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我還是憐香惜玉的1
我的如花似玉的花容月貌啊!
滾滾頓時欲哭無淚:「你這是毀容嗎?不知道容貌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嗎?」
「放心,這是暫時的,不過,這種藥,只有我有解藥,所以,你要是想恢復你那白嫩的小臉蛋,你必須要跟著我。」血非夜冷冷地說,「千萬不要打什麼歪主意,像昨天那樣試圖潛逃?那你就一輩子這張黑臉吧?」
滾滾立刻綻開了笑顏:「我說的,我不是想逃,絕對沒有想逃,我想跟著你!」
血非夜冷冷一笑:「是嗎?」
「是地是地!」滾滾的腦袋點的好像啄木鳥,心裡在狠狠痛罵,「這個血非夜,我非得找個機會偷出解藥不可,否則,對不起我自己!」
但是她的臉上依然露出了討好的微笑,配上那副小黑臉,分外可笑。
「請問,血非夜大人,你也要將臉塗黑嗎?」滾滾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血非夜,那死孩子在鼓搗著什麼。
「不用了,我戴人皮面具就可以了。」血非夜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張精巧絕倫的人皮面具來,往臉上一套,那俊俏有型、顧盼神飛的樣子立刻變得相貌平平。
「你……為什麼不給我帶一個人皮面具?」滾滾氣呼呼地問,這樣也不用把我的臉塗成這個樣子了。
血非夜聳聳肩膀:「呀,忘記了!」
滾滾氣的簡直暈過去。
稍作休息,血非夜帶著滾滾又上了馬,直接進入了青陽城。
城裡人來人往,十分喧嘩,一片熱鬧的景象。
血非夜那冷冷的眼睛掃視著周圍,果然,牆上沒有貼著滾滾的畫像和尋找公主的公告,看來,那個斡離鉉真的沒有上報給冷月皇朝。
血非夜不禁冷冷地笑了一下。
「餓啊餓啊!」滾滾不停地嘟囔著,「從昨天到現在也沒怎麼吃東西,你早上還吃了一隻雞呢!」
血非夜淡淡地瞄了滾滾一眼:「餓了?」
「恩恩。」滾滾忙不迭地點著頭,差點就要把頭給點掉了。
「那就吃點東西吧?你想吃什麼?」血非夜展現出難得的溫柔。
「我要吃西湖醋魚、珍珠羹、魚翅粥……」滾滾數著手指頭。
「好,不過,你帶錢了嗎?」血非夜帶著戲謔地笑著問。
「帶錢?」滾滾愣了一下,「我沒有錢啊!」
「那我也沒有錢,你說怎麼辦呢?」血非夜淡淡地說。
「你這個傢伙,你出門不帶錢啊?」滾滾幾乎要跳起來。
「我沒有帶錢的習慣啊!」血非夜似乎要立志將滾滾氣死。
「我現在手上有這隻手鐲!」滾滾可憐巴巴地擼下自己手上漂亮的翡翠玉鐲,「用這個換錢好不?」
這個天煞的傢伙,你劫持我的時候,為什麼不順便劫點嫁妝?那麼多嫁妝,隨便弄一點也行啊!
血非夜接過翡翠玉鐲,挑起了眉毛:「不行,這一看就是皇室的東西,到時候說不清道不明的。」
「那……怎麼辦?」滾滾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我好餓啊!」
血非夜淡淡一笑:「你放心,我這個人是最有憐香惜玉之心的,我不會讓你餓肚子的。我有辦法。」
他將程程帶上了一個豪華的酒樓,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先來一盤饅頭和一壺白開水。」
小二奇怪地看看兩人,但是沒有說什麼,還是熱情地端上來一盤子白胖胖的饅頭和一壺白開水:「客官,請用。」
血非夜沖滾滾努努嘴:「你先吃,不夠再要。」
滾滾餓的顧不上什麼了,一把抓過饅頭,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填飽肚子要緊啊!
血非夜卻紋絲不動。
滾滾一邊吃一邊問血非夜:「你不吃啊?」
「你先吃!」血非夜就是這句話。
哼哼,我先吃,我連個饅頭都不給你留,誰叫你早上吃雞不給我留個雞爪子。
滾滾惡狠狠地想。
她要將盤子裡的五個饅頭都吃掉,一點不給血非夜留下。
這樣想著,她胃口大開,似乎饅頭也成了美味佳餚,從小在九王府裡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錢滾滾竟然就著白水吃進去了五個饅頭。
血非夜雖然戴了人皮面具,但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還是掩藏不住的,如今,那雙迷人的眼睛裡,充滿了讓人懷疑的笑。
「嗝、嗝……」滾滾吃飽了,不停地打著飽嗝兒。
「小二,再來盤醬牛肉,一個大盤雞,恩嗎,再來一個糖醋魚。」血非夜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招呼小二。
「好叻,客官,請稍等!」小二答應著,麻溜兒地去準備了。
錢滾滾的眼睛瞪的比饅頭還大。
「還有……別的菜?」她驚訝地看著血非夜。
「我說過沒有別的菜嗎?你不是餓極了嗎?先讓你拿饅頭墊墊肚子,可是你吃這麼多,不過,我想以你的胃口,還是可以再吃進去肉的是不是?」血非夜悠閒地說。
「可是,你說你沒有錢!」滾滾喃喃地說,又打了一個飽嗝兒。
「哦,我忘記了,我們那裡一般跟銅板叫錢,我通常只帶金子。」血非夜從懷裡逃出一粒小巧的金珠子。
金子?滾滾的眼睛都要瞪裂了。
有錢啊?那我剛才拚命吃饅頭幹嘛?這個天殺的啊,老天快打一個雷劈死他吧!
又打了一個飽嗝兒。
小二很快將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醬牛肉和大盤雞、糖醋活魚端了上來。
「你吃點兒不?」血非夜熱情地問滾滾。
「不了。您自己慢用!」滾滾悲哀地搖搖頭,繼續打嗝兒。
「那我不客氣了,我吃了啊!」無恥的血非夜開始大快朵頤,很快將桌上的美味佳餚風掃殘雲般地一洗而空。
而可憐的滾滾只能嗅著這些肉類的香氣過過鼻子癮。
這個血非夜,有朝一日,我錢滾滾翻身了,把你綁起來扔到潭裡喂鱷魚去。
「好飽,這家酒樓的飯菜的味道還是不錯。」血非夜也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兒,滾滾也在打飽嗝兒,可是,兩種飽嗝兒有著多麼本質上的不同啊?
「吃飽了喝得了。我們今晚在這裡住一夜,明天早上繼續趕路。」血非夜輕聲說。
滾滾的臉色十分難看,吃飽了喝的了?我是被饅頭和白開水給撐飽的。
血非夜和滾滾來到一家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客棧前。
夥計趕緊熱情地迎出來:「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住店,把我的馬餵好。」血非夜順手丟給了夥計一個金珠子,「順便給我一間上房,我要絕對乾淨的。」
「好勒。」夥計興奮滴咬著金珠子趕緊讓另外一個夥計將馬牽到馬廄,自己則趕緊引著血非夜和滾滾到天字一號房。
滾滾一路上愁眉苦臉,血非夜似乎很納悶:「你要說什麼?」
滾滾撅撅嘴巴:「如果我說我也想要一間房,你會不會同意?」
血非夜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說呢?」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滾滾趕緊偃旗息鼓,不要再做不切實際地幻想了。
這個傢伙是不會讓自己單獨住一間房的。
天字一號房一般是客棧最好的房間,果然不錯,又乾淨又寬敞。
「走了一天了,確實很累。」血非夜大大咧咧地將自己高大的身子投在床上,用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
「啊?」滾滾瞪著大眼睛奇怪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過來,給我捶捶肩!」血非夜淡淡地說。
「你這個……」滾滾差點跳起來,可是,卻被血非夜那淡淡冷冷的目光嚇到:「你不想恢復容貌了?」
「想,我是想說,您只要錘肩膀嗎?我覺得我還可以給您捶捶腰和後背什麼的。」滾滾的臉上立刻好像變臉一般趕緊換上了諂媚的笑容。
「好啊!那就捶吧!」這個該死不死的血非夜一點都不推辭。
相反還很配合地趴在床上:「力度大點哦,千萬不要糊弄!否則有你好看!」
滾滾咬牙切齒地坐在床邊,用小拳頭捶打著血非夜的後背和細腰,她不禁想仰天長歎,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當初為啥瞎了眼睛救這個傢伙啊?
讓那些賣燒餅的將他打死該多好啊?
小閻王傲逸,你到底在哪裡啊?快把我救走啊!我現在正在受一個惡魔的折磨呢!
我這公主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喂,你用力點好不好?沒吃飯嗎?」血非夜不滿地說,「你不是吃了五個饅頭嗎?」
滾滾差點就要氣死了,呸,去你的五個饅頭。
她更加憤恨了。
看著血非夜舒服地在自己的按摩和捶打下似乎進入了夢鄉,她突發奇想,記得凌水寒告訴過自己,有個什麼穴位可以讓人瞬間麻痺,在半個小時內不能動的?
是哪裡來著?
都怪自己當初學習的時候不認真學!
是這裡吧?滾滾用眼睛瞄著血非夜的後背,對了,好像,是這裡。
她伸出一根小手指,衝她認為的那個穴位上用力地捅去。
可是,好像是捅到鋼板上一般,手指頭差點斷掉。
「啊呀呀。疼……」滾滾抱著手指頭欲哭無淚。
血非夜悠閒地轉過身來:「想幹什麼?點我的穴位?小丫頭,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穴位是可以換位置的是吧?」
滾滾那漆黑的小臉彷彿更黑了。
洗臉的時候,果然,滾滾發現自己的臉上的黑洗不下去,他奶奶的,這個傢伙真是陰險的要緊。
他的解藥在哪裡?
怎麼能把解藥偷到手呢?
滾滾的腦筋在飛速地旋轉著。
有了,好像一隻電燈泡在她的腦袋裡突然被點亮一般,滾滾靈感乍現,心潮澎湃。
她輕輕地摸摸自己內懷裡的小荷包,嘿嘿,還在。那只精緻的小荷包裡有幾顆藥,那是初雲諾,雲小叔給自己的一種藥,說是必要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麻醉力相當強。
就用過一次,那是給小鹿斑比換藥的時候用的,效果不錯,小鹿斑比一會兒就老老實實地躺在了地上。
現在,嘿嘿,這個血非夜,你這個傢伙,我要給你用藥了。
嘿嘿。
滾滾露出了陰險狡詐的笑容。
「我說,血非夜,要不要喝杯茶啊?我倒給你。」滾滾討好地問。
「好啊!」血非夜轉過身子來,那雙漂亮的眸子亮晶晶地盯著滾滾。
滾滾高興滴從床上跳下去,來到茶几邊,背對著血非夜,拿起茶杯,小心地將茶水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