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在辛特蘭采太陽草。
辛特蘭的太陽草很多!它們鮮黃色的葉子在幽幽碧草、綠影扶莎的辛特蘭樹林裡很顯眼。
太陽草和卡德加的鬍鬚可以做超強治療藥水。在荊棘谷叢林裡,朵兒已經採了不少卡德加的鬍鬚放在銀行裡了,現在就差太陽草了。
該影在辛特蘭裡剝狼皮。
辛特蘭的狼也很多,還有會隱形的銀鬢狼。該影發現獵人的追蹤隱形生物地法術等於無效,他似乎從未用這個法術發現過什麼隱形的生物。而總是被這些隱形的銀鬢狼突襲,當然,他已經四十九級了,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僅四十級出頭的狼會傷害到他。
四十級左右的狼剝出來的皮是厚皮,該影堆積的厚皮已經夠多了,他現在需要的是硬甲皮,他真應該到別的地方去剝硬甲皮,如安戈洛環形山,聽小南瓜說那裡的迅猛龍多多得要命。
安戈洛環形山就挨著塔納利斯大沙漠的邊,入口就在枯木谷的旁邊,每一個冒隊家完成了塔納利斯的任務,拿到祖爾法拉克裡面該拿的東西,都是徑直去安戈洛環形山了。他早就知道了去處,完全沒有要尋找一個新地方入口的煩惱。可是如今就是遲遲去不了。
朵兒非要來辛特蘭不可。
她說要做拯救小獅鷲沙普比克和遠古之卵的任務。這兩個任務都在辛薩羅祭壇,裡面全是五十級以上的精英巨魔,而且都是兩三個聚在一起巡邏的。
他們都許多個辦法嘗試過了,終未能進到祭壇第一層就在樓梯裡橫屍了兩次。
該影問過小南瓜了,小獅鷲就鎖在辛薩羅祭壇懸崖的鐵籠子,而鐵籠子的鑰匙在五十級的精英祭司海克斯手裡。遠古之卵在祭壇最高處的山洞的神龕裡,沒有五個人去是不可能拿到它的。
他們本來約了李敏哈和菜刀一起來做這個任務的,但是這兩個喜歡殺戳的蠻人卻被布萊斯特丘陵戰火吸引了,又是一場塔倫米爾和南海鎮之間的無聊戰爭,原因不是部落衝進了南海鎮就是聯盟在塔倫米爾鎮挑釁。
李敏哈在極力催朵兒和該影來參加戰鬥。但朵兒對這種只是一遍又遍地相互殘殺又撿不到任何東西賺不到錢的事情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來。該影嘛,他一心一意地想著安戈洛環形山迅猛龍的皮,又不得不服從著朵兒的命令。
夜行宮公會頻道上又傳來李敏哈的大叫:「哈哈,菜刀潛行又秒了一個亡靈法師!盜賊打架就是歷害啊,我也要當盜賊!」
朵兒也上了公會頻道,問:「要打到什麼時候啊?你們倆還來不來辛特蘭了?」
李敏哈激動地說:「不去了!有架打才是最重要的!哈哈,我又殺了那個獸人了。」
該影見朵兒說話了,趕緊用密語頻道對她說:「他們不會來的。我們先去別的地方吧!以後再來做這個任務,你別生氣了。」
朵兒沒有搭理他。
她是在生該影氣,並非在生李敏哈和菜刀的氣。她生氣的原因是當她興趣勃勃地要來辛特蘭時,該影所表現出來的那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這跟平時不一樣。平時就算她要去多低級別,干多無聊的事情,該影就算心裡不願意但也不會表現出來,最多擠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他馬上就五十級了,越來越接近六十級了,他一刻比一刻更著急著變老。朵兒與他仍是相差了七級,朵兒真希望該影能等一等她,級別相差讓他們許多事情沒有辦法一起完成。
但該影的打算卻是自己快點到達六十級,這樣不用擔心經驗值的問題,可以全心全力地把朵兒帶到六十級了。
級別問題越來越令朵兒覺得心煩了,她覺得自己忙著沖級實在是錯過太多有趣的事情了。她今天到辛特蘭的目的除了取遠古之卵和拯救小獅鷲外,還要采一枚紫色的水生菇給加基森的npc斯普琳科,還有就是采幾組太陽草做強效治療藥水了。
辛薩羅祭壇的精英巨魔很歷害,他們打不過,死了兩回這件事情並不令朵兒感覺沮喪,令她沮喪的是該影的態度。他一見打不過,覺得浪費時間就放棄了,對拯救小獅鷲沙普比克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點興趣來。
還算有些令人寬慰的地方是,見她生氣了,他便一副乖乖的模樣跟著她在後面打綠鬢狼,剝狼皮,把太陽草旁邊的怪物清光,再也提起安戈洛環形山的迅猛龍了。
朵兒仍是不說話,該影回想過去,他好像很少見朵兒氣成這樣,就算在荒蕪之地,天使哭了搶了她的萬色項鏈,她的憤怒也比現在的程度輕。
該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前天凌風君帶著月佳人無法完成祖爾祭壇的任務,就讓他來幫助,公會裡人要求幫助,該影總是義不容辭的,有時候他都不清楚他是心軟得聽不別人的哀求還是非常享受幫助別人時所得到的感激。
幫他們做完祖爾祭壇的任務時,他們在打一個巨魔時,在它身上撿到了一個導航器觸發了一個叫「拯救oox-09/hl」的任務。這個oox-09/hl是一個由侏儒製作的機器小雞,叫奧格索普。任務的內容是把機械小雞帶回到母體機器人的身邊。
這是一個護送任務。
護送是該影最痛恨的任務,這一類的任務給他留下了無比氣憤的回憶。
該影接下的第一個護送任務是黑海岸主宰之劍暮光之錘營地裡接下來的,當時他身上沒有一個任務,除了獵人的職業任務外,他從不接任何npc任務。該影討厭做任務,尤其是跑腿的,他是個路盲。灰谷的森林裡迷霧重重,曲折迂迴,而任務中所要尋找的目標總是陰險地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這跑來跑去的時間,還不如用在打怪上呢!
當時他衝進暮光之錘營地,只不過是為了殺裡面的暮光信徒。那時候他剛剛抓了人生的第一個寶寶——灰熊南十字星。每一個敵人,他都可以讓南十字星衝在前面,自己在後面嗖嗖地射箭,跟以前射出兩箭就要拿著匕首和怪物肉搏的滋味實在好太多了。
在暮光之錘昏暗的灌林叢中,他發現一個孤單的女樹妖。這個女樹妖正可憐巴巴地躲在角落裡,見到他後就哀求他把她送出主宰之劍。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聽到可憐女樹妖的求助,該影當然是大義凜然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女樹妖見該影接下護送任務後,就舉著四個蹄子踩著水「嗒嗒嗒嗒」地朝前走去,該影仍然非常清楚地記得這種聲音,因為他開始時覺得很好聽,後來的感覺竟然和開始的感覺完全相反。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樹妖啊?
有正路不走,非要拐著走。哪裡有怪物,就往哪兒拐,害得該影手忙腳亂地要引走正在毆打她的怪物。樹妖也要戰鬥,雖然她的戰鬥能力比較弱,但她卻一點兒也不自量,正在幫該影打著兩個暮光信徒,眼睛卻盯著遠處正在散步的另外兩個暮光信徒,本來那兩個暮光信徒根本一點兒也沒有到這裡來添亂的意思,她非要憤怒地一舉蹄子,就朝人家衝了過去。
這下子夠混亂了,要對付四個暮光信徒。那時候的該影剛馴服了南十字星,它對主人並不忠誠,總是動不動地就紅臉要吃肉,不好好打架。該影對如何控制寵物戰鬥還基本上是個外行,就慘烈地死去了,他一死,樹妖小命也難保,相繼死了。
於是該影就非常光火地放棄了這個任務,心想讓那白癡女樹妖在灌木叢裡躲一輩子好了。
該影第二次接受的護送任務也是在黑海岸,那是矮人建的一個挖掘場,在黑海岸森林的深處,很少人會發現它的存在。該影當時在樹林裡打月夜猛虎,偶遇了一個暗夜精靈戰士,該影如今已經不記得這個戰士的名字了。這個戰士要求該影幫他護送一位勘察員,他要在被石頭傀儡控制的挖掘場裡找回他的化石。
這個勘察員就站在挖掘場的入口處,是一個神志不清的矮人。這個傢伙一路嘮嘮叨叨地走進了挖掘場,一會兒轉進了小帳篷,一會兒爬上了架子,一會兒又拐進了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勾引了無數堆傀儡給該影和精靈戰士,還好當時他們級別比較高,沒有慘死過去。
最後這個該死的矮人勘察員爬上了一個大木架子,引出一堆食顎怪的攻擊,當他們終於消滅了這堆食顎怪後,這個傢伙竟然告訴他們化石並不在挖掘場裡,他記錯了。氣得他們倆差點兒「光當」一聲暈倒在挖掘場的石頭上。
該影所接下的第三個護送任務也是在黑海岸,他對這個護送任務的記憶非常深刻,每一個細節都非常清晰。只是因為這個任務是他和朵兒一起完成的。
當年,他剛在石爪峰上邂逅的朵兒,並立下了保護朵兒到老的承諾。朵兒當時興高采烈地要求他帶著她到黑海岸去復仇,結果復仇未成,反而落得了滿心的鬱悶和尷尬。
他們於是離開了黑海岸,到灰谷去了。
那時候該影整天就忙著剝野獸的皮,他喜歡打野獸,一來野獸身上的肉,可以喂寶寶,二來是因為野獸可以剝皮,該影最喜歡聽剝皮的沙沙聲,喜歡了剝皮後野獸的的屍體消失後露出草皮那種乾淨的感覺。
朵兒聽了他剝皮的心理歷程裡,吐出三個字:「野蠻人!」
「這只是野蠻的一面,我還有其他的許多方面,你不要只看一面!」該影為自己辯解。
「對,最大的一方面是路盲,進了達納蘇斯,連月神殿也要找上半個小時!」朵兒的嘴巴從來都不饒人。
該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總想看看達納蘇斯月神殿的泰蘭德,因為他聽朵兒說,泰蘭德是最漂亮的暗夜女精靈,是達納蘇斯的最高女祭司。他決心去欣賞一下她的風姿。
白紫色的月神殿那麼大的一個大門立在那兒,他就是看不到。他當時在工匠區,和奧納裡塞區之區兜來兜去,總是重重複復地回到達納蘇斯中心的銀行門前。他圍著銀行轉了好幾圈,終於發現銀行後面有一條路有些不同,沿著一走,沒幾步,就到了月神殿了。
至於他在旋轉樓梯上繞了好幾圈,終於看到了穿著白色長袍的泰蘭德後,為了省路跳到了一樓的月神池裡,對著泛著水光斑瀾的牆壁恍惚了許久才找到出口這件糗事,朵兒還不知道呢。
朵兒總是說:「跟著你混,要走好多彎路!」
「那你還跟?」
「有什麼辦法,我這人心軟,見你那麼喜歡帶我,就只好滿足你了!」
「你這是什麼歪理由?我帶你,應該是說我心軟吧!」
「對啊對啊,你見了美女就心軟,而我正好是美女,不就一怕即合了嗎?」
剛剛接觸朵兒的厚臉皮言語,該影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當然,現在聽多了就習慣了。
那一天他們要去巴斯蘭鬼屋做任務時,走錯了路,在丘陵之間繞啊繞啊,竟然回到了黑海岸的古樹之林。
古樹之林裡面有一個小據點,除了大樹人安努外,還有一個水果商和一個雜貨商。朵兒眼尖,發現了一個躺在裡面睡覺的npc德魯伊,這個傢伙叫克羅尼亞恆影,頭上盤著印度阿三的布帽,身上穿著印度阿三的條紋長褂。
朵兒在克羅尼亞的身邊慢吞吞地踱來踱去。
「你要幹什麼?」該影奇怪地問。
「我要找一個合適的角度,在他的身上練蹦極,看他還敢睡在這兒!」朵兒一本正經地回答他到。
「暈!」該影只能冒出這個字。
「真暈啊?」朵兒扭頭看他。
「真暈!」
「那要人工呼吸嗎?」朵兒又問。
該影再次感覺哭笑不得,說:「你來嗎?」
「好!」朵兒一個虎跳,從羅尼亞恆影的身上跳到了該影身邊。
正在該影這個獵人感覺到一點害羞的瞬間,空中出現了一團白煙,嫵媚妖冶的女精靈朵兒頃刻之間變成了一頭灰色的腦袋上頂著一排粗棕毛的大笨熊,撕牙裂嘴地朝該影湊了過去。
該影向後一跳,大灰熊也一跳。
「來嘛!」大灰熊嗲個嗓子說。
「不!」該影驚恐地喊。
「哈哈!」大笨熊發現兩聲粗魯的笑聲,一陣白煙後,變回了嫵媚妖冶身材婀娜的女精靈,張嘴哈哈大笑著說:「看你,跟個遭非禮的良家婦女似的。」
該影再次語塞,當時,他對朵兒的不正經是那麼地不適應,只好把話題岔開,說:「別鬧了,我們做任務吧!」
「好吧,我來接!」朵兒開始走過去和克羅尼亞打招呼,吵醒了這個一直在呼呼大醒的德魯伊。
克羅尼亞說他自從在翡翠夢境中被喚醒後,一直很睏,就睡在這兒了。要求他們在二十分鐘內把他護送到邁斯特拉崗哨的利拉迪斯.月河那兒去。
「懶就懶啦,還找借口!」朵兒朝克羅尼亞恆影做了一個粗魯的手勢。
接受任務後,克羅尼亞睡眼惺忪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前走去,那個打扮再加上這副傻樣活像個阿凡提。朵兒和該影小心地跟在後面,隨時準備著與半路衝出來的怪物進行生死博鬥。
卻沒有料想到克羅尼亞朝前慢悠悠地走了幾步後,就開始嘟嘟囔囔地說:「我困了,我好想大睡一場。」
然後他就果真倒在黑海岸樹林中大路上睡了起來。
朵兒和該影張口結舌看著他。
「是要等他醒過來嗎?」
「也許吧!」
兩個人站在旁邊看著,十分鐘過去了,克羅尼亞臥在地上繼續打呼嚕。
「不對勁啊,再這樣下去,二十分鐘後任務就失敗了。」該影說,但半天沒有回話,回頭一看,朵兒在遠處坐著,前面有三個男精靈在跳舞。
一個叫騎毛驢,一個叫風騷無罪,一個叫奶糖。都梳著藍色的辨子,動作一致地騷姿弄首。
朵兒坐在地上朝他們一邊地鼓著掌,一邊笑。
有漂亮mm的鼓勵,三個傻男就更起勁了,風騷無罪甚至脫了上衣,對朵兒擺了個健美的姿勢,展示了紅色的肌肉,還說:「哇,我好壯啊!」
朵兒一直興高采烈地笑,跟過節似的。
該影又好氣又好笑,自從認識了朵兒,她每天幾次都要說一句:「累了,你跳個舞來娛樂一下!」
但該影從未答應過她,他覺得精靈這個種族應該是高貴、神秘和優雅的,而男精靈舞動作卻風騷像個夜總會的脫衣舞男,實在有失體統。
今天朵兒可是了了心願了。
此時的克羅尼亞已經不在大路邊上了,而是跑回了古樹之林裡面繼續埋頭大睡了,這說明他們的護送任務失敗了。「怎麼回事?人呢?」朵兒丟下熱鬧的舞蹈場面,走過去看克羅尼亞。
他們這才發現他的身後有一個箱子,箱子裡面放著一隻喚醒號角,該影喜歡開箱子,就先把號角拿走了。
再次吵醒了克羅尼亞後,他又開始開始慢悠悠在黑海岸通向灰谷的路上小路了起來。
每跑幾步,他就會躺上地上睡一會兒,該影得走近對著他的耳朵吹喚醒號角,「嘟嘟」幾聲後,這個懶蟲才會跑起來說:「我醒了,我醒了!」
除此之外,這個神經質的傢伙還喜歡突然在路邊停下了,說要看一看有什麼情況,事實什麼情況也沒有,那模樣怎麼也像是在惹事生非,非給護送的人添點什麼亂不可。
經過熊怪營地時,衝出了三隻十八級的熊怪風語者,見克羅尼亞就打。
克羅尼亞是個十八級的德魯伊,朵兒也十九級了,而該影是個二十六級的獵人,對付這三個熊怪還是比較輕鬆的。
克羅尼亞本還精神拌數地對付著熊怪,誰知道他突然又跌跌撞撞地走到一邊,說:「我真是太睏了!」,倒頭又睡下了。
「真想踢他兩腳!」朵兒不耐煩地說。
沿著路,不斷地吹著吹醒號角,總到走到了灰谷的入口處,這時候突然又殺出四個十八級的亡靈怪物,想要克羅尼亞的命。一場混戰後,四個亡靈怪倒地了,朵兒和該影停下來休息時,心想這回克羅屁亞又要睡著了吧,誰知他卻突然衝向了一頭灰谷狼,精神得不得了。真是會惹事生非啊!
邁斯特拉崗哨有一個高高的瞭望塔,一座兩層的樓房。
朵兒想也沒有想,就朝塔上衝了上去。
這時候,克羅尼亞又一頭倒在了地上「zzz」了。等該影吹喚醒號角把羅尼亞這頭豬叫醒時,朵兒已經衝上了塔頂。
而利拉迪斯?月河其實是在那幢兩層的樓房裡面,該影已經看見這個暗夜精靈衛兵了。
「不在塔上,趕緊下來!」該影朝朵兒喊。
話音剛落,朵兒立刻從塔頂的最高處跳了下來,發出一聲慘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只差一點點,就魂歸西天了。
該影著急地問:「你幹什麼啊,為什麼要往下跳?」
朵兒一邊為自己治療一邊說:「是你叫我馬上下來的!」
「那也沒有叫你跳樓啊!」
「我只是想快一點下來!」
克羅尼亞走到崗哨邊上的一個安全的柴堆邊,安安穩穩地睡下了,他們的挑護送任務已經結束了。該影走到利拉迪斯?月河前面,在他那兒領取經驗值和獎品。
卻聽到朵兒在旁邊哇地一聲哭了。
「他要我交出喚醒號角才能算我完成了任務,可是我沒有拿喚醒號角啊!」她哭到。
該影一陣氣結:「你為什麼不拿?」
「我以為你拿了就可以了啊!嗚嗚嗚……」朵兒氣急敗壞地說,「這不合理啊,那個懶蟲不是都安全到了嘛,這說明我的任務就是完成了,為什麼非要號角啊!」
「沒事,我們再去做一遍,我陪你,別哭了!」該影趕緊息事寧人。
朵兒一抹眼淚,凶凶地說:「那當然,你還想不陪嗎?這都是你害的。」
「怎麼成我害的了?」該影愕然。
「號角給你拿了,我才不拿的!」
「你這個傻瓜,號角肯定是兩個人都可以拿的,一人一把。」
該影說完,見朵兒一臉沮喪,只好說:「好吧!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們再去送一次他。」
該影想自己對當想對護送任務這麼反感,一定是這三個護送任務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唯一讓他覺得有所值的地方就是目標安全到達了目的地時那一刻的輕鬆,但這種感覺遠遠比不上打倒一個精英怪物時的美妙感覺。尤其是經歷了一回送克羅尼亞這個瞌睡蟲後,又要帶著朵兒再護送一次,他真希望自己可以殺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npc。
護送朵兒到老難道也是一個和護送npc一樣的任務?途中她會不停惹事生非,為自己製造麻煩,而自己一刻也不能懈怠,要緊隨著她的腳步,幫她抵擋那些早就潛伏在路途上的危險。而且他還要照顧她的情緒,她生氣他就要幫她解氣,她傷心他就必須讓她開心,她失望他就必須讓她點燃希望……
但朵兒似乎極少生氣,該影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傷心,失望嘛,這個詞似乎和朵兒沒有什麼關係,她總是樂觀的、活潑的、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心的。可是該影心想,他寧願這些情緒是他護送朵兒途上的困難,也不願意朵兒的任性和胡鬧成為了這個任務途上的最大阻礙。
沒錯,朵兒的任性和胡鬧就是這送護送途中他所要對付的最大阻礙,如同高級別還帶著從多小弟的精英怪物。而生氣這種小情緒,只不過是些等級的怪物,只有花點心思對付就行了。
「朵兒,要不要去送小雞啊?一隻機械小雞迷路了,要把它送回母體機器人的身邊!」該影就知道這一招的命中率為百分之百。
朵兒立刻停止了撥太陽草的動作,問:「在哪兒?」
該影笑了,說:「跟我來吧!它在湖中心的小島上裡睡覺。」
經過佈滿了軟泥怪的玉石廢墟,昏暗的湖水就出現在眼前了,這個湖一直流向辛特蘭大海。該影告訴朵兒機械小雞的母體機器人就在大海邊的懸崖上,一會兒他們將護送這隻小雞到懸崖邊。那天他和月佳人、凌風君就是沿著河邊完成了送小雞任務的。
這只該死的機械小雞一開始是非常可愛的,咕咕嘰嘰地叫喚著,非常機靈地跟在人的腳後跟。才沒有走幾步,才發現它是個笨雞,也有愛惹事生非的毛病,不停勾引路邊的狼、月夜裊獸和軟泥怪,中途還出現了幾批打算要這隻雞命的怪物,它用尖嘴巴一下一下地啄敵人時,即可愛又可惡,可愛當然是指它攻擊敵人的動作,可惡則是指它完全無視護送人的狀況,要應付危險,還要顧及它的安危,因為它一死,任務就失敗了。而它卻偏偏傾向於送死,還傾向於氣死護送人。幸好昨天,月佳人是個法師,可以用暴風雪群體攻擊,所以護送小雞幾乎是該影做過最順利的一個護送任務了。
現在他正發愁,呆會兒出現那堆要殺機械小雞的怪物,他如何保證小雞的安全?那只笨雞要是在途中死了,朵兒八成會鬧起了那一種既肉麻又虛頭八腦的傷心情緒,會埋怨他們害死了小雞。該影覺得自己可萬萬不要觸發這個場景出來為好。
該影跳到湖中心的小島上,指著正在睡覺的小雞,對著朵兒說:「就是它,叫醒它,就可以接到護送任務了!」
朵兒瞇著眼睛盯著這個只有一場大岩石的所謂小島,卻半天沒有動靜。
「怎麼啦?」
「小雞在哪兒?」
這裡的光線是比較昏暗,都是因為辛特蘭的樹太高了,遮住了所有的日光。
該影站在小雞的旁邊,說:「就在我的腳下。」
朵兒蹲下來,瞅了好一會兒,說:「就是這塊黑色的小石頭嗎?」
「怎麼,它頭上沒有感歎號嗎?」該影問,小雞頭上應該有一個黃色的感覺號光影。
「沒有啊,我只看到了一場黑色的小石頭!」
機械小雞是褐色的,而且形狀非常小。所以看起來是非常像是一塊小石頭,該影因為已經完成了護送小雞的任務,所以自然是看不到黃色感歎號。但是朵兒看不到就有些奇怪了。
該影趕緊偷偷地用密語頻道問凌風君,就算是前天發生過的事情,但他已經完全不記得這個任務是怎麼接下來的了。凌風君告訴他,護送小雞的任務是要用oox-09/hl型號的裝置觸發的,那個蛋形的裝置是在辛特蘭怪物屍體上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