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你是不是恨我?
這個凌滾滾確實是一個小美人坯子,比在二十一世紀的錢滾滾強多了,滾滾在心裡思量著。
「準備好了嗎?」一聲低沉而動聽的聲音傳來,是凌水寒,他的聲音打斷了滾滾的胡思亂想。
「嗯,準備好了,父王。」滾滾用小手扯住裙角,對著凌水寒屈膝施禮。
凌水寒輕輕地握住滾滾的小手,將她的身體拉起,仔細打量著她,少女初長成,可愛得好像一隻嬌艷欲滴的紅蘋果,她的清純和嬌美,如同一杯醇酒一般讓人心醉。
「走吧。」凌水寒大多時間的聲音都是冷淡而沒有任何感情,此時,他的聲音裡除了沉靜還是沉靜。
真是冰山一般的男人,這些年沒有變化,只是越來越冷了,早點離開他也好,免得自己也被凍僵了。
滾滾恨恨地想。
當滾滾邁著古代少女特有的小碎步晃出王府的時候,外面已經備好了馬車,馬車是用上好的紫檀木製作的,放在現代估計也能相當於一輛金勞斯萊斯了。
不好意思,錢滾滾只知道這種車,也就只好這樣比喻了。
來到馬車邊,滾滾正在愁自己穿著這樣的裙子怎麼上車,卻發現自己的嬌軀已經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托起,凌水寒將她抱到了馬車上。
滾滾將腦袋靠在凌水寒的肩膀上,聞著從他身上飄出的那種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她知道,這種機會以後估計不會太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凌水寒似乎注意到滾滾的異樣,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滾滾的後背,將她放在了車轅上。
滾滾睜開眼睛,定定神,掀開車簾就鑽了進去。
而凌水寒則跨上自己的愛馬,帶著無數的保鏢,一行數人浩浩蕩蕩向王宮進發。
滾滾乖乖地坐在馬車中,不時掀開車簾向外看,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自己從小在九王府長大,也很少有機會去街上玩耍,沒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座繁華的都市了,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捨不得的,只有這座城市嗎?
她探了探腦袋,正巧看見凌水寒騎在馬上的背影,他矯健的身姿好像一頭青春勃發的豹子,渾身的每個毛孔都淋漓盡致地張揚著青春和霸氣,路上有好多行人看見這天神般的人物,都不禁指指點點,有好多大姑娘小媳婦都興奮地竊竊私語。
唉,這傢伙走到哪裡都是一個謀殺別人眼球的人啊!
滾滾在心裡哀歎著,卻猛然同凌水寒回眸的眼光對個正著,她突然發現,凌水寒的眼睛裡似乎很複雜,他在想什麼?
滾滾趕緊撂下車簾,靠在車板上不停地喘著粗氣,這個凌水寒冷不丁地回頭,想嚇死我啊?
一路無話,他們很快進了皇宮。
雖然滾滾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宮,但是還是被皇宮的富麗堂皇和恢宏大氣再一次震懾。
富貴莫如帝王家!其實無情也莫過於帝王家!
當滾滾被值官宣上殿的時候,文武百官都已經恭敬地位列兩旁。
滾滾深吸一口氣,頗具風範地款款前行,一直走到殿前才裊裊下拜,嘴裡清脆地說:「孫女滾滾叩見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的聲音婉轉清脆如同剛出谷的黃鸝鳥一般,非常動聽。
龍椅上的皇帝陛下微笑著點手:「平身!抬起頭來。」
滾滾謝恩,聽話地抬起頭來,皇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滾滾,微笑著說:「滾滾,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你又長大了。」
滾滾可愛地笑笑,沒有說話。
皇上點點頭:「想必你的父王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滾滾,你將肩負讓兩族修好的重任,和親塔羅,你願意嗎?」
呸,虛偽,我說不願意,你還能不讓我去啊?
滾滾心裡這樣說著,嘴裡卻依然乖巧地說:「回陛下,我父王曾經教育過我,作為皇家的女兒,要統觀大局,必要時候要為江山社稷的穩定,百姓的安居樂業和平幸福做出犧牲,這是別無選擇的事情,如今塔羅新王即位,我朝也應當表示我們維護和平的決心。」
眾大臣都點頭稱讚,瞧人家九王爺的義女,雖然小小年紀,就這樣深明大義,還以為她會哭著鬧著喊著不去呢!
錢滾滾在說完這些的時候,特意瞧了一眼凌水寒,凌水寒那張帥氣得一塌糊塗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滾滾在心裡冷哼一聲:你就裝吧,我這是不是給你爭臉了呢?
你是不是在心裡暗自高興呢?
皇帝當然也十分高興,他點點頭:「滾滾,難為你小小年紀,卻如此深明大義,來吧,宣聖旨吧!」
值班的太監展開了那金燦燦的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九王爺義女凌滾滾聰穎過人,賢良淑德,艷壓群芳,特封為『無憂公主』,恩澤五世。」
女官走過來,將那象徵著皇權和身份的鳳冠戴在滾滾的頭上,那是一頂九鳳冠,金燦燦的幾個栩栩如生的鳳凰嘴裡各叼著一顆璀璨的價值連城的明珠,足足可以晃花別人的眼睛。
滾滾跪在地上,倒身謝恩。
皇上親切地招招手:「滾滾,過來,坐在朕的身邊,讓朕好好看看你,三天後,塔羅王就要過來迎娶你了,朕還真是捨不得。」
屁話,有啥捨不得的?偶又不是你的親生孫女,再說,即使是親生的,這時候好像也沒有啥骨肉親情了。
冊封大典結束,文武百官退下,皇上攜滾滾和皇子皇孫回到後宮開了一個小型的家庭會議,滾滾還拜見了一直對自己視為己出的戈藍王妃。
戈藍王妃抱著滾滾「心肝肉啊」的叫了一通,滾滾知道,戈藍王妃是真的捨不得自己,她也是真心疼愛自己的。滾滾的心裡還真的是有點發酸。
回王府的路上,凌水寒竟然破天荒地沒有騎馬,他陪同滾滾一同坐在馬車裡。
這讓滾滾心裡覺得高興又彆扭。
高興的是,自己一直覬覦的帥哥又這樣近距離的靠近自己;彆扭的是,這傢伙肯定是因為自己在朝堂上的表現而賞自己一顆甜棗的。
沉默了一會兒,凌水寒忽然開口:「滾滾,你是不是恨我?」
滾滾愣了一下,聲音立刻小了很多:「恨?也許吧,誰讓你這樣希望把我踢出去的,皇上肯定會更加重用父王了,這可是父王賠上你的義女來換得的呢!」
凌水寒垂下了長長的睫毛,他突然輕輕地握住了滾滾的小手:「滾滾,你要相信我有苦衷。」
苦衷?
滾滾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小乾爹,她搖搖頭,淡淡地說:「好吧,我相信!」
其實相信不相信有什麼用呢?自己不還是要遠嫁塞外?
凌水寒撤回自己的手,那冷冽的面孔一如窗外的明月,不,比那明月更清幽。
月光在那俊美的臉上投上忽明忽暗的陰影,連滾滾的心情也被弄的陰晴不定的。
和凌水寒相處了九年,但是滾滾並不瞭解自己這位高高在上的小乾爹,他在想什麼,從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滾滾輕輕地挪挪自己的屁股,靠近了凌水寒,她的小腦袋一歪,輕輕地靠在凌水寒的肩膀上,幽幽地說:「小乾爹,滾滾以後可能不會再有機會讓你生氣了。你以後會不會想起我?」
她的臉蛋緊緊地貼近了凌水寒的肩,感受著從那年輕的身體上傳來的滾熱的氣息,小乾爹,也許,滾滾並不恨你的。女人,其實是很傻的,傻到可以被所愛的男人所利用,為所愛的男人做任何事情。
雖然,凌水寒是自己的小乾爹,但是滾滾從八年前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也許就喜歡上了這個冷酷無情卻如花似月的男子。
凌水寒依然沉默,但是他卻輕輕地舒展自己的胳膊,輕輕地攬住了滾滾的小身體,他的下巴輕輕地枕在滾滾的頭頂上,輕輕地摩挲著滾滾如絲的秀髮,少女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氣不停地傳到他的鼻子裡,讓他有一種想要採擷的衝動。
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滾滾的臉上滑來滑去,觸指那滑膩的感覺讓他十分受用,嬌嫩的少女皮膚嬌嫩得好像凝脂白玉一般。
呀呀,呀呀,躺在帥哥的懷抱裡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這樣才對嘛,做什麼小乾爹,明明是我喜歡的人嘛!
「小乾爹……」滾滾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呼喚著,可是話一出口,她卻很後悔。
真是一個煞風景的稱呼。
果然,報應來了。
這一聲小乾爹,彷彿一個大悶錘一樣沉重地砸在凌水寒的頭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他的身體一僵,本來溫柔攬住滾滾的胳膊「刷」地撤了回來,也坐直了自己的身體,馬車裡的曖昧氣氛好像一個鼓鼓的氣球一下子被戳爆了。
滾滾差點氣得想把自己的舌頭拔掉,都怪自己多嘴,使自己喪失了一次一親芳澤的機會。
不過滾滾,你有沒有想過真的一親芳澤後,會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不管不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人家在二十一世紀還沒有男朋友,可算碰見一個冰山美男,怎麼能輕易放過?
正當滾滾在那裡後悔不迭的時候,他們的隊伍已經回到了王府。
隨著凌水寒的手下恭敬地拉開車簾的時候,卻見兩個人依然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地坐在裡面。
凌水寒跳下馬車,習慣地張開手臂,滾滾也習慣地投入到他的懷裡,任由他抱了下來。
再抬頭看凌水寒的臉,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張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冷漠的。
「你回房間好好休息。」這是凌水寒今晚給滾滾的最後一句話。
「知道啦,我當然要睡個飽覺。」滾滾沒好氣地說。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沐浴後,滾滾披散著長髮窩在自己的被窩裡。
這個房間自己也住不了幾天了,唉,那個塔羅王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滾滾想的頭都炸了,只好拉過被子蒙住腦袋。
朦朦朧朧中好像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誰啊?這麼討厭,人家想睡個覺都不允許啊?
滾滾憤恨地扯下被子,看見在清幽的月光中,自己的床邊赫然坐著一個人兒,銀白色的長髮,異色的妖瞳,笑起來痞痞的樣子,赫然是好久沒見的小閻王傲逸。
「你是鬼啊?這麼大半夜坐在我床前,不怕把我嚇死啊?」滾滾氣呼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