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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凌水寒的野心 文 / 明日香

    第二十五章凌水寒的野心

    很快,兩人來到王府後花園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等等,到底是什麼禮物啊?非要放在這裡,難道真的是四隻血淋淋的熊掌?

    「閉上眼睛。」凌水寒的語聲中依然帶著些許的命令。

    這麼神秘?滾滾很納悶,但是還是聽話地閉上了大眼。

    凌水寒的雙手輕輕地將她的身子向前推著,並沒有動手動腳。

    「好,睜開眼。」凌水寒輕輕說。

    滾滾猛地睜開眼睛,不禁愣住了。

    眼前是一個小小的圍欄,裡面堆放著青草,一隻可愛的小梅花鹿正在裡面吃草。正是昨日被凌水寒用箭射到的那隻,它受傷的後腿已經被精心包紮了起來,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小鹿雖然只用三條腿來回蹦跳著,但是看起來也顯得十分活潑。

    滾滾歡呼著跳進圍欄,一把抱住了小梅花鹿,小鹿溫順地用小舌頭舔著滾滾的脖子,癢癢的,滾滾不由得笑了起來,她真是愛極了小鹿那雙黑亮的眸子,亮得就像天邊的星星。

    凌水寒輕輕地靠在圍欄上,滾滾純真的笑也深深地感染了他,這個女孩子真是奇怪,這麼個小鹿能讓她這麼喜歡和高興,這種興奮怕是別的女人得到珠寶時候才能看得到的。

    「小乾爹你摸摸看,它的毛多柔軟啊!」滾滾回過頭來,招呼著凌水寒。她執意抱著小鹿跑過來,抓住凌水寒的手撫摸在小梅花鹿的身上。

    凌水寒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小鹿,他的雙眼卻凝視著滾滾那張由於興奮而越發顯得紅潤的小臉,水靈靈的嬌艷欲滴,顯得那麼純真,那麼迷人。

    凌水寒的心彷彿一隻溫柔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想他浪蕩風流了這麼多年,遇見的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車載斗量,可是女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和吃飯一樣,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品,他從來沒有缺過女人,但是也沒有哪個女人引起他的興趣。女人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解決生理需要和政治聯姻的工具罷了。

    「給它起個名字吧!」凌水寒淡淡地說。

    「恩……」滾滾眼望天空,叫什麼好呢?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看過的電影「小鹿斑比」,對了,就叫小鹿斑比吧!

    「你以後就叫斑比。」滾滾親暱地將小鹿的頭貼在自己臉上。

    「這是什麼怪名字?」凌水寒不禁啞然失笑。

    滾滾可不理他,她拿著青草遞到小鹿的嘴邊:「斑比,來吃飯啦。」

    一整個上午,凌水寒都和滾滾在後花園喂斑比,斑比的到來彷彿拉近了他和滾滾的距離。此時,他倆才更像一對父女。

    一對相親相愛的父女。

    滾滾突然發現,從來一本正經的凌水寒,很少微笑,即使笑的時候也是淡淡的冷笑,但是現在,他竟然笑的如此暢快,而這種笑,竟然讓他顯得這樣迷人。

    一時間,滾滾幾乎看癡了。她趕緊瞧瞧自己的腦袋,想什麼呢?

    夏日的夜晚,晚風輕撫在臉上,甜絲絲的感覺。

    滾滾剛剛練了一首曲子,估計凌水寒已經回王府了,她興沖沖地跑去想將小乾爹叫到自己的房間,彈琴給他聽。

    她跑到凌水寒的房外,房門緊閉著,凌水寒一定已經回來了。

    她剛要敲門,卻聽見裡面隱約傳來女人放肆而風情萬種的笑聲。

    咦,小乾爹的房間裡竟然有女人,又是誰啊?一直對小乾爹垂涎三尺的瑞王府的子敏郡主?抑或是凌水寒某個侍妾?再或者是某朵野花?

    從凌水寒將自己抱回王府的那一天起,滾滾就沒少看見各種環肥燕瘦的美女出入凌水寒的房間,凌水寒貴為天子最寵愛的皇子,人品又如此出眾,身邊自然少不了鶯鶯燕燕,光是侍妾就有六七個。

    但是凌水寒一直沒有正式冊封誰作為王妃,這個人,無論做什麼,都是要對自己有好處的,比如,王妃,比如是自己最喜歡的也是對自己的事業最有幫助的。

    他可以不做皇帝,但是他必須要擁有無邊的權利。

    讓聖上都不敢小覷的權利。

    也正因為如此,滾滾經常可以從凌水寒的身上嗅到各種女人的香味,這讓她總是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生氣。

    「小乾爹身上臭臭的。」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撅起小嘴巴這樣說。

    而每當這個時候,凌水寒總是不置可否地淡淡笑笑,同時,伸出手指在滾滾嬌嫩的額頭上輕輕一彈。

    這會兒,滾滾小心地將小腦袋貼在門板上,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果然是凌水寒和他的寵妾玲瓏在屋中,玲瓏的聲音又嬌又膩,滾滾十分熟悉。

    「王爺,你好久都沒有到玲瓏的房裡了,難道是討厭玲瓏了嗎?」玲瓏在撒嬌。

    然後是凌水寒冷靜而不但半點感情的聲音:「怎麼會?這不是滾滾受傷了嗎?」

    「又是滾滾,滾滾!整天都是滾滾!」玲瓏的聲音裡透著委屈和不快,「那個撿來的小丫頭,王爺幹嘛對她那麼上心嗎?一個小丫頭,別說讓她當郡主,就是讓她做王府的丫鬟,都是她的造化和福分啊!」

    在說我?滾滾立刻將耳朵更加貼近了門板,做竊聽狀。

    「王爺……你對乾女兒明顯好過對玲瓏嘛!」玲瓏似乎在凌水寒的懷裡打滾兒。

    「好了好了,滾滾那個小丫頭,是個可造之才,我認她做乾女兒是有目的的,再過兩年,等她長大了,我就可以為她選擇一個位高權重的夫婿,這樣,有利於我在朝野的勢力範圍更加擴大,這個,你可不要說出去哦!」凌水寒淡淡地說。

    「王爺還嫌自己的勢力不夠大嘛?男人啊,真是野心的俘虜。」玲瓏咯咯地笑著。

    「有沒有人告訴你,男人這一生追求的都是權利和美女呢?」凌水寒的語聲中透著曖昧。

    門外的滾滾差點氣炸,難道,凌水寒撿了自己當乾女兒,還這樣刻苦培養自己磨練自己,原來竟然有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想利用自己來結交權貴,真真是氣死人了。

    自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嗎?

    滾滾氣呼呼地轉身就走,正好迎面碰到凌水寒的丫鬟靜兒。

    靜兒奇怪地問:「小郡主,來找王爺嗎?怎麼不進去?」

    滾滾沒有好氣地說:「不進去了,不影響王爺談情說愛了。」

    她悻悻地耷拉著腦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靜兒奇怪地看著滾滾的小小身影,眼睛裡充滿裡迷茫,小郡主怎麼這樣沒有精神啊?

    凌水寒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誰在外面?」

    靜兒只好回答:「王爺,是小郡主,剛才在這裡,現在已經離開了。」

    「哦?」凌水寒的眉頭一挑,「滾滾?她來做什麼?找我?」

    「她低著頭走了。」靜兒老實地回答。

    玲瓏奇怪地看看凌水寒,他那張脫俗的俊臉上一片沉靜……

    從那以後,滾滾的性格開始變得陰沉,不親切,冷漠。連對凌水寒撒嬌都不會了。

    小郡主好像受了什麼打擊似地,整天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這是王府上下一致對她的看法。

    她盡量迴避開凌水寒,如果實在避不開,她就只好展開勉強的微笑。

    一想到自己當上小郡主只是凌水寒掌心的一個棋子,她就從心裡往外嘔。

    難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學習各種本領,長成讓人垂涎的絕色佳人,以換得他凌水寒的勢力擴張?

    我不喜歡這樣的安排!!我的命運不需要別人的安排!!

    我不會讓凌水寒控制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滾滾在心裡暗自對自己說。

    想讓我變成淑女是不是?我就不要如你所願。

    滾滾開始不認真學那些淑女該學的東西,盡量讓自己不再可愛,讓自己蠻橫無理,粗魯不堪。滾滾就是要讓凌水寒明白一點,即使自己如他所願的嫁了人,也無法替他籠絡到一點人心。

    一想到凌水寒會悔青了腸子的懊惱模樣,滾滾就忍不住地發笑。

    心中油然產生一種報復的快感。

    是的,他會後悔揀了我錢滾滾回家。

    「小郡主,你已經好幾天沒有習字練琴了,王爺會生氣的。」丫鬟雪兒擔憂地看著滾滾趴在地上用小棍兒不停地逗著兩只可愛的蟋蟀。

    「不是我自己不願意練習啊,先生不是拉肚子生病了嗎?」滾滾不以為然地說。

    可是,可是雪兒明明知道先生拉肚子是因為滾滾郡主在他們喝的茶中下了無色無味的瀉肚藥,而且是她威逼雪兒這樣做的。

    「要是被王爺知道……」雪兒擔憂地說,她十分擔心到時候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

    「王爺不會知道的。」滾滾自信滿滿地說,「他整天不是有那麼多事要忙?回王府也是忙著和那麼多美女打情罵俏,哪有時間來管我?」

    哼,滾滾真的不想再理睬凌水寒。

    唉,可是雪兒的心中總是非常的不安。

    於是,滾滾繼續逗她的蟋蟀。

    很不幸,小廝來稟告說王爺要見小郡主。

    九王爺的命令是不容忽視和違背的,應即刻執行。於是滾滾很快被帶到了他的書房。

    佈置清雅的書房內,有一張用一整塊玉石雕刻的書桌,書桌後面,悠然地坐著滾滾那令人討厭的小乾爹凌水寒。

    凌水寒點點頭,示意小廝,他的小廝即刻聽話地退了出去。偌大的書房只剩下了他們父女倆。

    凌水寒坐在他的位置上,高高在上,無人能及,他一向如此。

    他那挺拔的身上還穿著朝服,銀冠白色蟒袍,似乎剛剛下朝還沒有來得及更換。

    他的渾身都洋溢著高貴而不可侵犯的霸氣,讓人覺得膽戰心驚,隨著他的年齡漸長,這種霸氣越來越懾人。

    滾滾記得七年前他還是偶爾會可愛的微笑的,現在幾乎沒有。

    滾滾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美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凌水寒,美輪美奐的玉石書桌間隔著滾滾和凌水寒。

    燦爛的陽光在他的身上,臉上撒下很多陰影,使他看起來既明顯又模糊。

    但是那俊朗無比的五官,在這若有若無的模糊中,卻依然顯現出逼人的美麗。

    這傢伙,長的真他娘的妖孽,一個男人,長這麼漂亮幹嘛?又不是在二十一世紀裡做鴨子。

    而且這種堅硬冷酷的心腸,藏在這樣一副傾國傾城的外表後,真是浪費了這副皮囊。

    滾滾在心裡暗暗地想。

    「滾滾,聽說你最近很不聽話,不斷地捉弄先生,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只有一個先生向我告狀了。」凌水寒緩緩站起身,聲音一如既往的尊貴,威懾人心,也同樣的磁性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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