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貞看著葉洛帶笑的臉龐,忽然心間生出一抹恐懼。
葉洛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神情笑道:「或者說貞格格想知道我知道什麼?」
孔四貞目光呆滯的看著葉洛,忘了自己想要問的是什麼,想要知道的是什麼。葉洛如此說是她知道了什麼呢?還是只是故意嚇她?
孔四貞有些捉摸不透葉洛的心思與目的,緩緩神道:「洛格格多心,貞兒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中了這藥。」
為什麼明明自己把藥丸放進了葉洛的茶盞中,可最後中招的卻是自己?孔四貞把整個的事件回憶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漏洞,若是葉洛真的有什麼行動,那只有在小太監誤放煙火的時候,可葉洛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茶水裡下了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都排除,那結局為什麼是自己喝了那杯茶?
見孔四貞陷入了沉思,葉洛笑著又開了口:「不瞞貞格格,葉洛當真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不該聽或看的事情。」
葉洛見耍她也耍的夠了,便給了孔四貞一顆定心丸,此事孔四貞已經付出了該有的代價,古語有言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雖然沒有那麼寬大的胸懷,但是基於此事並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形象,她也不願意付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鬥。
孔四貞聽葉洛如此一說,頓時覺得心裡的大石頭落了下來,面色微微變的好看了一些。葉洛與她並沒有太多的話題,便起來帶著明莫出了孔四貞的暖閣。
孝莊的寢殿內,福臨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葉洛對他行了禮。經過這一番折騰已是到了夜半,孝莊臉色並沒有恢復平日裡的和煦,自然也沒什麼心思再接著守歲,便揮手讓葉洛早點回去休息,福臨見此也帶著吳良輔出了暖閣。
「洛兒。」不想葉洛出了暖閣後便聽到福臨的聲音傳來。
葉洛一頓轉過身子給福臨行了個禮:「臣女見過皇上。」
福臨臉色微沉走近到了葉洛身邊,伸出白皙修長的十指,露出了躺在掌心的白色小玉瓶,葉洛不解的看著他。
福臨伸手輕輕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葉洛疼的差點叫出了聲。這才發現原來是剛剛孔四貞拉自己救她時用了猛力,看福臨輕輕的一按便如此之痛,可見這衣袖裡的胳膊定然已經紅腫起來。
福臨見葉洛發呆伸手拉起葉洛的小手,將白色玉瓶放到了她的手中。對著葉洛身後跟著的明莫道:「記得一天三次給格格上藥。」
說罷領著吳良輔出了慈寧宮,葉洛握著手中溫熱的白玉瓷瓶,看著那明黃的身影消失在夜幕裡。
夜已深沉,彭彭的煙火聲響徹了整個皇宮,預示著新的一年已經來臨。葉洛在煙火的映照下踩著明顯輕快的步伐漸漸走遠。
清晨,大年初一難得的好天氣,葉洛早早的起了身來到了孝莊的寢殿,孔四貞經過昨夜晚宴之事今天並沒有來陪孝莊。
大年初一嬪妃們也來比往日早些,葉洛陪著孝莊結束了請安,孝莊一副淡定,如昨夜孔四貞的事並沒有發生過。
「昨夜晚宴貞格格的事,我倒覺得好生奇怪,為何皇上沒有追查下去?」榮惠不解的問道。
葉洛送了榮惠榮貴出了慈寧宮,榮惠一臉的不解這事從發生到處理都未免太過蹊蹺,沒有解決的事皇上為何會不再追究下去?
榮貴也是不解的看著葉洛,葉洛笑著搖了搖頭以示不解:「皇上的心思如何是我們能揣摩的了的。」
葉洛知道孔四貞的事不能在榮惠榮貴她們面前透露,只好笑著打迷糊。
幾人正說著就見慧茵打不遠處走了過來。
「在說些什麼呢?」慧茵問道。
「昨個夜裡的事唄,現在宮裡都在議論此事。」榮貴笑著回答,想來那孔四貞平日與人並不好相處,現在出了事眾人自然大多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慧茵聽言壓低了聲音提醒道:「罷了,她的事我們還是莫要沾染上的好。」
慧茵如此一說眾人明瞭的暗自點了點頭,宮裡事經不住議論,禍從口出人人得而知。葉洛見此笑著與她們告了別回了慈寧宮。
進了自己的暖閣葉洛解下身上厚重的斗篷交給了書哲爾,轉身行至火盆邊伸手烤了烤,守在暖閣的明莫沏了杯熱茶端了上來,葉洛接過抿了一口,拿起許久不摸的一本遊記看了起來。
「格格今個初一不去皇后娘娘她們那串門子嗎?」明莫接過葉洛遞回來的茶盞道。
葉洛搖頭道:「貞格格的事剛發生,最近那裡也不要去的好。免得落的一身騷。」
明莫瞭解的點了點頭放好了茶盞拿起剛放下的帕子繡了起來,暖閣內點著淡淡的玫瑰熏香,舒服的讓人忍不住要打瞌睡,在葉洛快要睡著之際書哲爾的聲音傳了過來:「格格,安郡王府派人過來了。」
葉洛困乏的神經跳了一下驀然清醒過來,安郡王府?岳樂派的人?葉洛想不通岳樂怎麼會派人進宮找她。
「讓他進來吧。」葉洛放下手中的書整理了儀態道。
書哲爾挑簾帶了個小廝打扮的人進了暖閣,那小廝見了葉洛忙跪著道:「奴才見過洛格格,格格萬福。」
「起來吧,安郡王有什麼事嗎?」葉洛理著額前的碎發。不經意的開了口。
「回格格,後天是王爺娶茯蕘姑娘的大喜之日,請您務必賞臉。」
什麼?岳樂娶茯蕘?這難得是哪一出?
「你說什麼?」葉洛坐直了身子不確定的問。
「王爺後天娶茯蕘姑娘,請格格務必要去。」小廝見葉洛一臉的嚴肅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忙嚥了口唾沫再次回答。
這次葉洛聽得清楚,岳樂與茯蕘,茯蕘與岳樂……這是怎麼回事啊?
葉洛望著那小廝,見小廝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神情,自己琢磨起來。
岳樂與茯蕘不過相識半個月左右,怎麼會這麼快來結婚?難道古代就流行閃婚嗎?為什麼期間見了一次茯蕘卻沒有說過?這喜訊未免也太過於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