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峰動用公職為女兒取保候審,無奈原告方是堂堂t市副市長,蕭俊峰縱然有兩把刷子可是也難於和蘇家抗衡。
好在蘇曉莉只是腿部受傷,現在吊了石膏在醫院養傷,也不算情節嚴重。
但是,蘇副市長不允,蕭俊峰無論走公務門還是私交門,都見不到蘇副市長一面。
父母兩成天為女兒的事奔波,不是去找蘇副市長就是去找律師,探望凱茵卻成了不重要的一件事情,只會過一兩天才去看看女兒,但女兒一直在哭,22歲,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所以薛玉珍趴在接見室這一頭桌上,逮著女兒就邊哭邊數落:「誰叫你不嫁宋家啊,嫁給宋校他還能讓你受這種冤枉?現在可好,你爸根本見不到蘇啟明,上次的事他原本就對我們家不痛快,先前是迫於宋家的勢力不敢開罪我們,現在好了吧,人都這樣現實的,你退了宋家的聘禮,蘇啟明也知道宋校不稀罕你了,現在開始整你了吧,這事是不是他們自導自演都很難說啊!咼」
凱茵哭的稀里嘩啦。
她不懂法律,不知道自己要判個什麼罪名,要坐牢還是不要坐牢,但她就想回家,不想在這拘留所裡住著,成天懸著心,等著她的判決書下來…醣…
這天晚上,薛玉珍握著手機從臥室裡出來,當時二姨三姨兩家人全都來家裡商量對策,薛玉珍對家人說:「我給宋總打電.話。」
這麼一說,誰都聽的明白薛玉珍什麼心思,宋校追過凱茵,宋家請動了黨中央的各機構領導來當媒人,這是天大的榮耀,凱茵是天大的福運。
宋校這樣厚待她,可惜她不惜福,非說自己不瞭解宋校,不願意嫁,事情不了了之,現在薛玉珍能握住的牌碼也就是宋校對凱茵殘留的那點過去的情分。
她抱著試試看也要試試看的心態,決定請宋校幫忙。
家裡人的意見分成兩派,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不同意的,就是秦嶺。
而且,只有她一人不同意。
此外,大家想的都是,只要能把凱茵先弄出來就行,無關低不低頭,先穩定孩子的心才好,可是秦嶺說:「這樣不好吧?人都得罪了,誰還會幫忙呢?別叫宋總看笑話了。」
秦嶺說話的樣子好生彆扭,也不看大家,只管自己低著頭,往自己拖鞋頭上看。
薛玉珍不管什麼看不看笑話,她打給宋校,宋校接通來電時薛玉珍特別緊張,宋校算她的晚輩,但這青年渾身氣場強大,叫她沒辦法把他當晚輩看。
「宋總。」
薛玉珍有口難言,好在宋校那端有些嘈雜,她不十分聽清宋校的輕音,自然消減些緊張。
「宋總,我……是凱茵,凱茵……」一股腦都給倒出來了,眼淚也順頰蜿蜒:「宋總,凱茵闖禍了,是這樣子的……」
薛玉珍絮絮叨叨反反覆覆還是說不清這件事情,但宋校非常耐心的聽完薛玉珍講話,途中一次都沒有打斷她的贅述。
「宋總,您能不能幫個忙?這丫頭膽子小,出了這種事又給拘留下來了,成天哭成天哭的,都不像樣子啦。」
薛玉珍說的是實話,凱茵膽子小,確實成天以淚洗面,怕要坐牢還是怎麼的。
嘈嘈的那頭一點一點的靜謐下去,然後薛玉珍就只聽見宋校的腳步聲,他移動了位置,來到一個環境適合講電.話的地方。
之後他冷靜自持的說話,聲音淡:「薛阿姨,我現在還不在t市,先將蕭小姐釋放出來,餘下事務等我返回t市再說?」
「噯,好好好!」
薛玉珍千恩萬謝。
宋校借公務之便先行收線,薛玉珍依舊陪著好臉色。
「怎麼樣怎麼樣?」
家裡人拽著薛玉珍,迫不及待的問通話結果。
薛玉珍原意轉述:「宋總先幫忙把大妹搞出來,剩下的事還沒怎麼說。」
「那有什麼用啊,得叫宋總找蘇啟明,只有他撤訴了大妹才不會有事呦。」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有什麼資格要求宋總去做這些?」
幾人都開始愁眉苦臉,唯獨秦嶺,默默的背著手靠在牆上,也在聽,但她一聲不吭,表情也不太自然。
第二天,凱茵得到了取保候審的資格。
關了兩三天,蓬頭垢面的,走出局子時唐澤在路邊等她,開了一輛黑色私家車,但不是宋校的。
唐澤告訴凱茵是宋先生幫的忙,但是宋先生說了,接下來的事需不需要他幫忙,得她自己聯繫他,得她自己跟他說,需要幫忙就說,宋總,我請您幫助我。
「今晚宋先生在星光會所赴宴,蕭小姐如果有求于先生,可以提前到星光會所等候。」
唐澤帶到意思後離開了,也沒提出要送凱茵,凱茵拖著失去力氣的兩條腿,往家走。
她一路走一路忐忑的心情就沒消停過,蘇副市長已經將她告上法庭了,她那輛凱美瑞也神奇的從新城山水的地
庫跑去俱樂部的門口,百口莫辯了。
凱茵一下子坐在馬路牙子邊埋著頭哭,這可如何是好,車子都跑去俱樂部還把人撞了,她還狡辯什麼呢?
算了,坐牢算了,不就坐牢嘛。
這樣破罐子
子破摔一下,結果唻,眼淚掉的越來越凶了,也不怕丟臉,抬起頭把眼淚揉啊揉的,路人都在瞧她。
瞇著疼痛的淚眼遙望空寂的馬路,唐澤的話在她耳畔迴響,雖然他措辭極為妥善,但深層含義她是明白的,如果求助宋校,那麼,她和他的婚禮……將如約而至。
那一剎那,她做出決定,現在什麼類型的人都能混出模樣,唯獨死板而不知變通的人沒有出路,他還願意幫她,已經萬般好運了。
決定相求於他。
對街馬路牙邊是唐澤今天開的車,但是開車的現在不是他,是一個眼生的小伙子。
唐澤呢,他正陪著宋校坐在後座喝酒,車體加長的,後座設置了伸縮桌架,桌上現在擺放著一瓶紅酒,一隻煙灰缸。
兩隻高腳杯各在宋校和唐澤手中。
唐澤並不習慣主僕身份的突然轉變,到底還是放下了高腳杯,只安靜的陪宋校閒坐。
宋校在看窗玻璃外的凱茵。
她變得好小,坐在馬路牙子上可憐兮兮的掉金豆豆,但是宋校沉靜的目光從來就沒離開過那個粉色的小影子。
「我的乖乖真可憐。」宋校搖晃著杯中血色的酒液,語調緩慢悠長,目光一直朝向窗外:「你說我要不要救乖乖?」
唐澤怎好多說,索性模稜兩可的給出一個反應:「一切聽先生的安排。」
唐澤知道,宋先生這一次,真的動了怒,當宋先生爺爺打電.話告知他,那小姑娘父母來北京把聘禮全部歸還了,宋先生就把正在瀏覽的婚紗宣傳彩頁燒了。
「太不聽話了。」
宋校把酒杯放回桌上,酒液的水平面上下晃蕩,唐澤偷偷去看他,他表情一沉,到底還是在氣頭上。
「開車。」
唐澤急忙敲敲駕駛位椅背,年輕的小伙子也便機靈的讓車跑起來。
臨走的時候宋校氣歸氣,臉沉歸臉沉,但到底還是捨不得她,又朝窗外遠遠一望,那粉色的小影子還坐在馬路牙子上呢。
凱茵回到家嚇到了又聚在自己家裡的親戚。
薛玉珍還在衛生間裡洗衣服,立刻擦掉泡沫跑出來抱住女兒,凱茵也哭了。
「誰放的你?」
「宋校。」
話說完,凱茵已經累到渾身虛乏,她逕自回房關了房門。
秦嶺在她門口,沒說話,聽到「宋校」兩字後越來越沉默。
睡了好幾小時,人還是漂亮的,不打扮都是個可人心的***,傍晚將自己化了點妝,穿的也漂漂亮亮,提著包包去星光娛樂會所了。
那地方入了夜後真是星光熠熠海市蜃樓,豪車一輛輛開到,公子哥兒一個接一個入內,女人也夾在中間,除了真正的世家名媛,小姐們也像明星一樣靚麗耀眼。
凱茵站在馬路對面,她要聯繫宋校,但他並沒有接,不知道是應酬在身還是……故意不接。
凱茵換唐澤的號碼撥通,唐澤說:「宋先生讓蕭小姐在會所外面等。」
她只好等,穿著高跟鞋又穿連衣裙,行動不便,且站了不到半小時足跟疼起來,找她算賬來了。
等啊等……等啊等……
第無數次抬腕看表,把自己氣的花容失色,但是手錶的指針不會欺騙她,現在已過深夜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