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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薩瑟裡斯海岸 文 / 廢品兒

    第二十七章薩瑟裡斯海岸(本章免費)

    朵兒第一次看見月亮,在是奧伯丁黑海岸的沙灘上,看著月亮在海的盡頭幽幽升了起來,在黑漆漆的迷霧之海海面上打下了點點銀光,她還以為那是艾澤拉斯裡最美的月夜,為此當年她總是喜歡每天在奧伯丁旅館一樓的床上睡下,那兒巨大的窗戶就對著迷霧之海和那輪圓月。

    但自朵兒到十二級時跟德魯伊師傅學會傳送月光林地的法術後,她又以為靜謐神聖的月神湖上的月亮才是最美的風景,為此有一段時間,她每天晚上會把自己傳送到月光林地,在月神湖邊的樹下睡覺。但自從聽天涯子說人要在旅館裡休息第二天起床後,就會精神特別好,打怪物可以獲得兩倍的經驗值。朵兒才改掉了這個習慣,每天使用爐石回旅館睡覺,心裡總是難捨月光林地月神湖的寧靜美景。

    殊不知,朵兒第一次見到淒涼之地薩瑟裡斯海岸的夜景時,她的眼睛再一次被征服了。

    薩瑟裡斯海岸,天上的繁星就如同貪婪女人的珠寶盒,星星們如珠寶一樣密密麻麻擠在一起,肆意地流放著自己的奪目光彩,誰也不讓誰。天空和海面的幽藍如絲綢一樣光滑細膩。

    朵兒跳下海,游到遠處,然後一頭紮下了海底。

    海底是色彩斑瀾的珊瑚城堡,巨大的珊瑚礁如樹木一樣在水裡升展,數不清各種的魚類在穿梭,當然還有一些討厭的魚人和納迦藏在珊瑚叢中。朵兒變成海豹和魚混在一起穿梭時總被它們騷撓,為此該影總是要幫朵兒下海去打這些討厭的怪物。因為他不能會水下呼吸,每打完一隻怪物都要趕緊縮到岩石上的氣泡呼吸或是浮上海面,心裡無比羨慕可以在水下優哉游哉的德魯伊,雖然德魯伊變的海豹如一大團白色的肉蟲,醜得不可開交。

    他聽朵兒說,在諾莫瑞根地下城的水元素那兒有一根叫水籐的法杖,可以讓人在水下自由呼吸。但因為諾莫瑞根是個二十多級的低級地下城,他如今去在裡面已經拿不到經驗值了,裝備九成都比不上現在身上穿的。所以一直提不起興趣來,但如今又覺得自己還是很需要一根水籐的。

    朵兒卻安慰他說:「沒事,我會做水下呼吸藥劑。喝一瓶就可以在水下呼吸半小時。」

    「暈倒,那你為什麼不做?害我在這裡差點淹死。」該影生氣地大叫。

    「那要黑口魚和荊棘藻,我剛剛學會釣魚,所以還沒有見過它呢!」朵兒懶洋洋回答他,她覺得釣魚時每一條魚上釣的時間太長了,讓她實在難耐著性子等待。

    該影仍然生氣地說:「我不管,你整天花大把時間到處惹事生非,卻不肯花時間去釣幾條魚,去,給我弄幾組呼吸藥水來!」

    「好吧!」朵兒變的海豹朝他眨了眨眼睛,那醜模樣嚇得該影趕緊扭頭看遠處的納迦去了。

    朵兒變成人形,跑上了薩瑟裡斯海岸,站在一塊浸泡在水中的小岩石上換上一件黑色的亞麻長袍,拆下皮護肩,皮護腕,皮手套,還有皮靴子也脫下了下來,然後她拿下背後的法杖,換上了魚桿。

    最後她在背包裡取出了一個閃亮的小珠掛在魚鉤上,舉著魚桿朝海面一甩,以一個異常優美的姿勢雙手執著魚桿,靜靜地望著海面。海風輕拂著她藍色的頭髮和黑色的裙擺,在夜色中,她則變成這片星海連天美景中的美麗剪影。

    該影坐在岩石的下面,用一種感動的眼神望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朵兒安靜的模樣,只是想不到她安靜起來也像個達納蘇斯月神殿裡的女神那樣紋絲不動。跟平明那個總是變成各種滑稽形態,走路總是要不停地翻觔斗,經常惹出一堆怪物跟在屁股後面,連滾帶爬跑向他的朵兒判如兩人。

    她要是永遠這樣多好!該影心想。

    他心想他會記住薩瑟裡斯海岸和穿著黑亞麻長袍站在海岸上釣魚的朵兒,這才是屬於艾澤拉斯中如詩如畫的生活,而不是朵兒整天熱衷的那些胡鬧事件。

    「哇,一條十磅重的光滑大魚!」朵兒驚喜地大叫了起來,劃破了該影腦海中的平靜幻景。

    她興沖沖地跑到他前面,左手抓著魚桿,右手抓著一條大魚。她抓著這條大醜魚,圍著他又蹦又跳,興高采烈地說:「我喜歡上釣魚了,原來可以釣到可以裝備的大魚!哈哈,我要去試試能不能用這條魚抽人!」

    朵兒跳下海中,游向前面的拉納加爾小島,她決定去找一個納迦來試試能不能用魚打著它們。

    那兒的納迦可是比她高級,她又穿著毫無防禦能力的亞麻長袍,該影趕緊跑上去繼續當他的護花大保鏢了。他心頭裡突然湧現出來的那份感動就被朵兒此刻的行動謀殺了,朵兒就是這樣,永遠長不大,永遠無法安靜。

    拉納加爾小島上遊蕩著為數眾多的納迦,它們在保護著島中心的毒蛇雕像,因為記錄著迦納歷史的上古之書就藏在毒蛇雕像裡面,誰要想對這些長著鱗片的納迦歷史感興趣就需要弄到一杖毒蛇寶石來開啟雕像拿到上古之書。

    不過朵兒對納迦歷史可沒有什麼興趣,她倒是特別喜歡這個拉納加爾小島,這是一個孤零零的小島,綠草地上有暗夜精靈建築風格的斷柱,像是個廢棄的神殿,站在這個小島上,就離著天上璀璨的群星和圓月更近了。

    朵兒給自己綁上荊棘術,抓著大魚朝著一個納迦的臉就抽了過去。一邊抽一邊興奮地叫著:「可以打的,哇,它血下了一點!哈哈,哇,兩點,好傷害!」

    納迦卻舉著叉子,一叉子就戳掉了朵兒上百點血。而朵兒只顧拿大魚抽它,反正忘記了自己的血在狂流,很快就要小命不保了。該影趕緊派南十字星衝了過去,自己則朝著納迦射了幾箭。

    朵兒見納迦已死,舉著魚又要衝向另一隻納迦,「朵兒,別打了行不行。」該影煩躁地說。

    聽出該影聲音的異樣,朵兒扭過頭來問他:「為什麼?」

    「你和納迦,太吵鬧了,我想安靜一會兒。」該影跳到小島旁邊的一個岩石上對她說,「把魚收起來,坐在我旁邊,我們靜靜在這裡看會兒風景好不好?」

    看風景?朵兒的眼睛整天就忙著看風景了,只是她看風景很少是靜靜坐著看的,她更喜歡在美麗的風景蹦跳個不停,以顯示自己對美麗風景的喜愛。

    所以朵兒在該影旁邊坐了幾分鐘,又跳了起來。

    「坐下!」該影有些無奈地衝她喊。

    朵兒老大不情願地又翻了個觔斗,才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女暗夜精靈坐在地上的姿勢跟男暗夜精靈不一樣,男的是盤腳坐在地上,而女的是跪在地上。

    朵兒這會兒憋著勁坐在岩石上一動也不動,雙手放在大腳上,臉朝著遠處的深海,像是在祈禱著什麼。

    該影看著她,幾次想開口跟她說些什麼,都怎麼也開不了口。身處薩瑟裡斯海這片如畫的風景中,在深夜的海邊,他總想說一些能讓人感覺到美好的詞令,朗誦一首十四行詩什麼的。但他的這種衝動總被朵兒那張能明顯覺察到正在醞釀著一個惡作劇的臉打消了。

    算了吧,朵兒不是一個可以共享如詩畫面的對象!該影告誡著自己。但他又有些不甘心地問:「朵兒,如果你只有一天能存活在艾澤拉斯了,你打算怎麼過這一天?」

    她便是非常爽快地就想到了最後一天的安排,她回答到:「我要和一個牛頭人在月光林地舉行一場盛世婚禮,讓部落和聯盟的人都來參加我的婚禮,月光林地是不允許打架的,所以那一天大家都和平共處,其樂融融。婚禮上節目非常豐富,讓所有人一直盡興玩到最後時刻,然後所有人都換上最好看的衣服,一起沉入月神湖下死去。」

    「為什麼要嫁牛頭人?」該影不解地問。

    朵兒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因為只有暗夜精靈德魯伊和牛頭人德魯伊有月光林地的傳送術啊!這就是一種天大的緣份啊!」

    「我問錯了,問題應該是你為什麼要嫁人?」

    「童話裡的故事不都是這樣嗎?公主和王子結婚了,他們從始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了。」朵兒笑嘻嘻地回答,那不正經的嘻皮笑上臉中又似乎藏有嚴肅的情緒。

    「牛頭人就是你的王子?」

    朵兒這時候有了些許的認真,她望著遠處說:「也許吧,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公主。牛頭人新郎我只是隨便說的,誰知道會不會有這麼一天呢!但我離開的那一天,一定是我婚禮舉行的那一天。我只是想要一場婚禮,嫁給牛頭人衛兵也無所謂!」

    該影笑了,說:「為什麼你的最後一天,也是以胡鬧來結尾呢?」

    「這就是我朵兒的一生,胡鬧的一生!」朵兒說完大笑了兩聲,女暗夜精靈大笑的聲音真難聽,該影皺著眉頭又問:「朵兒,目前為止,你在艾澤拉斯經歷過最難忘的事情是什麼啊?」

    朵兒一呆,這個問題讓她安靜了起來,她神往地說:「有兩件!一是我的前世,我在灰谷的佐拉姆海岸被部落追殺,一個暗夜精靈牧師救了我,不過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也不記得他去哪兒了,那一切好像一場夢鏡一樣。第二那當然就是那天你在石爪峰上救了我,你的箭射在狼身上,我扭頭看到了你,還有石爪峰小屋的燈火。你當時看起來真讓人感覺溫暖,該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場景的。」

    「呵呵」該影傻笑了兩聲,不知道如何接上朵兒的話。

    「那你呢?」朵兒問。

    該影腦海裡立刻出現了那具沉在達納蘇斯湖底的女暗夜精靈屍體,又浮起了那個消失在夜歌森林的女牧師的身影。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向朵兒描述這一切,於是他想了想說:「就是你剛才站在海岸上釣魚的模樣,專注,安靜。再加上旁邊的海景,是我見過最美麗的風景。」

    這樣美麗的言詞,卻得來了朵兒來勢不妙的一個白眼,像是他腦海裡所有秘密都被看穿了一樣,她尖刻地說:「任何一個暗夜女精靈換上布料長袍站在這裡釣魚,風景都是一樣的。你覺得最美的事情太容易發生了!」

    「可是你是我第一眼看見的,所以是最美的。」該影圓滑地回答。

    「那好,我以後可以換上各種漂亮裙子在這裡釣魚給你看,收費五十銀。你如果要看穿得少一些的,收費一個金。」朵兒一邊說,一邊臉又開始堆滿了不懷好意的笑。

    「真煞風景!」該影無奈地說:「我們都別說話了,你就陪我在這裡靜靜地看風景吧!」

    「好!」朵兒聳聳肩,一溜煙變成一隻紫色小豹子。這隻小豹子朝前一伸懶腰,趴在了石頭上,臉擱在兩隻搭在一起的前爪上,瞪著黃色的眼睛安靜地看起了海。

    該影的眼睛又湧起那種看朵兒釣魚時那感動的神采,他下令解散了南十字星,讓它自己玩去了。他坐在這只紫色豹子的旁邊,和它一起望著遠海。遠遠地望去,拉納加爾島上有一個帶著紫豹獵人的完美畫面。

    雖然沒有承諾,沒有任何華麗的詞藻,但拉納加爾島則成了一個朵兒和該影腦海深處的秘密,儘管歲月流逝,物是人非,但他們總會在睡夢中或是恍惚時在腦海裡流過這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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