣,我心愛的女人也是一樣!」
「唉!」初雲諾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水寒,你似乎很有把握?」
凌水寒沒有說話,只是冷冷一笑。
凌水寒發現最近幾天滾滾好像有意無意在躲著他,有時候在花園中遇見了滾滾準是迅速閃開,有的時候凌水寒去「踏月小築」去看她,她也稱病臥床不起,總之,就是盡量少和凌水寒打照面。
凌水寒明白,滾滾是刻意的迴避他。
他的心裡感覺到有一絲挫敗,滾滾越是迴避他,反而卻讓他的征服**更加強烈。
凌水寒這輩子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帝位已經是在掌中,何況一個小女子?更何況這個小女子是自己從小養大的?
終於有一天下午,凌水寒坐在花園裡喝茶,女婢們侍候在一邊。風擺細柳,落花繽紛。
凌水寒喝完一杯茶,忽然看見滾滾和丫頭靜兒從小橋的那邊走過來,走近了,滾滾一抬頭看見凌水寒凌水寒,欲行躲避,可是迎頭已經對上了凌水寒那深邃如水的眼光,滾滾只好硬著頭皮走上來。
凌水寒身體筆直地端坐在那裡,頭也不抬,手中的香茗冉冉升起一股濃郁的香氣。
「這幾天,你似乎都在躲著本王呢!」凌水寒輕輕地問,語聲中帶著一絲溫柔。
滾滾勉強裝出笑臉:「沒有啊,我真的是沒看到小乾爹啊!我怎麼敢躲著小乾爹呢?不過是因為小乾爹又最近有了新妃,心情愉悅,我怕自己不小心哪裡惹了小乾爹讓您生氣了,所以加著小心。」
「哦?」凌水寒的劍眉微挑,「本王的新妃的確是個國色天香的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能。」
「是啊是啊,如果不出色,小乾爹怎麼能留連忘返?只不過,不知道,這樣的美人兒能博得父王的恩寵多長時間呢?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滾滾淡淡地說。
「那你算舊人嘍?」凌水寒的眼睛含著笑。
「我哪裡算舊人?王府裡的眾多姬妾才是舊人呢!對了,我是父王的乖女兒嘛!」滾滾很誠心誠意地請求。
凌水寒微笑:「只想做女兒?」
滾滾乖巧地點頭,淡淡地說:「滾滾只想承歡膝下,別無他求。」
凌水寒挑起了好看的眉毛:「當真?」
滾滾鄭重地點頭:「當真!」
凌水寒冷冷地盯著滾滾的臉,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看著凌水寒那瀟灑挺拔的背影,滾滾垂下了長長的睫毛。
棲月苑內。
季冰燕坐在銅鏡前,用象牙梳子輕輕地梳理著自己的一頭長長的青絲,從小郡主滾滾回到王府以來,凌水寒就一直沒有來過自己的房間。
不光是自己,他的其他一些寵妾那裡,他也不去。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得到了凌水寒的心,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樣的,凌水寒對自己的寵愛,完全是因為自己長的那樣酷似滾滾。
他的心,真正是屬於滾滾的。
看著鏡子內那貌比花嬌的面容,完美無瑕的肌膚,季冰燕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為什麼如此青春貌美的自己卻得不到那顆高傲的心?
為什麼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每天想的,一直是那個擁有著同自己酷似面孔的小丫頭?
她實在想不通,如果說比美貌,兩個人的臉不是一樣的嗎?自己看起來比那個小丫頭更美艷成熟好不好?
凌水寒,莫不是有戀童癖,因為一直養著滾滾,才對自己的義女有感情?
季冰燕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從滾滾回來以後,自己就再也不在凌水寒的眼睛裡。
或者說,他們的恩愛,只持續了幾天的時間。太短暫了。
正在想著,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同時,傳來守候在外面的丫頭的聲音:「奴婢參見王爺!」
凌水寒好聽的聲音也隨著傳來,雖然只是輕輕地一聲「嗯。」
王爺來了?
季冰燕驚喜地站起身來,沒想到九王爺凌水寒竟然來了,他來找自己了?
隨著小丫鬟將那晶瑩如玉的珠簾挑開,器宇軒昂、美若天神的凌水寒也走了進來。
他依然是一身銀白的莽龍袍,髮束銀冠,兩條銀絲纏繞的飄帶飄揚在耳後,越發顯得飄逸迷人,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睛。
她趕緊飄飄萬福:「王爺,賤妾冰燕給您請安!」
凌水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頭,坐在窗前的軟榻上。
這裡,透過那翠綠的紗窗,可以看到那一彎明亮的月亮。
「王爺,今晚能到冰燕這裡來,冰燕真的好高興!」這話是發自肺腑的,季冰燕對凌水寒那是從心裡往外的愛慕和期待。
凌水寒輕輕地掃了一眼季冰燕那酷似滾滾的面容,一時間不禁有點神思恍惚,她們簡直太像了,不仔細看,會以為坐在那明亮的鏡子前的是滾滾。
他輕輕地瞇起了眼睛。
季冰燕抿著櫻唇,裊裊婷婷地走到凌水寒面前,輕聲說:「王爺一定很勞累了吧?」
凌水寒嘴角含著一絲奇怪的笑意看著她,微微地點點頭。
季冰燕轉到凌水寒的身後,用一雙柔嫩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按摩著凌水寒的肩部,在自己家裡高高在上,需要被人侍候和按摩的大小姐,現在甘心情願地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按摩。
凌水寒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季冰燕按摩的他很舒服,那雙纖纖玉手好像白蝴蝶一樣在自己的肩上背上腰上飛舞,按摩得他好不舒服。
凌水寒順手一扯,將季冰燕那柔軟的身子扯到了自己的懷裡,幽靜的燈光下,那張清純如水的俊臉恰似自己那個魂牽夢縈的小丫頭。
凌水寒低下頭,輕輕地撩起那縷青絲,嗅著那青絲上的髮香,連味道也那麼像滾滾。
那麼,今夜,你就充當一下滾滾吧!
當一切歸於平淡,當那美麗的床幔又重新被拉起的時候,凌水寒依然是面沉若水般地穿衣穿靴,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棲月苑。
季冰燕用錦被掩蓋起自己那晶瑩如雪的肌膚,靠在床前流下了眼淚,她清楚地聽到凌水寒口裡叫的是——滾滾的名字。
原來自己只是滾滾的替身,從來都只是替身,凌水寒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他喜歡的,怕是只有那個叫滾滾的小丫頭,他娶自己,只是因為自己像她。
季冰燕用編貝般的銀牙咬著自己的櫻唇,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恨意。
這種恨意,深入骨髓……
像往常一樣,吃過午飯,滾滾又去看自己的寶貝小梅花鹿。
可是今天好像很不尋常,直到滾滾都走到圍欄邊,也沒看見小鹿斑比活潑的跳出來,和自己打招呼。難道還在睡覺?
「斑比,姐姐來看你啦,看看姐姐給你帶來了什麼好吃的?」滾滾沖鹿捨裡親熱地叫著,可是還是毫無動靜。
真是太奇怪了,往常這個時候小鹿斑比肯定會在圍欄裡跳來跳去等待自己來看它,為什麼今天……
滾滾奇怪地跳進圍欄,走近圍欄中的鹿捨,那是一個小小的房子,是當初凌水寒命人搭建的。從外面向裡面看,小鹿好像躺在它的小窩裡,小小的蹄子重疊著。
「小懶蛋,太陽哂屁股啦!」滾滾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伸進鹿捨,用力將小鹿抱了出來。
可是,為什麼斑比的身上冷冰冰的?
滾滾仔細一打量小鹿,只見小鹿的頭歪向一邊,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顯然已經死去多時。那身美麗光滑的皮毛此刻也失去了光澤。小鹿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明顯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啊……斑比,我的小鹿!」滾滾抱著小鹿的屍體,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滾滾止住悲傷,她「騰」地站起身來,抱著小鹿的屍體往前廳跑去。
正巧,今日,逍遙侯初雲諾到訪,凌水寒陪著他在前廳談話。
不顧侍衛們阻攔,滾滾抱著小鹿硬是闖了進去,凌水寒和初雲諾都楞在那裡。
「你為什麼要殺了斑比?它只是一個這麼小的小鹿,你為什麼這麼殘忍?」滾滾哭得梨花帶雨。
凌水寒的眼睛冷靜地盯著那隻小鹿,他雙手抱住肩膀,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他的雙手輕輕撫上了滾滾的肩膀。
「我恨死你了,你為什麼不把我一起殺了?」滾滾依然沉浸在無比的悲傷中,她使勁掙脫掉凌水寒的雙手,轉身衝出了前廳。
凌水寒冷冷地盯著她遠去的背影,還是一言未發。
埋掉了小鹿斑比,滾滾的眼睛紅的簡直像顆核桃,小鹿也死了,凌水寒,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就是因為我拒絕了你,你這是給我示威是不是?
為什麼,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都會不斷地離開自己?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種碎裂的感覺。
但是,她不能離開凌水寒,因為自己一旦離開凌水寒,怕是會更加激發他的凶殘,那麼草原上的無辜牧民一定會遭殃,因此,自己一定還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