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塞聽到靜妃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問道:「靜妃娘娘,本王有一事不明,這皇貴妃娘娘和這個叫丁墨的宮女有什麼淵源讓皇貴妃非得要處死她呢?」
靜妃一聽這話也冷笑道:「王爺真是愛說笑了,本宮豈是什麼都能知道的。」
「那靜妃娘娘為什麼就可以斷定是皇貴妃處絕的人呢。」高塞不緊不慢的問道。
「人是在皇貴妃宮裡出的事,本宮難不成要說是淑妃和儀妃做的?」靜妃被問的越發沒了底氣,心中頓時覺得煩躁起來。
高塞見她有了些不耐煩知道時候差不多了,接著說道:「承乾宮不止只住皇貴妃娘娘一個人吧,靜妃娘娘如何一口咬定就是皇貴妃娘娘。」
「我可……」
靜妃張口還欲在爭辯卻被孝莊打斷:「好了,青兒你鬧夠了沒有。」
靜妃一聽孝莊的話頓時整個人面色蒼白了起來,正在這時大殿外傳來吳良輔奸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眾人一聽忙起身迎駕,就見福臨帶著慧茵走進了大殿。
「都起來吧。」福臨臉色並不好看,對孝莊行了禮後開了口:「朕聽說承乾宮出了事就過來看看,怎麼了這是?」
孝莊見此笑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都是後宮的瑣事,皇帝身子不好怎麼還親自過來呢?」
「皇額娘兒臣不過是勞累過度,已經休息過了沒什麼大礙。不過聽儀妃說是見承乾宮出了什麼事,所以特別開來看看。」福臨視線落在葉洛身上,見她並沒什麼不對勁這才舒了口氣。
葉洛見福臨投過來的眼神,露出了一個讓他放心的微笑,心中卻是打起了鼓,慧茵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她除了讓夏沐去請了孝莊並沒有讓別人也知道的意圖,因為福臨身體欠安她也沒有讓人去乾清宮,這慧茵是怎麼知道的?並且還把福臨請來了。
靜妃知道福臨向來不喜歡她,所以在福臨面前也時常是多言多失。福臨看著跪在地上的靜妃眉頭略微皺了皺:「怎麼回事?」
高塞看了一眼孝莊,見孝莊並沒有要瞞著福臨的意思,開口將事情從頭到尾大概的說了一遍。
福臨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盯著靜妃一言不發,對於這個他的第一個皇后他在瞭解不過了,他明白她是真的愛自己,可他注定不會去愛她,她是多爾袞定下的皇后,就憑著這一點他也無法接受,他本來可以容忍她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當他的皇后,可她天性妒忌,不能容人,時常與后妃甚至是與他這個皇上做對。
皇后,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後宮之首母儀天下。怎麼能讓一個善妒、生活奢侈、愛使小性子的女人坐在後位。
每次看著她囂張跋扈的對待后妃與宮人,他就會覺得他又一次看到了死去的多爾袞,這讓他無法忍受下去,所以他不顧眾臣和太后的反對一定要廢了她,給她「靜」字也是希望她能安靜老實的待在宮裡。
可不想她一如往日以愛他為借口,對自己所愛的人下手。如果說這種善妒就是她因為愛他的一種表示,那他無法接受,因為愛而去刻意傷害無辜的人,這種愛太過於沉重而做為帝王的他承受不起。
靜妃跪在地上越聽越是心寒,明明是設好的計謀為什麼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高塞的話音落地久久大殿之內沒有聲音,靜妃安靜的跪在磚地上目光裡一片沉寂,少了以往的光彩。
「把靜妃帶回鹹福宮,讓人好生看管著。」福臨口氣淡漠而平靜,說完這話不再多看靜妃一眼。
孝莊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帝做到這樣已經是顧及自己這個皇額娘的面子了,青兒這麼不懂規矩也該待在宮裡靜靜才是。
葉洛看著靜妃面如死灰不叫不鬧的被人帶了下去心中升起一抹憐憫,福臨這一句話如同把靜妃打入了冷宮,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以後歷史不再記載此人的原因了。
見事情已經解決了,孝莊歎了口氣回了慈寧宮,慧茵也借口身子不適回了宮。
「今日多謝六爺解圍。」葉洛對著高塞露出真心的謝意,若不是高塞插了這一腳這事萬不會這麼容易就解決的。
高塞一副與我無關的神情:「娘娘本來就是清白的,與本王有什麼關係。」
葉洛也摸透了他這淡泊的性子,謝意已到止於此處就好。
福臨見此拉過葉洛問道:「你沒事吧?」
葉洛搖了搖頭:「皇上,臣妾沒什麼事。」
「沒事就好,朕有些事情要忙晚上過來陪你用膳。」福臨說完起身與高塞出了承乾宮。
看著福臨的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承乾宮的宮門處,葉洛伸出手捂著肚子冷汗直冒:「明莫快去請晏老來。」
明莫見葉洛猛然間變成這樣慌了手腳,讓夏沐快些去請了晏老,招呼知善和自己一起把葉洛扶到了暖閣。
「娘娘您再忍忍,晏老就要來了。」明莫一邊給葉洛擦著額角的汗一邊安慰道。
話音剛落就見晏老跟著夏沐氣喘吁吁的跑進了暖閣,見葉洛的情況也來不及多喘口氣晏老忙走上前拉過葉洛的手腕把了脈。
晏老眉頭微微皺了下打開藥箱拿出針包來,麻利的拿起一根銀針插進了葉洛的頭部。待針沒入了大半葉洛才覺得沒有剛剛那般難受。
「晏老,娘娘沒什麼大事吧?」明莫看著晏老一根根的插進銀針不免憂心的問。
晏老順手插完最後一根銀針用手帕擦了擦手道:「沒什麼大事,只是受到了些驚嚇,怎麼了?你們碰到什麼了嗎?」
明莫聞言不厭其煩的又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晏老聽完久久沉思,難得露出認真的神情:「當初讓你不要入宮你……唉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