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心如死灰，什麼叫生不如死。
在那一瞬間，虞清清才深深的體會到。
察覺到妻子的出神，喬初顏握住她的肩膀，神情慌張的叫著她。
連叫了兩聲，才把她從回憶中叫過來。
虞清清恍惚了下，遲疑道：「怎麼了？初顏。」
後者搖了搖頭，微微的歎了口氣，緊緊的將她攬入懷裡，反反覆覆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這幾聲抱歉，終究是他虧欠清清的。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對於清清，他從來都在虧欠。
虞清清被他緊緊的擁抱在懷中，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扯了扯喬初顏的袖子，臉色蒼白的說：「初顏，你先鬆開我，我有些喘不過來氣。」
起初喬初顏不想鬆手的，可是在聽到妻子都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急忙鬆開了緊握住她腰身的雙手。
「清清，你沒事吧？」
虞清清面色蒼白，搖了搖頭：「沒事兒。」
這話，說的費勁，也說的讓人心疼。
清清的身體一直不好，以前在巴黎的時候，幾乎是每隔半個月都會去醫院輸一些營養液。
每次去的時候清清都會問他：「老公，那些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要輸？」
當時聽到妻子這樣問他，喬初顏的眼眶都紅了，他握住虞清清的手，強撐起一絲理智，柔聲說：「傻瓜，那是補充微量元素的液體。」
回國之後，各種事情撲面而來，對於妻子的身體也少了很多照顧。
喬初顏將她打橫抱起，朝著樓下走去。
廚房裡傳來濃濃的母雞湯，幾個傭人忙碌的在準備晚餐。
看到喬初顏和虞清清走下來的時候，紛紛彎腰道：「先生，太太。」
餐桌上已經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晚餐，都是清爽可口的小菜，還有小米粥。
想來，這也是清清囑咐的。
喬初顏看向懷中的妻子，微微蹩眉：「清清，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虞清清原本是比較抗拒他的懷抱，畢竟她如今只想遠離喬初顏和江子曦。
可是在喬初顏擁抱她的時候，她非但不想躲避，反倒是更為貪戀。
這算是怎麼回事？
虞清清伸手為他撫平眉宇間緊緊皺起的弧度，無耐的盯著他道：「傻瓜，如今做的這些，哪裡比得上你當初為我付出的。」
發病的那段時日，幾乎是她今生的噩夢。
曾經她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精神病人。
而且會拿著剪刀不停的刺向他人，甚至會不停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就連頭皮上滿是鮮血也渾然不知。
那樣的她，何其陌生，可是又何其的熟悉。
喬初顏輕輕的將她放在餐椅上，彎腰為她穿上拖鞋，搖了搖頭，否定著，伸出中指堵住她柔軟的唇邊：「清清，永遠不要對我說這些話，我只知道你是我喬初顏的妻子，永遠都是。」
有些事，明明早已知道了答案，卻不願意去面對。
虞清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心裡都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喬初顏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放在她的手心，深情的說：「清清，還記得這個戒指嗎？這是當年在巴黎我們註冊的時候，我為你戴在手上的，當年我對你說的話，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無論如今的你，是米雪，還是清清，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喬初顏的太太，清清…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