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使者惱火的看著禿頂老頭:「你好歹也是凝眸的舅舅,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和我走到了對立面?」
禿頂老頭手指輕輕的敲擊桌面,看著桌面上的那些天然形成的花紋:「老傢伙,你以為是我故意讓她去的嗎,是天雪衣故意這麼做的,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不說,這些所謂的世外高人,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禿頂老頭的手指頭突然間停了下來:「現在,這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但是凝眸剛剛才去,只要是不被洗腦,將來還不會釀成什麼慘禍。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罷了,事已至此,你就把我的事情永遠埋在心底好了。」使者倒了茶渣,換上新茶:「反正我們的事情,也就只有你才知道。哪怕將來凝眸真的殺了我,也不要讓她知道,她就不會感覺痛苦,我死不死的都無所謂。」
「現在我怕的是,將來有一天凝眸被魔界抓去,或者是傷害了,你該如何自處。」禿頂老頭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天雪衣這一招,實在太狠了。我以前還覺得她是個真正的世外高人,但是現在我發現,其實她就是心狠手辣的蛇蠍心腸。」
一陣風吹了過來,窗戶輕輕搖動,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使者起身關上了窗戶:「我會想想辦法的,你的身份也不方便做什麼。好了,你趕緊走吧,別給自己找麻煩。」
禿頂老頭點了點頭,身形突然消失,留下了一聲歎息。
哎。
使者心事重重長歎一聲,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蔣老肥在門外諂媚道:「使者大人,我帶人來了。」
「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使者隨即也消失在了房間裡。
房間外面,蔣老肥傾聽著房間裡的動靜,敲了敲,沒有回應,就失望的揮了揮手:「回吧,回吧,別哭了,哭什麼哭!」
蔣老肥不悅的把老婆女兒打發回去睡覺,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四下打量一下,發現沒有什麼異狀,才鬼鬼祟祟進入房中。
房中,一個錦衣男子坐在那裡自飲自酌,看到蔣老肥進來,嘲笑道:「怎麼著,妻女沒有被使者大人笑納,感覺非常的不爽?」
蔣老肥瞳孔縮了一下,嘿嘿一笑:「我倒是沒有那麼賤,只是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有什麼不對勁兒的?」錦衣男子挺了挺腰桿,他坐在那裡,就像標槍一樣筆直。
「老傢伙今天肯定是在試探我,雖然只是試探,卻也不會就這麼匆匆收場。」蔣老肥坐在錦衣男子的對面,撥了一下燭火,頓時房間裡更亮了幾分:「我想,他是有什麼急事兒走了。統領大人,你覺得什麼事情,會讓他那麼著急離開?」
「能讓老傢伙這麼在意的事情,委實不多。」錦衣男子想了想:「能讓那個老傢伙這麼著急的事情,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去看看。」
錦衣男子說話之間,身形已經消失在了房間裡。
蔣老肥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嗅了一下:「多麼香醇的美酒啊,能喝到就是一種幸福。但是,又有幾個人能夠長久擁有這樣的幸福呢?」
蔣老肥一飲而盡,隨即將手中酒杯捏得粉碎:「都以為老子是軟柿子,只怕老子要是露出真面目來,能把你們嚇死!」
柳逸塵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暗感慨一聲,人不可貌相,如果只看表面的話,誰能夠想到,這個死胖子還包藏禍心呢?
柳逸塵身形一閃,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了房間裡。
蔣老肥突然間感覺身體不會動了,同時耳邊響起了奇怪的咒語,他的眼神漸漸迷離,最終失去了焦距。
柳逸塵用**大~法控制了蔣老肥,他低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蔣萬石。」蔣老肥說道。
「蔣老肥是誰?」
「我的外號。」
柳逸塵恍然,原來蔣老肥只是個外號,難怪會這麼奇怪。
柳逸塵審訊了蔣老肥一個多小時,然後在蔣老肥身上做了些手腳,飄然而去。
柳逸塵走後,蔣老肥搖晃了一下腦袋,打了個哈欠,繼續喝酒。
計劃沒有變化快,柳逸塵本來要幹掉蔣老肥的,但是現在卻要利用蔣老肥放長線,釣大魚。
柳逸塵離開蔣老肥那裡之後,就來到了明月城外的一片空曠之地。
這片空曠之地,長滿了濃翠的青草,還有一些雪白的蘑菇長在草地之中,看起來就像是一朵朵在夜色下盛開的花兒。
那位使者,此刻就站在茂密的草叢之中,他的對面站著一個雪衣女子。
雪衣女子長相極美,那種美不好描述,總之看一眼就會心旌搖蕩,為之所迷。
月光如水,灑照在雪衣女子身上,她歎了口氣:「魔經史,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勇氣,竟然敢來找我。」
「找你就是找你,還需要什麼勇氣?」魔經史身上的長袍無風而動,獵獵作響,好像隨時要隨風輕去的樣子。
「看來你這些年膽子長大了很多。」雪衣女子俏臉上浮現聖潔恬然的笑意:「但是你的智慧好像不但沒長,倒像是
是降低了不少,這是什麼緣故?」
魔經史眼神異常的幽深,身上長袍的波動更大,暴然出手!
魔經史身上的長袍鼓蕩,一股龐大的力量從長袖之中爆射而出,兩道黑氣箭一樣射向雪衣女子。
雪衣女子根本就沒有動彈,她幽幽一歎,身上爆射出炫目的白光,頓時就將那兩道黑氣消滅殆盡。
雪衣女子平靜的看著魔經史:「如果你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的話,那就歇歇吧,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嗖。
魔經史的頭頂突然間射出一道黑影,黑影迎風而漲,一團黑影罩住了雪衣女子。
嗤。
黑影被一隻雪白的小手穿透,一道光芒從小手中射出,直入魔經史的胸口。
魔經史頓時吐了口血,向後飛跌了十多丈遠,才勉強站穩了腳跟,胸口劇烈的起伏,突然間發出一聲瘋狂的咆哮,瞬間變成了一頭龐大的黑色魔獸,發力騰空而起,直奔雪衣女子。
雪衣女子輕輕搖頭,還是那只瑩白如玉的小手,輕輕的一拍。
砰。
一團耀眼的光芒拍了出去,轟在了黑色魔獸的身上,黑色魔獸向後拋飛,破碎,變成了一個人,魔經史摔落在草叢中,身上骨頭都碎了,鮮血狂飆。
「你,你已經練成了!」魔經史沒說出來她究竟練成了什麼。
雪衣女子看著自己的小手:「沒錯兒,我已經練成了慈航普渡。所以莫說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是左王來了,結果也還是一樣的。三皇五帝來了,也未必就能夠改變什麼。」
魔經史苦笑:「天雪衣,既然你已經練成了慈航普渡,為什麼還要用這麼下作的方式?凝眸不過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無辜的孩子,你利用她來對付我,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天雪衣愣了一下,隨即負手看著夜空,長髮飛舞,飄飄欲仙。
「魔經史,這麼多年沒見,你一點都沒有長進,還是像以前一樣自我感覺良好。」天雪衣向前走了幾步:「我之所以收凝眸為關門弟子,是因為她天賦極高,以後完全可以超過我的成就。這才是我的想法,而不是你想的那麼陰暗。」
「兩個世界交戰,本來我應該將你斬殺,但念在你是凝眸父親的份上,我饒你一命。」天雪衣冷笑道:「不過我勸你還是趕緊滾回魔界,不要在萬劍蒼穹攪風攪雨,這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尤其,你現在的目標好像是天劍宗的那個小子,他是劍帝宮極為看重的人物,暗中有劍帝宮高手保護,如果你要對他動手,那等待你的,肯定是致命的打擊!」
「言盡於此,你自己掂量。」天雪衣飄然而去,唯留一縷香風。
魔經史噗噗吐了幾口鮮血,望著天雪衣離去的方向,眼神變幻莫測。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魔經史也有今天。」錦衣男子突然出現,哈哈笑道:「老傢伙,以前不是挺囂張的嗎,這次看你怎麼囂張。」
「原來是你,魔錦衣。」魔經史身上冒出一團黑霧:「想要趁火打劫,你還不夠這個資格。」
「資格這種東西,夠不夠只有試過才知道!」魔錦衣突然間動了起來,身形鬼魅一般來到魔經史的身邊,出手如電,剎那間就攻出了無數拳。
砰砰作響。
魔經史和魔錦衣糾纏的人影分開,魔經史身上黑霧吞吐,看起來十分的詭異,魔錦衣臉孔潮紅,看起來好像是喝多了一樣。
「看來,你剛才隱藏了實力。」魔錦衣眼神幽深:「你是在向天雪衣示弱嗎?」
「我摘掉你在旁邊窺伺,難道我還要把自己拼的七七八八,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魔經史身上的黑霧消失,他淡淡的看著魔錦衣:「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便宜可佔,所以你就不用做夢了,以為自己能夠撿到便宜。尤其是,我這種在生死邊緣走過無數次的亡命徒,更不會給你留下撿便宜的機會。」
「廢話少說,再戰。」魔錦衣猛然怒吼一聲,化作一頭魔獸,身上滿是尖利的骨刺,藍光幽幽,龐大的身軀給人一種十分恐怖兇猛的感覺。
吼。
魔錦衣發動了攻擊,龐大的身軀速度竟然出奇的迅猛,不過是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魔經史的面前,頭上鋒利無比的尖刺,刺向魔經史的頭顱。
魔經史身形突然間虛了,瞬間已經離開了那個位置,隨即出現在了魔錦衣的頭頂,手中突然寒芒一閃,噗的一聲,一把長矛狠狠的刺入了魔錦衣碩大的頭顱之中。
嗷。
魔錦衣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怒吼,隨即向前飆飛,飆飛百丈左右的距離,轟然摔落,身體一陣抽搐,變成了人形,口鼻間噴出幾口血,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