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挑釁的吻()
「嗷」大堂裡的客人卻是抱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起哄尖叫起來。
其實宋瑩說這些,做這些無非只想針對那太子妃一人而已。
彼時,眾人起哄的尖叫聲終於讓被強者的齊雲飛回過了神。
只見齊雲飛擰緊了眉頭,心裡一陣氣惱,抬手正想要推開她,不想,她卻比他的動作先一步離開了他的唇其實那個吻,應該談不上是吻,因為她只是如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輕輕一碰就快速離開了,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親熱舉動。
不知怎的,當她柔軟帶著酒香味的唇,猛然離開他的唇時,他心裡竟然隱隱的生出一絲小小的不捨與失落。
見鬼了,難道說他還希望讓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繼續強吻自己不成。那可怕的眷念,讓齊雲飛在心裡狠狠將自己痛斥。
握緊拳頭,抽動嘴角,想要將那作惡的小人兒痛斥,卻是話到嘴邊,稍顯無力,艱難地吐不出半個字來。
只是黑著張俊臉,蹙眉將她瞪視,目光深幽的如同一汪潭水,叫人寒顫的時候,更是無法探知水底的世界和情緒。
豈料那小人兒一點也不僅此未戒,竟繼續說出了讓他恨不能掐斷她脖子的話語。
「呸,就是髒了點!」只見她嫌惡地朝他輕淬了一口,繼而又抬手抹了抹嘴唇,回頭對著身後的三女,露出得逞的勝利笑容,得意道:「怎麼樣?氣死你!」
說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抬腳迎著耀眼的斜陽就瀟灑地向酒館門口邁了去。
齊天磊站在一旁,抬眼望著她欲離開的身影,暗自偷笑不已。沒想到這小丫頭喝醉了酒,竟是這般大膽可愛。
「飛,你這新娶的王妃也太沒個樣了!」太子妃終於按捺不住,站出來說話了,她這句話可就更加惹火了搖晃著身子,將行到門口,還未曾完全離開的宋瑩。
他奶奶的,竟然還有臉說她不像樣,騷狐狸,不要臉的賤女人先管好你自己吧!
只見被她的話語惹的火大的宋瑩驀然轉身,搖晃著身子,皮笑肉不笑地向她走去,待走到她跟前時,忽然仰頭大笑三聲,「哈哈哈」張狂又莫名,只把眾人弄得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圖。
只見她笑完後,便端正顏色,抬手點著太子妃惡狠狠地逼問道:「誰不像樣?」哼!裝瘋賣傻是她的強項,此時不鬧等待何時?
「飛,你還不管管」……太子妃黑沉著臉,卻又不好對著一個又傻,又醉的人發作,保持著最後的一分矜持,向齊雲飛求助。
齊雲飛本就為宋瑩居然敢對他淬口水,嫌他髒的那句話而惱火,現在卻見她又對著太子妃撒野,那裡還按捺得住。
只見太子妃話音一落,他就黑沉著一張俊臉,氣忽忽地衝上前,一把拽住宋瑩的手腕,就欲要將她帶離酒館,回家好好懲治。
誰料,宋瑩卻不依地將他的手摔了開去,繼而又惡狠狠地對著太子妃咬牙切齒破口大罵起來:「臭婆娘,管誰,你這個不要臉的……騷狐狸,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奶奶的!就算被揭穿傻子的身份,她也不管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宋瑩猛然大著膽子,欲有要拼了的架勢。
「你……」太子妃氣結,慘白了一張絕艷精緻的臉,拽緊衣裙渾身顫抖這個傻子實在可惡!
罵的真是忒爽了!瞧著太子妃那由黑轉白,由白變綠,再由綠變青……多種顏色交替變化多端,精彩絕倫的臉龐,宋瑩心中就暗爽不已,一抹得色化著絢爛的笑意在她嬌俏的小臉上蕩漾開來。
於是,接下來也就罵的越發順口。
「奸……」
「住嘴!」
她欲還想再罵點什麼,卻被齊雲飛的一聲怒吼給打斷,借酒撒潑的她,被他的吼聲嚇的一愣,她無意回頭將他一瞥。
「啪」不料卻換來他一記響亮的耳刮子。
大堂本來喧鬧的氣氛隨著這一耳刮子,霎時間變的鴉雀無聲,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什麼凝固,靜的針落可聞。
宋瑩未曾料到齊雲飛會當著眾人的面,對著一個又傻,又醉的人動手,毫無防備,本就站立不穩的她,隨著他那一耳刮子的力道,如一片沒有根基的風中落葉,旋轉著跌坐在地。
「雲飛,你怎麼可以對一個醉的糊塗的人動手?」不想這時最不該站出來說話的人,對著齊雲飛大聲呵斥,一雙寶石黑深眸裡滿是責難的味道。
自從那次相見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所以一直希望齊雲飛能代自己補償一下,對她好點,不想他今日居然會動手打了她,這叫他如何還能站在一旁無動於衷。
「小姐……」香草心疼地扶起宋瑩,她此時的神情很是呆愣與不敢置信,一手摸著被打的臉頰靜靜的看著齊雲飛不發一言。
齊雲飛的這一耳光,所使的力道不小,她直感被扇的半邊臉火辣火燒,刺痛不已,之前的醉意也隨著那耳光一併煙消雲散,神志猛然被驚醒。
人醉得糊塗的時候,反而是最快活的,可以對任何事都無所顧及,不計後果的去為所欲為。清醒了,就會因為諸多顧忌而畏首畏尾……
就如同此刻的宋瑩,她表情空白地呆楞當場,不知該如何去收場。
齊雲飛這一耳光的仇,她肯定是會記下的,只是此時卻不便去報。
「我……」齊雲飛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臂,望著宋瑩那張微微紅腫的小臉,懊悔不已宋瑩的肌膚本就很好,白皙細嫩,彷彿吹彈即破,此刻襯的那鮮紅的五指印越發明顯,十分扎眼刺心。
齊雲飛氣惱的同時仍忍不住為她暗暗將心一楸,有些心疼,其實在出手的那刻他便開始後悔了,只是她不該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詆毀那個女人,這是他心中的忌禁,任何人都不得觸碰,哪怕是一直被自己寵溺著的她也不列外。
如若可以,他也不想再繼續糾結與那個女人的情事上,只是心卻彷彿不受他控制,情不自禁地向著她傾斜,此刻,沒有人來救贖他,而他也只能這般繼續深陷於罪惡骯髒的泥澡,難以自拔。
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沒有那個自控的能力,或者換一種說法,是還沒有那個女人能走出來替代她這個初戀情人的地位,他一直在努力尋找,只是尋得的總是失望……
「香草,怎麼……颳大風了?是……不是要下雨了?」裝,除了繼續裝瘋賣傻來平息這場風波外,她此時已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小姐,你醉糊塗了……」香草的聲音帶著哽咽,眼角微紅,一副欲要為她的主子心疼的哭泣的可憐模樣。
「哈哈……」宋瑩突然一陣大笑,悲痛而慘烈,聽的人說不出的心酸。
一陣沒頭沒腦的大笑過後,她忽然又停了下來,睜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將眾人細細掃視一番,扯動嘴角慢慢吐出一個帶些諷刺,帶些疑惑的字眼:「醉?」
說罷,便一甩頭,拖著搖晃的孤單背影,跌跌撞撞衝出了門去。
「眾人皆醉,我獨醒……」不一會,便從門外飄出她略帶諷刺的話語。
「小姐,等等奴婢!」忠心的香草,總是追隨在她的身後。
於是,一瘋傻得主子和一個忠心的奴婢就這樣徹底的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彼時,天邊,一抹殘陽紅似血,如潑墨揮灑,染紅天際,晚風蕭瑟,捲起落葉無數,在空中無奈地飛舞,幾翻起落,終還是展轉,跌於腳下,最終春雨化泥。
黃昏十分的陽光淡淡的,如潑金灑銀般斜投過來,將人的影子無限延伸拉長,宋瑩那稍稍有些瘦弱而孤獨的身影在風中輕輕搖晃,顯得格外寂寥落寞。
街上,行人依舊絡繹不絕,而宋瑩的心在此刻卻是從未有過的孤獨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