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王者無情
季冰燕等的心慌,實在不知道凌水寒的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正在想著,凌水寒已經走到了面前,一種攝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一種天生的威儀和王者霸氣。
蓋頭被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佻起,季冰燕終於看見了眼前玉立著的傲骨英風的英俊男子,幾乎要輕呼出聲。
威嚴霸氣的氣質一派天成,完美的五官鬼斧神工,偉岸的身材一襲雪白蟒袍,深邃的眸子如同夜空中最亮的天狼星。
季冰燕心中暗自思量,那日匆匆一見,沒有太看清楚,如今細細打量,這個凌水寒果然俊秀非凡,霸氣十足,這樣想著,心裡不禁小鹿亂撞,欣喜不已。
她站起身來,飄飄萬福:「妾身季冰燕拜見王爺。」
凌水寒微微一笑,他抬起手,輕輕扶起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細細打量,只見她。
凌水寒滿意地笑了笑,他的笑如同魔鬼般攝人心神,季冰燕不禁為之略微失神。
凌水寒微笑著:「禮部尚書的千金不愧為絕色佳人,連本王,也為之神奪呢。」他的大手稍微用力,將季冰燕輕輕挽在懷裡。
季冰燕嬌羞無限地依偎在凌水寒的懷裡,這個渾身散發著致命誘惑力的男人,實在太讓人心動。她不由得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能遇到這樣的如意郎君。
古代少女的婚姻基本都是源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進洞房的時候才能看到自己的郎君長得什麼樣子,對方的人品性情,高矮胖瘦、醜俊與否根本無從選擇,是否遇到好郎君全憑自己的運氣了。
可是,遇到了凌水寒,是在不能說是很好的運氣。
她哪裡知道,面前的這個偏偏美男子實在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下午在滾滾身上沒有得到的東西,他一定要在懷中人的身上得到補償。
一切歸於平靜後,季冰燕輕輕地為凌水寒輕搽著身上的痕跡,凌水寒冷靜地穿上了自己的白袍,登上靴子。
「王爺,難道……今夜不在這裡……過夜嗎?」季冰燕輕咬著櫻唇,柔聲問。
「不了,我從來不在我的姬妾房中睡覺。」凌水寒束上玉帶,轉身就要走。
「可是,王爺,今天不是我們……」季冰燕的聲音有點顫抖。
凌水寒轉過身來,重新坐在床前,輕拍了下季冰燕的臉:「你可能不太知道,幾乎每天都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夜。」
季冰燕目瞪口呆,凌水寒輕笑了笑,溫柔地將薄被披在了季冰燕的嬌軀上,轉身邁出房門。
季冰燕頹然呆坐在床上,簡直如同墜入五里霧中,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朝房中,文武大臣有的靜坐,有的在聊天。
而凌水寒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
正當凌水寒多坐在那裡靜靜沉思的時候,逍遙侯初雲諾湊了過來,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聽說我們的凌水寒千歲又納了吏部尚書季太炎的女兒為妾,那可是一個絕色尤物啊!」
凌水寒冷冷地看著他,冰冷的眸子簡直凍死人:「如果雲兄喜歡,我送給你如何?」
初雲諾笑了:「我怎能奪你所愛,朋友妻不可欺嘛!」
凌水寒嗤笑:「我有說過,是我所愛嗎?想要可以隨時拿去,今天就給你送過府去如何?」
初雲諾伸伸舌頭:「罷了,你嘴上這麼說,我可知道,你的東西,你自己不要,寧可毀了,也不會給別人的。從小不就是這樣嗎?」
凌水寒的笑忽然溫暖起來:「不愧是我的知交好友,不過你還是說錯了,如果是我的東西,我的確不會給別人,如果是我不喜歡的東西,誰願意拿去誰拿去!」
初雲諾歎了一口氣:「又是一個可憐可愛的女子,你既然不喜歡,幹嘛非得搶過來不可呢?這樣不是誤了人家一生?」
凌水寒斜睨了初雲諾一眼,他的目光重新又變得十分冰冷。
這時,吏部尚書季大人走進來朝房,他的臉上掛著喜色,雖然凌水寒納女兒為側妃,沒有隆重的大操大辦,但是誰都知道凌水寒是一個低調的人,儘管如此,也是京師傳遍,給自己掙夠了臉面。
更何況,傍上凌水寒這棵大樹,可謂前途不可限量。
走進朝房,一眼看見凌水寒端坐在那裡,季大人趕緊快走兩步,給凌水寒見禮。
誰知道凌水寒並沒有想像中熱情,只是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季大人十分鬱悶,難道昨夜自己的女兒伺候的不好?沒有讓凌水寒盡興?
正在想著,當班的小太監宣佈上朝,文官武官趕緊依次走上朝堂。
下了朝,凌水寒乘坐八人大轎起駕回王府。
眾多侍衛保衛在轎子前後左右,凌水寒在轎子中昏昏欲睡。
富麗堂皇的大轎在長安街上行駛,老百姓們自覺退讓在一旁,以便讓大轎順利通過。轎隊剛到街口的時候,突然人群中躍出十多個持劍的人,他們空翻過路人的頭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擊向凌水寒的轎隊。
「有刺客!」保衛凌水寒的侍衛大驚,他們紛紛拔劍,躍出同刺客們戰在一起。
這十幾個刺客的武功都非常高強,劍術也十分驚人,凌水寒的侍衛沒有佔到一點便宜。當然,畢竟侍衛們都是武功超群的大內高手,刺客們得手也非常困難。
凌水寒這時候被轎子外地打鬥聲驚醒,正想撩開看看是什麼情況,突然,一柄利劍穿過轎壁刺了進來。
凌水寒大驚,他迅速一偏頭,躲過刺進來的利劍,同時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彭」地夾住了閃著寒光的劍鋒。
轎子外面的刺客用力拔劍,可是利劍絲毫未動,刺客深吸一口氣,再次用更大的力氣拔劍,凌水寒右手猛一用力,那把寶劍竟然被硬生生折斷,凌水寒一反手,手中的半截劍鋒破空而出,準確地釘在了轎外刺客的喉嚨上,鮮血迸濺在轎身。
凌水寒掀起轎簾子,從轎子中躍出,冷酷的雙眼迅速打量週遭情況。
兩名刺客擺脫了侍衛的攻擊,在空中凌空翻身,手中的長劍破空向凌水寒咽喉刺去,凌水寒面色凜然,冰一般的雙眸射出兩道寒光,他的雙手一翻,兩道寒光從他的袖子中飛出,正是那如同彎月般的武器,彎月飛速旋轉著,準確命中兩名刺客的脖子,眨眼間,人頭落地,死屍摔倒。
凌水寒冷笑:「好大的膽子,是否想再嘗嘗本王的『月魄追魂』?」
這個時候,眾刺客明顯已經處於下風,凌水寒的侍衛們越戰越勇,轉眼間,又有幾個刺客被侍衛們刺倒在地。
餘下的刺客一看不好,紛紛虛晃一招,迅速逃竄。侍衛們正要追趕,凌水寒一擺手,沉聲說:「窮寇莫追!」
再看躺在地上的幾個刺客,竟然全都吞下藏在舌頭下的毒藥自盡了,當侍衛將情況報告給凌水寒的時候,凌水寒冷哼一聲:「死了以為就一了百了?將他們的人頭懸城示眾!一旦查到蛛絲馬跡,滿門抄斬!」
看得出,依然朝中有人企圖撼動自己的地位,凌水寒是絕對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凌水寒府中。
凌水寒面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書房,下午遇到刺客的事情讓他耿耿於懷,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竟敢行刺他?
難道凌水澈還有餘黨?或者是其他不願意臣服自己的人?
看著幾個刺客的身手十分了得,不是一般的人物,而且被擒後吞毒藥『自殺』,必是一些亡命死士。
想著想著,凌水寒的唇邊漾起冷酷的微笑,不管是誰,儘管來好了,本王悉數接招。
接下來,凌水寒又請了帝鷹的鷹堡殺手,對有可能不服從自己的大臣和皇子,痛下殺手,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
就此,九王爺,凌水寒完全完成了自己對皇權的絕對掌握。
現在,當滾滾出現在季冰燕的面前的時候,滾滾似乎有些明白了。
季冰燕也很是驚訝,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和親的小郡主,九王爺凌水寒的乾女兒,可是,她為什麼回來了,她不是去了草原嗎?她為什麼同自己長的這麼相像?
凌水寒不顧兩個女孩驚疑的目光,他拉著滾滾走出了季冰燕的住處。
「明白了嗎?滾滾?知道我為什麼娶那個女人嗎?」凌水寒輕聲說。
滾滾輕輕地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她不敢肯定,凌水寒是在懷念自己嗎?
如果是在以前,她知道,她會多麼高興?可是,現在的滾滾,已經不是曾經的滾滾,她曾經那麼深切地愛過血非夜。
她還能再愛別人嘛?
凌水寒帶著滾滾走進她曾經住的房間,這裡,還是沒有變樣子,連一張紙,一根線都跟滾滾走的時候是一樣的。
「從你走後,我安排人每天都精心打掃,讓整個房間一塵不染,有的時候,我還會來這裡坐坐,就好像你在的時候一樣,因為我知道,你遲早會回來的。」凌水寒輕輕地握住了滾滾的手,「滾滾,你不是說不明白為什麼我要這樣追權逐勢嗎?因為從前的我,雖然手邊擁有無邊的權勢,但是我還是不能將你留在身邊,可現在不同了。」
滾滾輕輕地垂下了頭,忽閃著那長長的睫毛看著自己的腳,輕聲說:「現在的小乾爹不需要再將我送給哪個將軍王爺換取同盟了嗎?」
凌水寒淡淡一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他冷冷地說:「現在再也不用了,本王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權勢,因為本王自己已經成為冷月皇朝的最大豪門,滾滾,現在的你,是不是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他輕輕地握起了滾滾的手,輕聲說:「我知道,你很小就很在意我,而我,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不再把你當做女兒看待,事實上,我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也許我們之間,有的,應該是情緣!」
他的話,讓滾滾心裡一哆嗦,真的嗎?自己的初戀情人真的低下他那高貴的頭,像自己吐露衷情了嗎?
如果在未和親之前,自己應該是多麼高興的啊?應該會又唱又跳吧?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個讓滾滾永遠不能忘記的血非夜。
「小乾爹,如果是在以前,我會多麼高興啊?」滾滾在心裡說。
凌水寒淡淡一笑:「如果我全部都擁有了,我也許會放過緹袒族也說不定,」他輕輕地撫弄著那修長的手指上那價值連城的翡翠扳指,悠悠地說,「知道我為什麼要將斡離鉉的塔羅族滅族嗎?很簡單,因為他們當初來京都和親,從我的手裡搶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