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閻王要你三更死!
傲逸笑的嚴寬一夥人有點發毛,他捂著額頭的傷口破口大罵:「你這小子,在那裡笑什麼?找死嗎?再不走,我連你也打死,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傲逸冷冷地說:「我笑是因為我正在想去哪裡找你們這樣罪大惡極的邪惡之人,你們就送上門來,依我看,明天見不到太陽的人是你們。」
嚴寬氣得鼻子都歪了,眼前這個俊俏得讓女人都羨慕的小伙子竟然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狂妄的話,看他那雙白嫩修長的手也不像個練家子,嚴寬心裡有數了,他一揮手,命令手下:「狠狠教訓這個小子,看他敢不敢再管閒事?」
他的一群惡黨本來就是無事生非,沒事都要惹出點事兒的人,何況此時?
聽到嚴寬的命令,一群豺狼呼啦啦各自操著武器向小閻王傲逸撲來,他們大概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撲,竟然撲進了鬼門關,十匹馬都再也拉不回來。
傲逸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形都沒有動,跑在最前面的兩個惡徒幾乎是在一眨眼間被傲逸有力的雙手抓住脖子扣在手裡。
傲逸的那張俊俏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和冷酷的笑容,他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飄忽,也有說不出的動聽:「你們真是太幸運了,本來我從來不愛管這種事情的,可是現在,你們的邪惡真是讓我興奮!」
嘴裡說著,他的手稍稍一用力,兩個惡徒渾身的生氣轉眼間被傲逸吸收到了身體裡,兩個人瞬間乾枯得好像一具木乃伊,他們邪惡的靈魂已經被傲逸完全吞噬掉,傲逸輕輕鬆手,屍體栽倒在地上。
隨著陣陣驚呼,酒樓裡其他的食客嚇的跑得一乾二淨。嚴寬和他的手下的酒也被嚇醒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都愣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他們尖叫著:「鬼啊,鬼啊!」試圖從酒樓裡奔逃而出。
吸收了邪氣的傲逸變得更加殘忍,他的手一揮,正在逃跑的惡徒紛紛被他吸在手裡,轉眼間被吸去了生氣,氣絕身亡。
看著手下的爪牙和狐朋狗友們一個個在身邊慘狀無比地倒下,嚴寬幾乎嚇得尿了褲子,他連滾帶爬想逃走,可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站在那裡只是不停地發抖。
小閻王傲逸扔下手中最後一個人,他玉立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嚴寬,那雙墨綠色的深眸由於殺戮而變得竟然有點發紅。
嚴寬勉強扶著桌子才能讓自己保持站立的姿態,他看著傲逸,嘴唇哆嗦著,幾乎與不成句:「好、好漢饒命,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不差我一個了,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他不爭氣地「撲通」跪倒,雙手高舉過頭,不停地向傲逸作揖。
傲逸站在那裡仍然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仍然十分詭異,他仔細地打量著嚴寬,開口道:「可是,你是一條大魚,你身上的罪惡和邪氣要比這些小魚小蝦多多了,這正是我最喜歡的。」
他的語氣十分溫柔,說著,他張開了右手,五指彎曲如利爪,嚴寬感覺一陣無比強大的吸力猛地將自己的笨重的身體吸到了傲逸的手裡。
還來不及反應,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傲逸抓在了手裡,嚴寬感覺喉嚨一緊,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臉色慢慢漲成了豬肝紫色。
傲逸那頭銀色的頭髮由於靈力的暴漲根根飄了起來,他仰面大笑起來,在嚴寬的眼裡,眼前這俊美的人兒簡直像鬼怪一般邪惡和恐怖。
事實上,傲逸的確足夠的令人恐怖,因為他就是強大的死神。
傲逸臉上仍然帶著笑,他似乎不急於處死嚴寬,而是像貓戲弄抓到手的老鼠一樣,盡情地折磨著他,他的利爪一絲絲地從嚴寬的身體裡吸取著邪惡骯髒的生氣,他的眼睛越發閃亮駭人。
嚴寬手刨腳蹬,用盡全身的力氣擊打著傲逸的胸膛,可惜,就像擊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上,傲逸紋絲不動。
他依舊笑得無限迷人!也無限恐怖!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地域來的惡鬼嗎?嚴寬感覺到無盡的絕望和恐懼。
他的生命在傲逸的手裡一點點流逝……
「住手,殿下!」一聲大喝傳進了傲逸的耳膜,與此同時,一條鐵鎖好像有生命一般,「嗖「地竄進來,好像一條柔軟的蛇一般纏住了傲逸的右手,傲逸眼睛動了一動,冷哼了一聲,右手突然發力,「喀嚓」一聲掐斷了嚴寬的脖子,這個生前作惡多端的惡少就這樣吐出了自己鮮血淋漓的舌頭,腦袋一歪,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傲逸輕輕的鬆開自己的手,將嚴寬的屍身甩在地上,好像丟掉了一袋垃圾。
再看酒樓所有的夥計和食客已經跑的無影無蹤,遇見這樣的恐怖事件,大家唯恐跑的慢些,都恨爹媽不多給自己多生一條腿,還有誰有膽子留在這裡?
諾大的酒樓裡,除了二十幾具屍體(包括賣唱的父女的),就只有傲逸,不,還有剛剛趕來的兩個無處不在的牛頭馬面勾魂使者,此刻,他們正趕緊用鐵鏈鎖住那些離體的魂魄,以免他們四處飄散。
牛頭馬面不可置信地看著傲逸,他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閻王傲逸瘋了嗎?身為地獄的閻王竟然在人間奪去人類的靈魂,這可是大罪!是違反天條的事兒啊!
因此,勾魂使者嚇得幾乎語無倫次:「殿下,你忘記了閻王陛下的訓斥?我們作為地獄的死神,是絕對不可以攪亂人類的生存秩序的,人類之間可以有互相殘殺,可以有爾虞我詐,可以有陰謀詭計,可以有傷老病死,可是,我們不能插手讓他們生或者死。」
馬面也苦不迭地說:「殿下,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接連二十條人命啊,再加上那些極惡靈魂的事兒,我們真是怕極了,這要是哪天被閻王陛下發現,小鬼兒的命就保不住了,屬下哥倆兒每天做夢都夢見閻王陛下發現了,把我們放在油鍋裡炸啊炸!」
牛頭馬面說的是實話啊!
傲逸漸漸清醒過來,他靜靜地看著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糟糕,自己剛才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因為自己太傷心了,所以走火入魔?
他想了想:「放心,如果出了事兒,有我兜著,就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了。你們回去先去修改這些人的生死簿!記住,做的漂亮點兒!」
勾魂使者不敢多言,趕緊稱是,還有什麼可說的,趕緊回去修改生死簿吧?
牛頭馬面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遲早會被小閻王拖進地獄裡那巨大的油鍋。
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得不一步步向前走了。小閻王殿下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官大一級壓死人(鬼)啊!看來在哪裡都是這樣的。
倆個勾魂使者用鐵鏈拉著眾多鬼魂,剛要離開。傲逸又趕緊叫:「等等。」
勾魂使者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小閻王:「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傲逸指著賣唱父女的冤魂說:「他們怎麼辦?」
勾魂使者趕緊說:「他倆陽壽已經盡了,當然要帶回地獄銷案。」
傲逸那冷峻的臉蛋綻開了一絲奇怪的笑,他背著手來到兩個冤魂面前,同情地看著站在那裡默默哭泣的賣唱父女的冤魂,對勾魂使者說:「讓他們父女都還陽吧!」
倆勾魂使者簡直叫苦不迭,又惹了一個麻煩,唉,無奈,只好照辦了,他們放了賣唱父女的冤魂,消除了他們死後的記憶,送他們回到了人間,並且為了免除引起麻煩,勾魂使者順便送他們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開始全新的生活。
臨走之前,牛頭帥哥苦口婆心地勸慰傲逸:「殿下,先回地獄吧!殿下的情況不太好,為了防止再次暴走,回去先調理一下吧!」
傲逸想想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只好跟著回去。
幽冥鬼獄中。
傲逸靜靜地盤腿坐在自己的閻王寶座上,俊美的臉上一片秋風肅然。
打擊!劇烈的打擊!
第一次他感覺到什麼是心痛,第一次他品嚐了人間的情愛的滋味;第一次,他愛上了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子,而第一次,這個女孩子拒絕了他;還是第一次,他品嚐了失戀的痛苦滋味。
以往,每次見到人間百態,看見戀人之間或者痛苦或者甜蜜的感情,他還在想,這些人類可真是蠢,為什麼要將這麼有限的生命投入到這麼無聊的感情遊戲中?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只是這份感情,他再也無法放下。
眼淚,終於從他那美麗的眸子中流出,一滴兩滴,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驚訝地抬起手來,看著那晶瑩的液體,這是什麼?自己怎麼會流出這種東西?
這是傷心的淚。
他抬起頭,用那雙冷淡的目光看著殿前台階下那那幾個簌簌發抖的靈魂。
眼睛中一片肅殺。
「殿下,這是最後一次了吧?以後再也不要用這種方法了,不要再吸取靈魂中的靈力了,太危險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啊。」牛頭馬面關切地提醒他。
可是傲逸不答。
他張開了利爪,將那些靈魂的靈力吸取到自己的手中,看著那些極惡的靈魂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他似乎覺得好受一點。
小閻王,你這是自己折磨自己嗎?
奈何橋邊。
小閻王傲逸輕輕地走到橋邊。
這裡是,靈魂們投入下一次輪迴的必經之路,經過這座橋,再喝下橋頭孟婆的孟婆湯,就再也不會記得上一輩子的事情了。
奈何橋下是不停流動的黃泉水,貌美如花的孟婆正在給排隊過橋的鬼魂們依次喝下孟婆湯,忙的不亦樂乎。
好容易忙完這一批,孟婆抬起頭來,看見了依在橋欄上神情漠然的小閻王。
「殿下。」孟婆趕緊給小閻王傲逸施禮,「殿下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小閻王傲逸微微一笑,輕聲說:「今天閒的很,所以,來這裡看看你工作。」
「哦。」孟婆很是奇怪,今天小閻王的樣子真是奇怪的很啊,以往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今天,那張漂亮的臉上卻寫滿了——落寞!
「那……殿下您慢慢看!」孟婆只好說,繼續工作。
「孟婆,」傲逸突然問,「如果喝下孟婆湯,會不會忘記一段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