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在慈寧宮安分守己的陪了孝莊幾日,在此間葉洛也順了順頭腦袋裡的信息。()
今日清晨葉洛起身陪著孝莊用了早膳,便找了個理由去看看榮惠榮貴。
「難得你有心了,宮中的事太過繁忙,哀家也抽不出時間。去了也別急著回來,多坐坐。」
見孝莊同意葉洛撫手謝恩,領著明莫與書哲爾一行人便往坤寧宮走去。
坤寧宮離孝莊的慈寧宮雖不算近,只是葉洛有心要鍛煉鍛煉這病殃殃的身子,平日裡沒有什麼機會運動,如今也就免了輦轎。
深冬的北京城寒氣逼人,雪雖已停了幾日可天氣卻越發的干冷,葉洛週身捂的嚴實,手裡捧著個手爐,無奈前世她是南方人,身子實在是無法消受這北方的寒氣。
一行人走的不急不緩穿過一道宮門,明莫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宮殿道:「格格那便是坤寧宮了。」
葉洛抬眼望去,見坤寧宮已是近在眼前,扶著書哲爾的手微微喘了幾口氣,這一段路走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又是歎息這身子簡直就是林妹妹的原形,不知道幾十年後的曹雪芹是不是也學她穿越而來,照著她這身板寫下的林黛玉不成……
無奈,感慨歸感慨日子要過路也要走,葉洛扶著書哲爾的手剛拐過一片夾竹桃,就聽到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傳來,隨後就聽見一個怒火中燒的女子聲音傳來。
「混帳東西,也不張開你的狗眼看看,本宮這可是新做的衣服,砍了你個狗奴才也賠不了。」
葉洛一聽眉頭微皺,只聽這聲音便知是這兩日沒去慈寧宮請安的安嬪,想來今日是在這擺起了架子,葉洛抬頭看了看坤寧宮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帶著明莫書哲爾緊走了幾步,便見安嬪身邊的兩個太監一左一右的押著一個面目清秀的小太監,那小太監面色微紅髮腫,看來安嬪親自動手打的不輕。
「見過安嬪嬪娘娘。」葉洛面露微笑的行了個禮,心下卻暗想這安嬪當真是沒有禮數。
安嬪見來的是葉洛,收起了惡狠狠的表情,想著葉洛怕是聽到她剛剛的話,面色也有些不自然的尷尬淺笑。
「原來是洛格格,格格今日好興情,想必是去坤寧宮吧!」
安嬪一身桃紅色宮裝,梳著精緻的兩把頭,發上帶著一套淡黃色珠花,左鬢插著一支黃金的牡丹花釵,一對東珠耳墜襯的膚色白皙,面比桃花艷三分,一股子的嫵媚之態,倒也是個少有的美人,想來那她葉洛未曾見過的皇上定會貪一時美色,也是會看的上這般的女子。只是那一身的小家子氣卻是再多綾羅綢緞葉掩蓋不了的。
「娘娘當真是聰慧過人,洛兒正是去往坤寧宮。」葉洛也笑著回答,人嘛總是喜歡聽好聽的,如果真的有用葉洛也不會吝嗇於這幾句言語。
果然安嬪聞言面色緩和了幾分,面上多了些許自得。
葉洛見此似無意的開口「雖不知娘娘為何事動此大怒,但氣大傷身,對娘娘腹中的胎兒也是不好,娘娘還是莫要為一些奴才氣了身子動了胎氣。」
葉洛這話說的極巧即沒有得罪安嬪,也暗暗為救那個被打的太監埋下了伏筆。
安嬪一聽面色微怒,看著那小太監道:「這狗奴才剛剛竟將一碗米粥灑到了本宮身上!」
那小太監一聽忙求饒:「安嬪娘娘饒命,奴才當真是瞎了狗眼。」
葉洛見那小太監雖是口中求饒,面色卻是依舊不卑不亢微低著頭,目中劃過一絲不屑和幾分鄙夷,不免心中奇怪
想到此笑的越發溫柔,開口說道:「」這奴才當真該死,只是這地方人多嘴雜的,且離乾清宮不遠,只怕哪個嚼舌根不知好歹……」
葉洛話說不到一半停了下來,安嬪也不是一根勁的傻子,自然聽懂了葉洛的意思,她在宮中本就與各宮的娘娘關係不好,如今若不是懷了龍祀皇上定不會在意她,且皇上平日裡也不喜妃嬪囂張跋扈,如若被乾清宮和其他宮的奴才轉了回去,各宮在皇上身邊吹吹枕邊風,皇上雖看在龍祀上不會怎麼責罰自己,只怕對自己也沒什麼好映像,她到時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葉洛見她面色轉的極快,眼中閃過思慮,便又笑著開口:「前些日子,太后讓我挑了幾匹綢緞,其中有一匹淺粉色,我見粉色最襯娘娘的膚色,便讓書哲爾待會兒給您送去。」
這裡子面子算是給足了安嬪,安嬪一見葉洛給了這麼大一個台階哪有不下的道理,加之葉洛又得太后的寵,便面露喜色的應了下,對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那宮女會意的高聲道:「娘娘,皇上還等著您呢。」
「本宮倒是差點忘了此事,洛格格若是得空,到本宮的宮裡坐坐。」
葉洛聽此笑著行禮送走了安嬪,暗道這女人當真是好笑,皇上如此清閒會在一大清早的就在乾清宮召見一位嬪妃嗎?
安嬪剛走書哲爾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她跟著葉洛久了自是沒見過這些手段,只覺這個安嬪太過囂張,見四下也無旁人便道「格格為何這麼便宜她,她……」
「書哲爾莫要胡說。」
葉洛語氣冷了幾分,打斷了書哲爾要說的話。
書哲爾面色一熱自知是口無遮攔,這深宮內院的四處都有耳朵和眼睛,哪裡由得她胡鬧,忙跪下「格格息怒,奴婢知錯。」
葉洛見書哲爾跪下心生不忍,讓明莫扶起書哲爾緩了緩口氣「下次莫要再犯。」
書哲爾點頭稱是,縮回了葉洛身邊。
那小太監也是個聰明伶俐的,見葉洛有心為他解圍忙跪下謝恩。
「奴才謝格格救命之恩。」
葉洛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你是坤寧宮的?」
那太監微抬頭回答:「格格英明,奴才正是坤寧宮。」
葉洛聞言點了點頭,想來這奴才便是坤寧宮的,讓他領著幾人往坤寧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