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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心之形 第八節 詛咒之地吞噬者 文 / 廢品兒

    該影站在暴風城的運河邊等待入戲。五分鐘前她進風暴要塞的圖書館去查資料和順便把一個已經完成的任務交給暴風城公爵。

    該影猜想她一定會花不少時間。就把背包裡零碎的重皮拿了出來,全做成硬甲皮。他最近找到幾個制皮的圖樣,需要大量的硬甲皮來製作。

    裝備是他目前最發愁的事情,他已經受夠滿級三個月時間而自己身上還是一套破舊的綠色鎖甲。

    他用制皮專業做出來的裝備竟然比身上的舊鎖甲還要破。好的裝備全在高級的地下城裡,越來越多的冒險家已經開始天天出入地下城了。

    該影每每想起這種狀況,都心急如焚。

    入戲的話並不能完全地寬慰她。

    昨天像往常一樣,他把從怪物身上得到的所有綠色裝備都交給了她,她把它們全分解後得到了一大堆強效不滅精華和小魔光碎片等玩意。

    他站在旁邊,完全不能像往日那般用充滿欣賞的目光望著她。看著靴子、帽子等裝備在她指尖發出陣陣炫麗的光彩,然後化成精緻的附魔碎片,本是一種賞心悅目的事情。

    她平靜忙碌著的時候,已經覺察到了該影的焦慮。他剛剛成功地用風箏戰術擊敗了沃爾查,急切地想知道下一步幹什麼,更想知道離去地下城還有多遠的路。

    入戲一邊埋頭整理附魔材料,一邊說:「不要心焦。我正在看資料,設法給你理出一個步驟來。以你的聰明,我猜你可能只需要十天的時間。」

    「十天?我就可以去地下城了嗎?」該影無法相信。

    「該影,你真是什麼都不懂!」入戲頭也不抬地說,「你聽我的吧,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就會發現自己現在是個傻瓜。」

    輕言慢語的責任讓該影臉紅,他不應該懷疑入戲。她腦海中的知識是他望塵莫及的。

    風暴要塞門口走來了一個穿著淺白長裙的身影,月光般的長髮在後面飄舞著,來不及細看,入戲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眼前。

    為什麼她的每一次出現都是這樣令人心醉神迷?讓人有跪在她腳下的衝動。

    「這麼快?」該影快樂地問到。她在圖書館呆了不到十分鐘。

    入戲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讓你打敗詛咒之地的吞噬者特雷姆斯。」

    吞噬者特雷姆斯?

    該影驚訝地懷疑著自己的耳朵。他記得那條在詛咒之地上空盤旋的巨龍,它的影子就令人聞風喪膽。詛咒之地裡有一個商人長期收購各種德萊尼水晶,用不完整的德萊尼水晶可以換到一件綠色裝備,無暇的德萊尼水晶可以換到一件藍色裝備。

    傳言那條名叫吞噬者特雷姆斯的巨龍身上有三個無暇的德萊尼水晶。但是誰敢挑戰它?該影曾經看到有十來個五十級左右的冒險家團隊全死在了它的爪子下。

    它在詛咒之地來來回回地飛翔著,見人就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該影當年在詛咒之地打德萊尼水晶時曾經有兩次沒有及時逃跑被它噴出來的火焰擊中而死。

    於是他結結巴巴地問:「怎麼怎麼可能?它會遠程攻擊。」

    「我查過它的資料了。它的火三十秒才會噴一次,一次火焰的傷害量不足以秒殺你。你需要在它噴火時脫離這個距離。」

    這聽起來像天方夜譚是吧!

    該影疑慮萬地說:「詛咒之地滿地都是怪物,均五十級以上。我沒有地方跑吧?它的生命可比沃爾查強得多,恐怕繞上兩個小時都打不死它。要是三十秒後我不幸又被它的火擊中,那就必死無疑了」

    「你把它引到守望堡去。那兒的衛兵會幫忙的。」

    這個是好辦法,該影讚許著說:「好主意啊!你是怎麼想到的?」

    「據資料的記載,已經有人嘗試這麼幹了。只是可惜在繞路的地方,不小心被吞噬者的火焰擊中身亡了。」入戲淡淡地說。「我和你一起,可以治療你!三十秒的時間我足夠治癒你的傷口。」

    乘獅鷲到達了詛咒之地後,該影和入戲一起在吞噬者的必經之地等來了這頭巨大的紅龍。

    該影用毒蛇釘刺惹怒它後,吞噬者果然扇著大翅膀飛了過來,像是獵人那忠實的寵物,只是它憤怒地呼呼吐著烈焰。入戲騎著夜刃豹緊跟在後面。

    當它的火焰逼近時,該影身上罩著入戲的真言術盾光圈,非常安全。

    但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在靠近守望堡的路邊上,一隻背上長角的地獄野豬不知從何處跑了起來,開著獵豹守護的該影一心一意地算計著射擊的時間,沒有留意。地獄野豬使出它的的看家本領——衝鋒到該影身上,並撞暈了他。

    該影清醒後,吞噬者的翅膀尖已經快可以掃到他了。此時再跑的話距離也拉不開了。

    「裝死!」入戲衝他大喊。

    該影推開野豬,奮力地往前跑,但野豬依然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他不願意裝死。因為他一裝死,吞噬者會即刻轉頭去對付入戲。入戲跑步的速度這麼慢,估計難逃一死。

    「你快跑!」他大喊著回話。

    吞噬者追上了他,猛烈的火焰和利爪齊下,該影死去了。

    入戲見該影沒有裝死,只得趕緊朝著通往悲傷沼澤的岔路口跑遠了。等她回來時,吞噬者和地獄野豬都離開了,只留下該影的屍體。

    她復活了該影,一邊施放治療術,一邊冷淡地問:「為什麼不裝死?」

    該影坐在地上乖乖地接受著牧師那光彩縈繞的治療術,回答到:「我死你可以復活我,你死了我可復活不了你。」

    入戲治療完成後,坐下來喝晨露酒,責怪道:「好傻氣的人!這不是一個煽情的時刻。你假死,吞噬者會回頭追我。我可以開著盾跑開,你裝死成功後馬上起身,用擾亂射擊對付它,我再漸隱減低它對我的注意力。它很快就會轉頭追你。野豬這種小怪可以留給我來打。」

    想到自己想保護入戲的想法完全不被接受,該影不禁有些委屈,但是入戲的話令他服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當該影第二次帶著吞噬者成功地抵達了守望堡後,吞噬者嘴裡噴出的巨大火焰燒傷了守門的衛兵,戰爭的號角立刻吹響了,住紮在守望堡所有的衛兵立刻起來全力攻擊它了。

    刀劍聲四起。

    該影站在城外的斜坡上,一邊射擊,一邊喜悅地說:「好大的場面,衛兵們還不知道是被我利用了呢!」

    入戲沒有接他的話,她正留神盯著衛兵的招架——只見那些五十級左右的衛兵屍體越來越多了,那吞噬者僅僅是受了些皮肉之傷而已。

    「我估算錯了!」她憂慮地說:「守望堡的衛兵看來太脆弱了,頂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吞噬者還生龍活虎的。我們下一步要把它帶到哪兒呢?北邊是悲傷沼澤,那兒沒有我們的營地。西邊是逆風小徑,再是夜色鎮。但夜色鎮的衛兵比守望堡更低級。有了,我們把它引向暴風城吧!」

    該影笑了,用無限讚賞的口吻說:「對,把它引給暴風城的公爵。他可是首領,應該可以幹掉吞噬者。」

    入戲淡淡地回答到:「要是成功你就出名了。」

    今天的該影是出名了。他帶著巨龍吞噬者穿越暮色森林,驚呆了那裡所有正在忙碌的小冒險家們。他們望著一頭噴火的飛龍正怒氣衝天地追著一個獵人,而它的火焰卻一次比一次難擊中獵人,後面緊跟著一個白髮飄舞的精靈牧師,不時跳下坐騎來治療獵人。

    他們便紛紛入下了手頭的事情一哄而上跟在了後面。

    入戲扭頭警告著他們:「不要引到龍啊,往後一點,不然被火燒死。」

    吞噬者成功地進入了暴風城。英雄谷的衛兵蜂湧而上,舉著武器不斷招呼著它。但跑了這麼遠的路,吞噬者恨該影估計是恨到了骨頭裡,死死地追著他。衛兵們估計以前沒有在城裡被龍攻擊的經驗,只會用刀劍給這頭皮躁肉厚的巨龍搔癢癢,又被它的暗影火焰噴得暈頭轉向。

    該影跑進了暴風要塞,吞噬者緊跟著一頭轉進了通往議政大廳。

    公爵夫人發現了龍只是冷眼看著,沒有迎戰的意思,但伯瓦爾公爵一見到吞噬者,立刻執起了手中的長劍。該影舒一了口氣,他知道現在就看公爵如何屠龍了,自己在旁邊一邊射箭一邊欣賞好了,再不用氣順吁吁地跑了。

    暴風要塞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當中。衛兵們圍了上來全力對付吞噬者,公爵的每一劍都砍得吞噬者血肉橫飛。

    聽到巨龍來襲,暴風城的冒險家們大大小小全部擠進了暴風要塞議政廳這個小小的圓形房間裡。爭著要近距離接觸一下吞噬者。

    人頭洶湧,吵鬧聲像狂風暴雨一樣。

    當吞噬者倒下時,人群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因為伯瓦爾公爵是戰勝吞噬者的主力,所以他才有權力分配勝利品,吞噬者巨大的屍體裡很快空空如也,所有的東西都公爵或是公爵手下衛兵搜刮完了。

    公爵收起手中的劍,回到了皇位上,冷漠而嚴肅地等待著熱鬧的人群散去。

    萬分辛苦才把吞噬者引入暴風城的該影一無所獲,但他並不因此遺憾。

    吞噬者倒下時,他便開始在洶湧的人頭中找到了入戲,他費力地擠開眾人,站在她旁邊,微笑著。

    由心地似乎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

    看熱鬧的人們在龍屍上翻來看去滿足了好奇心後,紛紛把目光轉向了該影,然後圍到他旁邊即佩服又困惑地問起了種種問題。

    該影耐心地一一回答了所有的問題,尤其是小獵人們請教的技術問題。這一段時間內,讚譽聲像河流一樣淹沒著他。

    但他眼裡只有入戲那平靜的臉龐。

    這一刻,他心潮澎湃地在心底裡說著:「入戲,真想永遠地和你一起站在這裡,如公爵和公爵夫人一樣。」

    說完後他才發現這個比喻並不恰當,因為高貴的公爵夫人臉板得像塊磚頭,顯然地是對公爵或是整個暴風城相當地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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