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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想出去 文 / 明日香

    第二十八章想出去

    可是還沒等她蹭出門,卻被凌水寒抓著領子拎了回來。

    「你純心違逆我是不是?」凌水寒瞇起那雙好看的眼睛,那雙眼睛好像罩上一層寒冰,「你不僅丟了你自己的臉,也丟了本王的臉。」

    滾滾倔強地抬起小腦袋:「我剛才正在和小鹿斑比玩耍,來不及去梳洗打扮,而且我不喜歡那個人。」她指的是蕭晨星。

    「喜歡不喜歡還輪不到你做主。」凌水寒冷冷地說。

    是的,這個時代男女間的婚姻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一般是進洞房之前新郎和新娘還沒有見過面呢!

    所以古代的婚姻更像是一場賭博,也許摘下蓋頭,自己的另一半是一個母夜叉或者是一個麻子臉也不一定。

    外貌倒是次要的,如果正好碰見一個品性不好的人,那就活該一輩子倒霉去吧!

    「可是嫁人的是我是不是?你總要問問我的意見嘛,我就是不喜歡那個人啊!而且我還小,我不想這麼早就嫁人!」滾滾倔強地偏過腦袋。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兒,本王的郡主,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一點,你最好明白。」凌水寒用兩根手指狠狠地鉗住了滾滾的嫩臉蛋兒,由於用力過猛,滾滾幾乎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手刨腳蹬地掙扎著,凌水寒狠狠地一甩手,將她的小巧身軀摔在偌大的太師椅中。

    滾滾齜牙咧嘴地撫摸著自己被弄得生疼的臉,一邊用那雙美麗的眼睛不服氣地瞪視著凌水寒。

    凌水寒好容易壓住自己滿腔的怒氣,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定神凝視著手中那只如同凝脂般的白玉茶杯。

    滾滾這個樣子,如果能讓鎮遠將軍看上才有鬼了,看那小將軍蕭晨星看滾滾的樣子也不是一見鍾情,而是不屑一顧的樣子。

    凌水寒沉吟著,這個小丫頭,純心是給自己出難題,純心是讓自己難堪。

    他冷漠的目光重新又掃上滾滾的身體,此刻的小丫頭正蜷縮在椅子中用一副戒備的目光看著自己。

    「來人,帶郡主下去,侍候郡主梳妝、更衣!」凌水寒冷冷地吩咐下人,起身離開了客廳,看也不看滾滾一樣。

    滾滾的閨房內。

    雪兒已經幫滾滾換好了乾淨漂亮的衣裳,柔順的長髮也梳理的整整齊齊,望著銅鏡中嬌俏可愛、粉妝玉琢如同蓮花童子再世一般的自己,滾滾一邊給自己編小辮兒一邊悶悶地思量。

    看來那個鎮遠將軍的兒子是肯定看不上自己了,呵呵,要說人是衣服馬是鞍呢?

    自己縱然長的再如花似玉弄的披頭散髮、滿臉灰塵也好不到哪裡去。

    計劃成功,她在心裡小小地慶祝了一下。

    不過哦,凌水寒似乎很生氣,因為自己攪亂了他的計劃?不能為他拉攏到鎮遠將軍這個大幫手?

    看凌水寒那副冷的嚇人的黑臉,難道自己真的激怒他了嗎?

    滾滾垂下頭,暗自思量著。

    凌水寒的浴室,水霧繚繞。

    偌大的水池是玉石雕砌的,熱水是溫泉的,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是玫瑰的,而水汽瀰漫中的俊俏的美男子面容則是冷冷的。

    幾個身著薄如蟬翼的輕紗的美人兒圍繞在凌水寒的身邊,侍候著他沐浴,每個人都是嬌艷美麗、傾城之姿,她們極盡嬌媚之態地細心為凌水寒那強壯挺拔的身軀搓洗,輕揉。

    而凌水寒卻依然面沉如水。

    以往的這個時候,他說不定順手扯下一個侍妾,將她拖入水池中,顛龍倒鳳,洗一番鴛鴦浴,可是今天,心情真是壞透了。

    那個叫滾滾的小丫頭,害的自己丟盡了顏面,但願蕭家父子不是大嘴巴,不要把堂堂九王爺的寶貝郡主是何等惡形惡狀傳播出去。

    這個小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他輕輕地舒展著自己的兩條長腿,讓自己的姿勢更加舒坦,他伸手接過一個美女遞過來的一杯美酒,輕輕地抿著,思緒卻隨著這霧靄飄到了遠方。

    為什麼這個小妮子竟然這樣叛逆?

    如果是別人,會樂於接受自己的安排,可是這個可惡的小滾滾……

    「雪兒,想想辦法好不好?我在王府裡呆的快要死掉了。」滾滾伸著舌頭無精打采地說。

    這個時代,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電視機,娛樂真是貧乏到了極點。

    晚上除了看看書,就沒有別的活動了。

    「郡主,沒有辦法啊!你是王府的郡主,怎麼能隨便出府?」雪兒為難地撓著腦袋。

    「我們這樣當然不能出去,但是我們如果打扮成男孩子不就可以出去了嗎?」滾滾笑嘻嘻地說。

    當初在電視上,經常可以看見古代少女穿男裝扮成少年的樣子溜出家門,去外面玩。

    「能行嗎?」雪兒還是有很大的遲疑。

    「沒問題的,好雪兒,我們就出去一次吧,你看我,快憋瘋了。」滾滾可憐兮兮、楚楚可憐地哀求著雪兒。

    看著滾滾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雪兒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她想了想:「好吧,我們就出去一次,要早點回來,一會兒我去跟小廝們要兩套乾淨的衣服來,我們換上。」

    「一定一定,你快去快去!」滾滾迫不及待地催促著雪兒。

    她把自己滿臉的鉛華洗去,滿頭的珠花卸掉,乾乾淨淨的臉彷彿一朵剛剛出水的芙蓉岸邊開。

    滾滾將滿頭青絲綁成一個馬尾,換上雪兒拿來的小廝的衣裳,將頭髮藏在帽子裡,雪兒也照樣裝扮起來,兩個小姑娘看起來就好像兩個可愛的小少年。

    滾滾和雪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

    之後,她們趁守衛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王府。

    大街上果然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斷,賣東西的,買東西的,逛景兒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滾滾看什麼都新鮮,瞅瞅這兒,摸摸那兒,快活的很。

    這會兒,她正衝著路邊攤兒那冒著香氣的各式各樣的小吃流口水:「雪兒,看起來真香,買點吃吃吧!」

    雪兒趕緊湊近滾滾的耳邊,低聲說:「小郡主,可不要在外面隨便吃這些東西,不乾淨的,你一直在王府裡錦衣玉食,腸胃嬌貴的很,會拉肚子的。」

    滾滾皺著眉毛,趕緊擺手:「我哪裡有這麼嬌貴?好雪兒,快買點給我吃吧,你看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一副讓人瞧不起的樣子,「即便吃壞肚子,也就多跑幾趟茅房嘛,再說,我怎麼會那麼倒霉?」

    說著,她不由分說地拿過一大團大大的棉花糖,伸出舌頭就去舔:「雪兒,你快付賬!」

    雪兒看著眼前這個貪吃的小郡主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不禁歎了一口氣,把手伸進兜裡:「那就買點吃。」

    「雪兒你最好了。」滾滾高興得險些將雪兒抱起來,可是卻看見雪兒「刷」地變了臉色。

    「怎麼了?」滾滾好奇地看著雪兒。

    雪兒低聲說:「我……沒帶錢……你那裡帶了嘛?」

    滾滾簡直都要暈了過去:真是傻瓜啊,出門逛街不帶錢啊?

    雪兒委屈地撅起了小嘴巴:「一時著急,忘記了帶錢袋,小……公子你也沒帶?」她的小臉上滿是渴求的目光。

    滾滾的臉上垂下兩條黑線:廢話,你都想不起來,我怎麼會想起來。從進入王府中以後,自己好像沒親手花過一文錢。

    賣棉花糖的老漢瞅瞅眼前的這倆個小「男孩」,不禁有點著急:「我說小公子,你們沒帶錢,幹嘛吃我的棉花糖啊?我這裡可是小本買賣,禁不起折騰啊!」

    滾滾和雪兒的臉簡直紅成了豬肝的顏色,雪兒望著老漢,艱難地說:「老伯伯,我們不是想白吃你的棉花糖,碰巧今天身上沒有帶錢而已,我一定回去給你取回來。」

    誰相信啊?賣棉花糖的老伯伯認定了這兩個人是白吃的,用一雙鄙夷的眼神看著滾滾和雪兒。

    滾滾實在受不了了,她摸遍了身上,確實連一文錢都沒有,突然,她的小手碰見了自己的耳垂兒,她的眼睛一亮,這個,怎麼忘記它了呢?

    滾滾白嫩的小手上,攤著一顆小小的紅珊瑚珠子,很小,大概只有大米的五分之一那麼大,看起來圓潤光潔,璀璨生姿,這是自己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凌水寒送自己的生日禮物,據說是用深海中的珊瑚製成的。

    那個時候,不像二十一世紀的科技這麼發達,去深海裡怎麼提取珊瑚?所以可以想像得到,珊瑚是多麼昂貴的東西。

    平時珊瑚只能出現在皇宮內院或者王府,而且是很少的一部分,所以,縱然是這粒小小的珊瑚珠,也足夠平民百姓吃一輩子了。

    滾滾拿在手裡,有些捨不得,看了一會兒,還是將它遞給了老漢:「這個可以抵償我吃的棉花糖了吧?」

    老漢眼睛有點發亮,接過那顆珊瑚珠,疑惑地端詳著,雖然不太明白它的具體價值,但是他本能地覺得這顆珠子別說滾滾吃的棉花糖,就是一座房子都可以買下來。

    「好吧,就用它抵吧。」老漢點點頭說。

    滾滾如獲大赦,趕緊拉著雪兒就走,雪兒著急地低聲說:「小郡主,怎麼將自己的耳珠,就換那個棉花糖了?它能買的棉花糖能夠把咱倆都埋起來的。」

    滾滾笑笑搖搖頭,她可不願意自己像耍猴一樣被人圍起來觀看,再說,凌水寒那麼有錢呢,就是自己翻跟頭花,也花不了他的萬貫家財中的萬分之一。

    不過,手裡沒錢,她也就只能望著那些香噴噴的美味流口水了,不過,過過眼癮也可以了,我的要求實在不算太高。

    於是滾滾攜著雪兒,看看這兒,摸摸那兒,有時候在小攤邊一蹲就是半天,每件物件都看個遍才肯罷休。

    這次溜出來,真的很值啊,就算被凌水寒發現,責罵一頓也值得了。

    兩個小姑娘正逛的興高采烈,忽然背後一陣喧嘩,伴隨著無數人的尖叫聲和一片凌亂的馬蹄聲。

    「危險!前面的人快閃開,馬驚了。」一聲聲大喊闖進滾滾和雪兒的耳膜。

    滾滾驚訝地轉過頭來,果然看見一輛馬車向自己這個方向狂奔過來,一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彷彿受到了驚嚇,不停地撒蹄狂奔,一路上,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了攤子,行人和買賣人紛紛四散奔逃,唯恐那堅硬的馬蹄踏在自己的身上,遭受無妄之災。

    而馬車上趕車的車老闆彷彿已經嚇呆了,站在車轅上,已經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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