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神殿,死神,多麼陌生的名詞。小男孩又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人說道:「我可憐的孩子,你是否憎恨這個殘酷無情的人間?我是死神,無所不能,可以完滿你任何願望的神,而你,只需要付出渺小的代價。」
小男孩:「死神?你真的可以幫我實現任何願望嗎?」
死神:「不用懷疑,我可憐的孩子,你不知你擁有什麼,也不知你想要什麼,更不知你將失去什麼。踏上末日神殿,你是棋盤上的一粒棋子,任人擺佈。」
小男孩迷茫:「我,我只是棋盤上的一粒棋子?」
死神:「說吧,你卑微的願望是什麼?」
小男孩:「如果許願,我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死神:「這端看你與願望的差距有多少,這個世上有取得必有失去,取得越多,付出就越大。」
小男孩想了想,說道:「我想要回到以前,我想和爹娘在一起,不再受人欺凌,不再挨餓受凍,有很多銀子花,我要成為小鎮上最富有的人,這個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死神:「這個願望非常簡單,我給你創造財富的雙手,可以過著富足的生活,我給你超人一等的力量,可以不再受人欺凌。而你所要付出的代價,非常渺小,便是你不能再生活在陽光之下。」
小男孩愣住了,道:「這麼簡單?」
死神:「我給你力量,幫你實現願望,但你從此不能面對光明,只能在黑暗中生存,對於習慣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你,那將是何等的痛苦!用這樣的痛苦來交換你的願望,這是一樁公平的交易。」
「反正小鎮大多時候都是陰沉沉的,根本沒有陽光,就算有陽光,我也可以躲在屋裡不出來。只要爹娘都能活著,這點代價不算什麼。」小男孩心想著,於是說道,「這麼簡單的條件,那我就答應了。」
死神:「回去吧,你的願望即將實現。」
小男孩只感覺眼前景像一晃,末日神殿即時消失不見,他重新回到了骷髏船之上,踏上回歸人間的航途。
「嗯?我怎麼又回到船上了?」小男孩感覺莫名,只覺得冥冥之中,一股詭異無比的力量竄入自己的身軀,迅速融入他的血肉之中,身體悄然發生變化。
不知不覺中,小男孩的身軀增高至七尺,變得英俊高大,渾身散發詭異莫名的氣息,原本天真無邪的雙眼,變得深沉而黑暗,整個人的氣息完全變了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男孩不敢置信,親眼見證自身的變化,掌控在手的力量,一種隨心所欲的感覺,儘管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撐得破爛,他卻是不在乎。
就在回歸途中,兩道模糊的身影緊跟在男孩的身後,一男一女,形影不離。
「嗯,這是……」男孩看著兩道模糊的身影,非常熟悉的感覺,「是爹親和娘親。娘親,難道你也……啊……孩兒不孝,讓你們受苦了。」
男魂:「阿——山——,我可憐的孩子,你來看望爹親,爹親很高興。這不屬於你的世界,回去好好生活,勿辜負爹親和娘親的期望。」
女魂:「我兒,我兒啊——!」
阿山:「爹親娘親,你們不用擔心,孩兒這就帶你們回去,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快樂地生活,不再受人欺凌,不再受苦受累,我一定讓你們過上幸福的生活。」
……
小樹林內,瘋狂的殺戮依舊在延續,血流成河,遍地屍骸,無數靈魂沉入幽冥之間,化作惡鬼,無數怨念穿越空間,化作沉沉死氣,迷惑眾人心智,殺戮愈加瘋狂。
「殺,殺啊!」
眾武林人士殺紅了眼,殺狂了性,渾然忘記了來此目的,彷彿只為殺而殺。
突然間,天空中烏雲密佈,閃電霹靂,驚醒了在場眾人,殺戮頓時停止。眾人面面相覷,看著滿地的慘狀,恍如一場噩夢,竟是如此的瘋狂。
在眾人的驚愕中,一個光著身軀的青年憑空出現,手持希望號角,渾身散出詭異之極的氣息,滿臉的深沉。
黑暗的世界,詭異的人物,氣氛顯得恐怖非常!
「這是……希望號角!」眾人緊盯著青年手中的希望號角,渾然忘記了遍地的屍骸,貪婪的目光,顯示出心中最深處的渴望,卻被青年冷厲的氣勢所震驚,不敢妄動。
青年阿山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伸手一吸,取來沾滿血液的衣衫,瞬間穿上,遮住光溜溜的身軀。
「你是沈東的兒子阿山,為何變成這副摸樣?」光著腦袋的鐵二蛋吃驚地看著眼前之人,依稀認出他的容貌,與他的父親沈東非常相似。
阿山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我的家,我的父母,是你們害得我們家破人亡,這條帳,我一直牢牢記住。」
鐵二蛋大笑道:「哈哈哈哈……好笑,就憑你,也能與我鐵龍會對抗嗎?乖乖交出希望號角,我留你一條小命。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阿山冷冷一笑,隨即身影幻動,瞬間出現在鐵二蛋之前,平淡一掌擊出,鐵二蛋反應不及,被擊中胸前,頓時倒飛數十丈,連連嘔吐鮮血,最後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一口氣。
阿山將鐵二蛋踏下腳下,雙眼透出陰狠的目光,說道:「怎樣?被人擺弄的感覺是不是很痛苦呢?」
「你……」鐵二蛋掙扎不得,面露恐懼之色,想求饒,喉嚨卻發不出聲音。他盯著眼前的希望號角,是如此渴望的眼神。
阿山:「有一種比死更痛苦的東西,是絕望,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你卻得不到,帶著最深沉的遺憾死去,那是對你最殘忍的懲罰!」
說罷,阿山腳下一沉,鐵二蛋吐出最後一口氣,氣絕而亡,他的雙眼瞪得圓圓的,就看著希望號角,死不瞑目!
如果,只是如果,沒有如果!
冷厲的眼神,驚退在場眾人,阿山緩緩步入樹洞,屈身半跪在娘親的身邊,說道:「娘親,我回來了。」
眼前之人,已經是沒有了呼吸,枯黃的面容,是如此的悲傷,那是來不及看兒子最後一眼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