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幽幽的笑了,他軟軟的睫一垂,神態又似少年般純真,吸了一口煙,輕輕吹掉,然後悵然若失般垂斂視線輕輕回答凱茵的問題。
「我和他,原本是最好的朋友,我小學三年級從北京轉到t市,和魏立巍認識,初中又考取同一所中學,可以說,那個時候,我們兩個是死黨,是心腹,後來蔣女士和他爸爸出軌,我判給我爸,初中畢業後回了北京,他找過我,給我寫信,給我打電.話,甚至來北京找過我,我不想再見他,後來就漸漸斷了關係,我想可能是這個原因導致他恨我。播」
凱茵默然。
「凱茵。」宋校握住她微熱的小手,愁思不絕,神情落寞:「我不擔心我自己,我倒是擔心你的父母能不能接受我。」
凱茵看著宋校剛凌凌的瞳,默然無語,心中也被愁思覆蓋。
宋校濡濡的說:「等我處理掉魏立巍,漢臣交到唐澤手中,我就帶你回北京生活,我家很簡單,一個爺爺一個奶奶,一個爸爸一個張婉阿姨,一個妹妹,兩條德國牧羊犬,還有幾個下人,很簡單,你會喜歡的。」
凱茵詫異的望著黑夜中宋校岑灰的眼睛:「你要把漢臣交給唐澤?」
宋校儒一笑,眸光瀲灩:「漢臣是我外公的,所以我不能不管,如果是蔣女士的,隨她怎麼揮霍,唐澤個性穩重自持,而且是我外婆那一脈的子弟,接手漢臣也是合情合理。」
「那你呢?」
凱茵由是好奇,她甜甜的笑跫。
宋校鉤織著美好弧度的美麗笑容,一切煩惱都在凱茵的愛情中漸漸消散,他濡濡的說:「我回部隊,回空軍駐京部隊。」
凱茵一聽,綻放了笑顏。
宋校微微勾長手臂,挑了挑她圓潤的下巴,笑問:「喜不喜歡?」
「嗯。」凱茵用力的點點頭:「喜歡,相比在這邊糾纏,不如回北京,清淨的生活。」
宋校閒閒的低語:「你這點頭的模樣跟娉婷真像。」
凱茵咯咯,然後又問宋校:「那我們跟爺爺奶奶一起住嗎?爸爸的妻子叫張什麼?妹妹呢?她們好相處嗎?」
宋校繼續微笑,雲淡風輕:「張婉,妹妹叫宋家安,非常好相處,你見了面就知道了。」
「宋家安?」
顧名思義,凱茵不由得唏噓,當年的事真的給宋家這種顯赫門楣的紅色貴族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傷害。
宋校似乎看破了凱茵的心思,眸光更軟,恬恬一道:「爺爺給的名字,希望宋家安寧。」
「……嗯。」
凱茵有些心疼宋校現在微笑的模樣,她又用力點點頭。
宋校看著她,真心受不了她那小女孩的嬌憨模樣,又勾手挑了挑他的下巴:「怎麼學起娉婷了?」
「可愛咩。」
凱茵一害羞,倒在宋校懷中,他怕煙頭燒到她的長頭髮,將煙捻了,然後抱著凱茵就勢躺下來,蓋好被子,讓她窩在自己寬厚的胸膛中。
「睡一會吧。」
「嗯。」
清晨六點多,唐澤送秦嶺來到花溪路公寓,兩人站在門外按門鈴,等了片刻,不見有人應門,唐澤又轉打電.話聯絡宋校。
宋校睡的很沉,電.話凱茵接的,她也在睡,聲音嗡嗡的,當她聽唐澤說他和秦嶺就在門外時,凱茵急了,睜不開的眼睛也瞬間就像電燈打開了,立刻跳下床,赤著白條條的纖軟肉身就衝去浴室整理自己了。
凱茵以最快的速度拾掇好自己,急忙從浴室衝出來,把宋校扔在地上的浴袍拾起來給他,來床邊晃他肱二頭肌:「宋校,快起來,唐澤和秦嶺來了。」
宋校平躺,臉龐微側,晨曦中他眉眼水秀,睡顏極美,安安寧寧,通身白皙,頸項裡的紅繩觀音因為重力作用,觀音那一頭掉去他後頸處了,白皙清秀的鎖骨上只臥著纖細的一條紅繩。
看他紋絲不動,凱茵急壞了,「啪」的一聲極為殘忍的打去了他裸露的胸,壓身低叫:「宋校,快起來,唐澤和秦嶺來了,快起來!!」
宋校淺淺睜開了如水的眸,還泛著惺忪,長長軟軟的糯睫無力的眨了眨,繼而就對凱茵露出溫馨一笑,從床上坐起來了。
五分鐘後凱茵開了門,穿戴整齊,但明顯睡眠不足,掛著黑黑的大眼圈,還笑,笑的那樣疲倦,一看就知,這是……縱慾過度嘛。
唐澤與秦嶺直接忽略了這一點,兩人都是一派公示公幹的嚴謹模樣,秦嶺不太想進屋,問凱茵現在走不走,凱茵說走,她巴不得他們不要見到宋校,免去自己尷尬後再尷尬。
「你等我一下。」
凱茵說完掉頭往回跑,跑回臥室對正在浴室沖澡的宋校隔門小聲呼喊:「宋校,我回家了,拜拜。」
宋校聽見了,他停掉花灑,安安靜靜的回答凱茵一聲「好」,凱茵拎著包跑出去了。
唐澤送她們回家。
路上,秦嶺一直與凱茵說魏
立巍的事,她說魏立巍性子有些火爆,不知道有沒有惹社會上的事,秦嶺膽兒小,自然怕惹是生非。
凱茵跟她談論魏立巍,一路時間飛逝,唐澤素質很高,不插言不否定,但他什麼都聽的見,他偶爾會從後視鏡打量凱茵,看她如何談論魏立巍被打
打這事的,後來看到凱茵圓潤的耳垂上有一粒吻痕,便再沒有把視線移向後視鏡了。
唐澤送兩姐妹到三中巷口便掉頭離開了,凱茵與秦嶺從三中圍牆邊的巷子裡穿進去,清晨起了霧,空氣清冽,兩個人腳步匆匆,神色都有些不安寧。
回了家兩人就忙著梳理打扮,因為還得上班。
薛玉珍逮著凱茵問東問西,凱茵站在梳妝台前把長髮隨便一綁,火急火燎的推開老媽:「晚上回家說,晚上說,我現在上班,ok?」
薛玉珍閉嘴了,出去給凱茵盛鮮搾豆漿。
凱茵待老媽走後偷偷把門關上,換了內yi褲,到底有昨夜的味道,她不喜歡,換下來的衣服她左思右想,不敢丟衛生間,怕老媽洗出什麼怪異的白色黏液,所以找了個塑料袋包起來,塞行李箱去了,晚上回家再洗。
五分鐘後秦嶺也換了乾淨的一套衣服,跑來家裡拿保溫瓶,然後和凱茵下樓去找芮芮了。
今天這一天很忙,早上跑了兩個採訪,全是外景,都是城市正在發生的事,下午從報社回來,撲到辦公桌上沒坐多久就睡著了。
昨夜和宋校結束時已經凌晨三點五十了,她壓根沒睡,困的哈欠連連,黑眼圈也黑的嚇人。
臨下班宋校打電.話找她,要接她吃晚飯,凱茵連連搖頭,趴在桌子上聲音甕甕:「不啊,我明天要去w市報道內海大橋竣工的事,今晚得把新聞稿寫出來,不行不行,你自己吃吧。」
宋校心疼她,知道昨晚自己太自私了,來了兩次,只間隔十分鐘,那十分鐘凱茵幾乎都要睡著了,他沒滿足,又翻到她身上纏她,現在她困的哈欠連連,宋校就交代她晚上早些睡覺,今晚就不找她約會了,還說週五他也會去w市參加內海大橋竣工典禮,還會參加下午的新聞發佈會和晚上的政府慈善酒會,到時候跟她碰面。
凱茵全都答應了,講完宋校的電.話她去飲水機倒杯水喝乾,時間恰恰好,到下班的點了。
打了卡,乘電梯去樓下露天停車場取車,秦嶺和芮芮也下來了,不耽誤時間,三姐妹一起回家了。
中途放下秦嶺和芮芮,芮芮知道了魏立巍被打的事,晚上當秦嶺的擋箭牌,陪她去醫院看望魏立巍,凱茵直接回家了。
吃完晚飯她躲回房間趴在床上寫稿子,一邊打哈欠一邊喝咖啡,臨睡覺前洗了個澡,突然想起來早上換下來的內yi物還沒有洗,又偷偷溜回房間把衣物找出來,獨自在水池裡搓洗個乾淨,晾上陽台,然後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週四,不去台裡,秦嶺和芮芮開她的凱美瑞繼續上班,凱茵收拾了一夜的換洗內yi物站在樓下等丁鵬來接。
丁鵬來的挺準時,凱茵還沒吃完老媽做的山芋圓子他的車已經到了,遠遠隔著擋風玻璃對她招手,凱茵也搖搖手,笑的特別好看,又親切,等丁鵬停好車,她拉開副駕車門直接坐上去,兩人出發,去w市。
高速休息站上,丁鵬停車上個洗手間,他外套扔在後座,手機擺在口袋裡面,有人打電.話找他,響第一次凱茵沒接,第二次她轉身去後座拿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