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天妖雷狼,放下屠刀,回頭是岸,醒悟吧!」
天妖雷狼:「看來你真是糊塗得看不清狀況,該醒悟的人是你。動手吧,讓我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第一高僧,到底有何能為?」
話沒說完,天妖雷狼已是氣勢大作,渾身雷光閃閃,引動天地風雲驚變。
梵天:「執迷不悟,天道容不下你啊!」
說罷,只見梵天拂塵一抖,宏大佛氣威嚴擴散,一波接著一波,站在天妖雷狼身後的墜天命和大紅袍抵擋不住,連連後退,最後竟然被逼至百丈之外。而天妖雷狼卻是穩如泰山,任憑他狂風駭浪,我巍然不動。
「如來大悲掌,喝!」梵天催動元功,極招即時上手,金光燦燦的佛門之掌,夾帶萬鈞之力襲擊而來。
強橫的佛門之招,讓天妖雷狼心中感到一陣火熱,他十分明白,眼前的對手實力遠不止絕世高手,甚至比一般的化虛高手還要厲害。
只有跟真正的高手過招,才能在激烈的戰鬥中突破自身界限,天妖雷狼就是渴望戰鬥,超越界限的戰鬥,才能讓他感受到生存的意義。
「雷元拳罡,喝!」天妖雷狼元功一提,宏大雷電之招瞬息而發,夾帶邪異氣息的紅色雷元拳罡,聲勢浩大,見者無不失色。
轟隆隆——
極招的對碰,剎那間天地混沌,日月暗沉,乾坤倒轉,萬物驚顫,金色和紅色的光芒相互交映,形成了兩極世界,狂暴氣浪瘋狂四散,高峰硬生生地被炸去一個山頭,滿目瘡痍。
「呃!」梵天和天妖雷狼各自倒退數丈,體內氣息翻騰,神色各異。梵天驚歎對方能為,面露謹慎之色;而天妖雷狼雙眼泛光,那是渴望戰鬥的眼神,戰意瘋狂攀升。
「哈哈哈哈……」天妖雷狼狂傲大笑,「再來!寂滅虛雷!」
天妖雷狼催動逆天雷決,天空中頓時雷雲滾滾,無數雷電落在他的身上,氣勢更加張狂,逆天雷電之招即時上手,只見天空中雷電如怒流,瘋狂咆哮而來。
梵天不退反進,宏大佛功霎時凝成撼世絕招:「九神梵印!」
宏大佛印威壓而來,極招的對碰,引動驚天之變,狂風雲卷之間,更見毀天滅地之威。
兩招對決之後,梵天測度天妖雷狼實力的目的已達,隨後抽身而退,只留下一道宏亮的聲音:「天妖雷狼,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不可一錯再錯,阿彌陀佛!」
梵天離開之後,周圍逐漸平靜下來,滿目瘡痍的大地,當夜幕降臨,只餘蕭蕭的悲歌。
「呃!」天妖雷狼再也忍不住,口吐朱紅,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老大,你無恙乎?」墜天命上前關切問道,替他搭了一下脈搏,忽的發覺他體內的氣息如翻江倒海,滂湃如潮,墜天命不由得渾身抖顫,冷汗彪出,手掌一下子被彈開。
「這……」墜天命頓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如此混亂的內息,別說絕世高手,就算是化虛高手,也絕對會爆體而亡。
而天妖雷狼僅僅吐出一絲血跡就忍住了,這等強韌的體魄,天地罕見!
「到底如何了?」大紅袍急忙問道,臉上竟然出現了緊張的表情。
混跡武林之人被打得吐血也是尋常之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大紅袍之所以緊張,是因為墜天命那震驚的表情。
說起墜天命這傢伙,大紅袍作為多年的損友,當然是最瞭解不過,就算單獨面對千軍萬馬,他也絕對是面不改色,總是一副嘻哈稀鬆的表情,非常欠揍。
如今看到墜天命如此震驚的表情,大紅袍想來還是頭一次看到,那就表明了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難怪他會緊張起來。
「我無事!」天妖雷狼淡然說道,下一句話則讓墜天命頗為驚訝,「沒想到梵天竟然如此厲害,就算是我,也只能勉強抵擋而已。」
在他們的印象中,老大一向自視甚高,在他口中,天下皆螻蟻,誰能與他相比?不過想想也釋然,梵天作為三大境界的第一高僧,實力自然是強悍無比,能讓老大如此高看,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墜天命說道:「老大,現在鯤雷聯盟名存實亡,接下來該怎麼進行?」
天妖雷狼屏息運功,待內息稍稍平穩了之後,才出聲說道:「鯤雷聯盟嗎?這個聯盟已經完成它的使命,存不存在已經不重要了!」
墜天命和大紅袍聽得稀里糊塗的,什麼使命,簡直聽不懂。老大只是發令讓張天剛征戰武林,但是失敗了,想來想去也並沒有完成什麼使命,反倒是成了武林公敵,難道這就是老大想要的結果?簡直莫名其妙。
「回去吧!」天妖雷狼才不理會這兩位小弟怎麼想,回到山寨之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
偏僻的小山鎮,隨處可見的殘破木屋,散發出一陣陣腐朽的氣息。原本是人煙罕至的小鎮,因為武林陷入動盪的緣故,大批難民湧入此地,作為暫時的棲身之地,苟且地活著。
隨著時日漸長,來到小山鎮的人越來越多,人們開始為了有限的地盤而大打出手,火藥味隨處可見。原本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漸漸地成為了武林中人爭強鬥狠的地方。更有些黑心商人強取豪奪,強買強賣土地,逼走原住居民,造成怨聲四載。
「娘,你別哭,我們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古樹洞內,一個不足十歲的小男孩邊流著眼淚邊安慰躺在地面的中年婦女,稚嫩的臉滿是灰塵,全身穿得破裂,還有幾處明顯的傷口,瘦小的身軀在寒風中抖抖索索,可憐淒淒的。
而躺在地上的女人氣息微弱,臉色枯黃,臉上留下兩道淚痕,泛光的雙眼已經毫無神采。
看著受苦受難的母親,小男孩神色木然,只知道一個勁地哭。
如果不是那些人的到來,他們一家三口依然過著辛苦但和樂的生活;如果不是那些人的逼迫,他們就不會家破人亡,不會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
就在那男人倒下的時候,這個小山鎮就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絕望在唱響,痛苦在延續,當這個世界已經沒了希望,他們還有活著的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