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高調行事()
二十天後,古蕭盤膝在高高的粗壯樹杈上,靜靜看著樹下萬豹,杜林兩人與三隻一級凶獸廝殺。這入門試煉,對古蕭來說實在是太過簡單,整座孤渺峰,如今恐怕也只有那十隻三級凶獸對他有些威脅。
十幾天前,古蕭已經達到衝脈五層境界,如今打通的脈絡中,靈力滾滾流動。而識海內的崇拜之力,也有著融進日月神輪的趨勢。
「看來不能再按照正常路子成為崖塗宮弟子了,必須做幾件事,幾件讓整個崖塗宮高層都震驚的事情,那樣,就能引氣上面的注意,得到洗滌血脈的功法典籍。」
第二天,古蕭留給萬豹與杜林足夠交入門任務的魂石,獨身離開。
孤渺峰半山腰處,十幾名紅衣青年盤膝而坐,其中就有青雲,公瑾五人。
一名面如冠玉的俊秀青年,面色陰沉的看著公瑾怒道:「那三個傢伙隱藏的挺深,早給你說了不要跟著青雲這傢伙廝混,你就是不聽,這次被人家收拾了吧?」
一旁的青雲尷尬的抹了抹鼻子,沒敢吭聲,只不過他眼中的陰霾卻是一閃而過,沒有讓任何人發覺。
「哥,萬一找不到他們怎麼辦?」公瑾皺著眉頭,顯然對俊秀青年的訓斥不以為然。
俊秀青年無奈的歎了口氣,恨聲說道:「找,即使找不到,這次任務完畢,勝出的新一代弟子就會有一場比試。到時候我再找主持師叔,讓他把我和那小子分到一組。欺負我弟弟,我敲碎他的骨頭。」
「對,敲碎他的骨頭,扒了他的皮!」所有人都叫囂起來,嘴裡罵罵咧咧,語氣中,顯然有幾分巴結俊秀青年的意韻。
「不用那麼麻煩!」
一道戲謔的聲音在十幾人身邊響起,隨後,在一陣風中,古蕭帶著淡淡笑意顯出身形:「你們不是要教訓我麼?打斷我的骨頭?嘿嘿,就給你們一次機會。」
公瑾身子一顫,猛的從地上站起,顫抖著手指指著古蕭叫道:「哥,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我們,險些讓我們幾個錯過這次的試煉。」
俊秀青年眉頭微皺,對於古蕭的突然出現,他心中一驚。而且,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看不透這人的修為境界。
「就是你欺負了我弟弟?」
古蕭嘴角彎起一抹鐮鉤,笑道:「是我,想報仇?你們一起上吧!」
說完,他第一個動手,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如猛虎入羊群,扎進十幾人的圈子中。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響,伴隨著淒慘的哀嚎,十幾人躺了一地,尤其是公瑾和青雲,俊秀青年三人,肋骨都不知道被古蕭打斷幾根。
「想報仇,也要有那個資本,你們再練上幾十年吧!」古蕭大笑著閃身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在俊秀青年面孔上踹了一腳。空曠的林海,只留下一句古蕭的喃喃自語:丫的,長得比我帥,給你破相!
深夜時分,位於孤渺峰之巔,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獸吼。
唐梟,唯一一名在山巔歇息的遺仙血脈修者,這一夜,借助點點星光,他看到了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忘懷的彪悍一幕。
一名青年,一拳拳瘋狂攻擊著一隻三級凶獸紅銅熊。
鮮血飛濺,毛皮紛飛。
半個時間後,那只三級凶獸紅銅熊被擊成肉末,青年翻了好久,才在一灘肉泥中抓出本應該在顱蓋骨處的魂石,大笑著離開。
這一夜,所有人都被驚動!
也是從這一夜起,接下來七八天,整個孤渺峰徹底陷入凶獸的嘶嚎中,二級凶獸,三級凶獸,一聲聲凶獸憤怒的吼叫震天響地。
在距離一個月時限還有兩天的時候,兩名青袍老者進入孤渺峰,身形化作兩條流光,朝著凶獸痛苦嘶嚎的聲源疾馳而去。
「卓航師兄,這五號馴養場凶獸異動,這次參加考核得弟子恐怕會損失慘重。」司徒伯雷眉頭緊皺,一身青袍因為速度太快而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卓航默默點頭,百年前,一號馴養場發生過一次凶獸異動,那次乃是一隻三級凶獸進化成為四級凶獸,兩名參加考核的弟子傻愣愣朝它攻擊,最終,那只四級凶獸狂性大發,幾天時間狂掃整個馴養場的考核弟子,三百多人的考核弟子,最終被宮內長老救出的不足百人。
「不過,優勝劣汰,能夠在凶獸異動的浩劫中活下來,那麼必定是為出類拔萃的弟子。」卓航淡淡說道。
「有人!」
突然,司徒伯雷指向一處狹隘的山體峰石間。
「嗯?紅衣弟子?是公明,公瑾兩兄弟兄弟,還有方璞長老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怎麼十幾人如此狼狽?」卓航心中微動,立刻朝那個方向射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孤渺峰凶獸異動?還有你們?怎會如此狼狽?」兩人速度極快,司徒伯雷一步上前,沉聲朝著面色悲憤的俊秀青年公明十幾人質問道。
「是卓航師叔和司徒伯雷師叔。」青雲眼中一亮,突然從地上爬,抱住司徒伯雷的大腿嚎啕大哭:「司徒師叔,您要為我們做主啊!有一個混蛋,他,他叫……我們也不知道他名諱,總之他也這次參加考核的弟子,那混蛋仗著修為比我們高出不少,肆意毆打,羞辱我們。而且,他連崖塗宮長老都不放在眼裡。」
司徒伯雷一腳把青雲踹開,低聲喝道:「你們是被一人打成這樣?公明是驅逐六層境界吧?也沒有還手之力?」
公明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陰沉著臉起身道:「他,很強。」
「那孤渺峰凶獸異動是為何事?即使在山下,我們可都聽到那些二級三級凶獸的嘶嚎!」
「我們也不知為何緣故!」青山強忍著渾身劇痛搖了搖頭,他被古蕭揍的最狠,鼻青臉腫,鼻樑骨也被踩斷。
卓航看了眼青雲,扔下一個青花瓷瓶淡淡說道:「復體丹丸。」
茂密的林海中,古蕭戲謔的看著三級凶獸『紫紋豹子』,身形閃動中,從紫紋豹子血肉之軀上傳來一聲聲脆響。烏金梭雷已經被他放回腰間的錦囊布袋,閃電般的速度,乃是他自身的實力。這紫紋豹子已經被他折磨了整整一個時辰,現在傷痕纍纍之下,連動作也不如開始那般迅捷。
「嗯,差不多了。」
古蕭大笑著從鐵杉樹上撕下一截手臂粗的樹枝,一腳把紫紋豹子踢飛,手中的尖銳樹枝對著哀嚎中的它狠狠刺去。
砰!
古蕭面色一變,瞬間閃身到一側。
「你們是何人?為何阻攔我擊殺這只紫紋豹子?」古蕭怒道。
來人,這是崖塗宮長老卓航和司徒伯雷。
卓航瞥了眼重重砸落在地的紫紋豹子,突然轉過頭來淡淡問道:「這五號馴養場凶獸異動,是因為你了?衝脈五層修為,你是何門何派弟子?為何來我崖塗宮搗亂?」
「搗亂?」
古蕭一愣,瞬間便明白過來,自己的初期目標達到了。他立刻變成恭敬神色,說道:「我叫古蕭,至於師門宗派,弟子才僅僅修煉兩個多月,至今仍無門無派,全是自己摸索著胡亂修煉。這次來崖塗宮,也是在碧落山脈碰到了我的兩個……兩個大舅子,所以才得到機緣前來拜師入門。兩位前輩,我身為這次考核弟子,殺這些凶獸不是過錯吧?」
卓航一愣,正要說話,他身邊脾氣暴躁的司徒伯雷已經跳起怒罵:「放屁,兩個月修煉到衝脈五層?開天闢地還沒有人能夠達到,你以為你是神仙啊!快說你是何人,為何混進我崖塗宮招收的弟子中?」
古蕭面色一正,按照早已構思好的語言認真的說道:「我就是一個散修,兩個多月前為了逃婚進入碧落山脈,正巧碰到兩撥人馬打鬥,結果廝殺中他們全部身死。我記得,當時那些人中,有一個叫常慶春的,而且,我還撿到很多本修煉典籍,我所修煉的,就是那些典籍中的一本。」
「常慶春?海閣殿外殿長老常慶春?」
卓航與司徒伯雷相視一眼,朝著古蕭問道:「你所修煉的是何功法?兩個月達到衝脈五層,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洗練金身決》」古蕭說話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司徒伯雷凌厲的眼神看著古蕭,喝道:「一派胡言,《洗練金身決》雖是海閣殿不錯的修煉功法,但是在兩個突破到衝脈五層,簡直是一派胡言。」
卓航突然一動,凝聲問道:「難道你吃了某些丹藥?」
「丹藥?」
古蕭一怔,隨即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手指比劃了個圓形驚叫道:「是那顆紅色的藥丸,對,我看完《洗練金身決》後,先是在他腰間布袋中發現一顆黃色晶體,當時因為飢餓,就隨意拔了個青花瓷瓶,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藥丸吃了。對了,在我吃下紅色藥丸後,手中那顆黃色晶體也消失不見了!」
「你吃完紅色藥丸後有什麼反應?」卓航上前幾步,急急問道。
「熱!很熱,熱的讓我不能呼吸,身體內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死咬著我,而且……」他指了指眉頭,輕聲說道:「這裡好像爆炸了似地,竟然出現很多滾燙的熱流。當時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後來跳進一條大河中昏死過去。醒來,已經在岸邊了。」
卓航恍然,急切的眼眸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驚羨。
司徒伯雷嗤笑,剛剛訓斥古蕭的暴怒之色已經消失,大笑著指了指古蕭問道:「那你醒後,就照著《洗練金身決》上的功法傻啦吧唧的獨自修煉?真他娘的命好,能夠一躍就達到衝脈五層境界的丹藥,恐怕只有『古髓丹』有這威勢。」
「不,不是古髓丹,古髓丹通體呈暗灰色,與他所說色澤上就不相同,而且,古髓丹也不能達到如此效果,這丹丸,恐怕已經屬於神丹一類,真不知道常慶春在何處所得。」卓航淡淡說道。
苦笑一聲,卓航再次對著古蕭說道:「你所說都是一面之詞,對於你的身份我們會認真核實,如果屬實,那麼你就是我崖塗宮弟子。」
話鋒一轉,他突然低聲質問道:「是你打傷青山青雲兄弟?還有十幾名崖塗宮長老,弟子的子嗣?」
古蕭想到那個被自己踢歪了嘴臉的俊俏青年,心中暗笑,但是表面上卻裝作一副氣憤填膺的模樣,大聲說道:「是他們欺負我的兩個便宜大舅子,我阻止他們動手,他們就要把我打殘,所以我才出手教訓了他們。」
卓航與司徒伯雷兩人眼中都溢出一絲笑意,他們當然明白從小生活在崖塗宮的弟子,都是囂張跋扈的主,以往,每次有新入門的弟子,都會有些被他們欺負的很慘。這次那群傢伙倒是踢在鐵板上了。
兩人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卓航對著古蕭說道:「走吧,這孤渺峰的二級三級凶獸都被你殺了,考核應該算是提前結束,你跟我們回崖塗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