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公公對婆婆都說了些什麼,反正,艾國珍下樓來用早餐的時候一聲不吭,其間接了一通電話,喝了一杯牛奶便離開了餐廳。
葉晴染與高博對視了一眼,心裡直呼萬歲!確切地說,公公萬歲!
對公公的厭惡減少了幾分。
公公要去上班,葉晴染拉著高博將其送到院門外,直接送上車。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葉晴染可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高遠發對新兒媳的舉止很滿意,甚至有些陶醉,車子發動了,他探出頭很親切地交待:「染染啊,我已經打電話讓公司的食堂派師傅來家幫幾天忙,你就不要去操心那些瑣事了,有時間的話讓小博帶你到處逛逛,杭州還是有許多可玩的地方的。」
「嗯哪,謝謝爸爸。」
對公公的厭惡感又減少了幾分。
高博刮了一下葉晴染的小鼻子,取笑道:「這麼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
葉晴染望著絕塵而去的大奔馳,微瞇著眼眸,感歎了一聲:「你這個阿爸呀,我真不知道該咋樣去想他。假如沒有王阿姨那檔子事,爸爸該是一個多好的人?有能力,有修養,有親和力,更有長輩的風範,跟他在一起,你會感到很溫暖。可是,他……他怎麼會有情人呢,他咋會出軌呢?」
「小傻瓜,人無完人,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假如這個人的生活方式並沒有妨礙到別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尊重他的生活模式了。」
對這點,葉晴染不敢苟同:「誰說沒有妨礙到別人?我就不信,你媽對爸爸在外面有人這件事她會不感冒,不火大!」
「你還別說,姆媽在這點上確實讓我們刮目相看,她早就曉得阿爸在外頭有人,而且和王阿姨也見過面。可奇怪的是,姆媽在這件事情上從來沒跟阿爸爭吵過,甚至沒聽到她提起有關王阿姨的一個字。」
「很簡單,假如不是因為你媽對爸爸沒了感情,就是你媽在外頭有人。」葉晴染脫口而出。話一出話就後悔了,趕緊補救:「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不要東想西想哈。」
「外頭有人那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的前一個猜測。」
這個話題只能就此打住,再說下去,葉晴染擔心管不住自己的嘴,將有關婆婆的那個「勿忘我」給禿嚕出來。
「老公,家裡也沒啥事,咱們出去玩玩吧?」
「好啊,今兒陰天,天氣不太熱,我們去西湖划船。」
兩人說走就走,反正婆婆也沒在家,連告知報備的這道手續都免了。
只是和待在家裡保胎的吳歡歡說了一聲。
葉晴染下樓的時候,下意識地轉回頭,看見吳歡歡落寞地倚門站著,眼裡盛滿了羨慕渴望的神色。
葉晴染不忍多看,匆匆下樓。
上了車,葉晴染忍不住又回頭看,只見三樓的一間窗前孤零零地站著一個人,是吳歡歡。
她如驚鴻般地閃躲到簾後面。
「歡歡真可憐。」葉晴染微微蹙了蹙眉頭:「出身低微不是她的錯,長得不夠漂亮不是她的錯,你們家人,尤其是高見為啥要這樣對待她?不喜歡她,為啥要娶她?」
「唉,這件事說來話長。」高博長歎了一口氣,伸手撓了撓頭皮,眉宇間,頃刻間烏雲籠罩:「高見娶歡歡,那是迫不得已。」
「到底是為了啥?還迫不得已?我才不信,吳歡歡有本事強行讓高見娶她!」
高博欲言又止,面色變得很羞赧,彷彿做了一件羞見於天下的事情。
「咋了,是你逼高見娶歡歡啊?瞧你一臉羞愧的。」葉晴染取笑道。
高博臉一紅:「亂講話,我怎麼可能逼高見娶歡歡?再講了,我也沒有這個本事。」
「那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兄弟一體,弟弟做下令人不堪的事情,兄長除了有責任外,同樣感到沒臉見人。」
「高見又不是你的親弟弟,要你多此一舉?」葉晴染盯著羞窘的高博看,一眼不帶眨的,「高見到底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你如此難堪?」
沉吟良久,高博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高見在娶歡歡之前,出了一件糗事。」
「糗事?」葉晴染不懂:「他出他的糗事,跟娶歡歡又有啥關係?」
「這糗事跟歡歡有關。」
葉晴染歪著腦袋看著高博等著下文。
等了半天,下文沒了。
「老高同志,這到底是咋回事?你能不能一口氣把它說完?」
「他…….他強姦了歡歡!」
啊?
葉晴染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年頭,還有強姦這一說嗎?
「真的,去年年底,高見去歡歡的老家下鄉,住在老鄉家,也就是吳歡歡家。」
「住在老鄉家,就把老鄉的閨女給強姦了?高見還真是個奇葩!」葉晴染一臉的鄙夷,假如此刻高見就在眼前,她真想狠狠地甩他兩個大耳括子!
高博臉紅耳赤地低下頭,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乾似的。
葉晴染親暱地撫了一把高博俊朗的面孔,安撫道:「你是你,你弟是你弟,你們有本質上的區別,高見所做的一切跟你沒關係。」
又問:「後來呢?」
「誰曉得就那一次,吳歡歡竟然懷孕了,這下吳家不幹了,他們家要告高見坐牢。姆媽慌了,趕緊去找吳家協商,協商的結果就是,高見娶了吳歡歡!」
原來是這樣。
「歡歡真是個可悲的人物,先是被人強姦,後又被人拋進地獄受盡了冷落、**與鄙視。」葉晴染長吁短歎:「老公,咱們以後多關心一些歡歡,她太可憐了。」
「嗯,我的小老婆愛憎分明,心地又善良,是個小天使。」
「你現在才知道啊?」葉晴染嬌媚地一笑,斜了高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