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的毒，誰又是誰的解藥。
虞清清強忍著心頭的疼痛，別過臉去，冷聲道：「喬太太，我幫不了你，你還是請回吧。」
拒絕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葉雪華沒有如想像般的站起來離去。
依舊跪在她的腳邊，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清清，過去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心很毒辣，是我不擇手段，是我為了逼迫你離開初顏，甚至喪心病狂到拿著開水去澆灌你的手臂！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太壞了，清清，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求求你幫幫我丈夫的公司，好嗎？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都會去做……」
葉雪華的故事，年少時她聽圈子裡的長輩淺淺聊過。
她，也算得上是一個可憐人。
幸好的是婚後，喬展鵬把她寵到了心間上，這麼多年也沒有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直到06年丈夫身體每況愈下，這個女人才沒有了當初的趾高氣揚。
虞清清別過臉，不再看她。
手臂植皮的時候，有多痛，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術後，植入的皮膚與她的手臂融合是又多難，即便是現在，她的手臂時而也會發癢。
裡面的皮膚組織也會發疼，有時候更是會疼的暈倒過去。
而這一切，都拜在自己的婆婆手中。
遠處的燈火一閃一閃的，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好看極了。
虞清清確是笑了，只是嘴角上揚起的這抹笑容，卻是格外的苦澀。
只聽到她說：「喬夫人，請回吧，請給自己留點尊嚴，好嗎？」
好歹也是出身上流社會的名媛，嫁人後又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夫人，如今這樣貿然給她下跪，若是被記者拍到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尊嚴？公司都快保不住了，還要尊嚴做什麼。
葉雪華沒有站起來，而是舉起自己的手，朝著自己的臉頰上打著。
一邊打，一邊說：「清清，對不起…對不起……」
反反覆覆，沒有停歇過。
為什麼都要用這種辦法來逼迫她就煩？為什麼？
五十多歲的人了，跪了這麼久身體原本就有些吃不消，此時又這樣朝自己的臉頰輝打著。
虞清清轉過身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葉雪華嘴角上的那抹血跡。
她該是用了多大的力度，竟會把自己的唇角打成這個樣子。
對自己都能狠心到這個地步，更何況是別人呢？
就在那個巴掌快要落在她自己臉頰的時候，虞清清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夠了，不要再打了，我答應你。」
語畢，她閉上了眼睛，神色痛苦。
而葉雪華，卻是整個人都歡喜起來。
清清答應了…她答應了……
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問問她是不是真的。
雙腿卻因為跪的時間久了，站起來的速度過快，頭部有些暈，整個人都踉蹌了好幾步。
生怕她會跌倒，虞清清伸出手握住她的隔壁，扶著她朝沙發那邊走過去，默不作聲。
直到她問：「清清，是真的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