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可真是個混蛋。
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耀進來，整個屋子裡有一半的位置都被月光所覆蓋。
床榻上的人兒睡得很香甜，此時的她格外安靜，白日裡渾身的那些刺也都收攏了起來。
江子曦看著此時沉睡著的人兒，只覺得心裡有好多好多的話，可是卻都說不出口。
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撫摸上清清臉頰的時候，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麼，閃躲了下。
可畢竟是睡著了，掙脫下之後便再次睡熟。
遲疑了幾秒之後，江子曦才敢去觸碰她紅潤的臉頰。
所幸的是，輸的點滴裡面有安眠藥的成份，她睡的很熟。
江子曦伸手撫摸上她的眉眼，語氣顫抖的說：「清清，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如今…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我怎麼會忍心傷害你。」
這些話如果是在白日說出口，清清肯定會覺得他在作秀，在演戲。
可是她殊不知，這些話…都是他內心深處最想要和她訴說的。
也是他沉寂兩年之後的心裡話。
18日這天晚上，江子曦坐在虞清清的床邊，不停的述說著。
*
在醫院裡的日子，苦悶、煩躁、鬱悶。
虞清清每日不吵，也不鬧。
在她看來，無論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江子曦為她畫好的牢籠。
23日這天，病房裡來了個老朋友。
這人是誰呢？
病房門開啟的時候，虞清清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個頻臨死亡的植物。
看到這樣的虞清清，高雅只覺得心疼。
這樣的清清，和2010年瘋癲時期的她，又有什麼分別？
心都在滴血。
腳步聲越來越近，高跟鞋走在木地板上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人是誰？
虞清清坐在輪椅上，也不轉過頭去看，於她而言，無論是誰來看她，都是在看笑話。
是啊，當年叱吒風雲的女商人虞清清如今變得如此落魄，說出去誰不會笑。
腳步聲停留下來的時候，她的肩膀上率先放上的是一雙白皙的手指，右手中指上的那枚鑽戒在陽光的反射下，依稀在牆壁上清晰可見。
虞清清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眼，冷冷的道：「來看笑話？看夠的話，就馬上離開！」
她的話說的很快，分明不是讓人懼怕的字眼。
可是在高雅聽來，卻是這個世界上最陌生的話。
高雅遲疑了許久，才喊出話來：「清清……」
這聲音…這聲音……
分明是…分明是……
這下，她不敢遲疑，急忙轉過頭去。
轉過來的時候，四目相對。
她看到的是高雅，而高雅看到的是虞清清。
久別重逢，如今再次相聚，她們的雙眼之中，滿是淚水。
高雅大步走過去，緊緊的將虞清清摟進懷中。
而虞清清同樣則是環住她的腰身，低聲哭泣著。
只有在高雅的面前，她才能夠放聲大哭，她才能夠肆無忌憚。
高雅指尖上的鑽戒刺得她眼疼，虞清清顫抖的問：「小雅，你…結婚了？」
她是和誰結婚的？
高雅看著手指上的鑽戒，點了點頭，擦了擦臉龐上的淚水，欣喜的道：「清清，以後你要喊我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