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塵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一張巨大的圓床上,大紅色的被子大紅色的床單大紅色的枕頭,就差沒有大紅色的罩子了。
圓床上帶著一股很張揚卻又讓人很舒服的味道,芳香瀰漫。能用這麼狂野香水的只有王如夢一個人。
坐在他身邊的除了王如夢之外還有林彩依,兩個女孩子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有點慘白。
「你們倆都月經不調啊?臉色這麼差?」
「我還以為你會死呢。想不到這麼快就醒過來了。只少也應該讓我們倆再樂呵幾天吧?」林彩依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你在床上不活不死的樣子,我很得意。」
「你還有沒有點人情味啊,我都是為了你才弄成那樣的,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真巴不得我死掉是不是?這樣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在認為自己快要死的情況下對我的表白了。」柳逸塵試探性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傷口仍舊是傳來了陣陣疼痛。
「誰跟你表白了?」林彩依就知道柳逸塵會倒打一耙,不過他說的這個實在是太刁鑽了。
「不承認就算了。反正我也瞧不上你這種庸脂俗粉。」柳逸塵掙扎著起來,靠在床頭。以前這樣的傷沒少受,算不得什麼。
「你說誰庸脂俗粉呢?那在你眼裡,什麼樣的才不算是庸脂俗粉呢?」
「她這樣的。」柳逸塵指著身邊站著的王如夢,一本正經的說道。
誰都知道這傢伙一本正經起來,說的話都是謊言。但誰都沒想到他會真卑鄙到要給兩個女孩子拉仇恨值。
平心而論,就相貌而言,王如夢和林彩依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一個潑辣野蠻,一個老練沉穩。
儘管是聽到了柳逸塵違心的謊言,王如夢還是美滋滋的揚起了頭,驕傲的盯著林彩依的胸,又把自己的胸挺的很高。看吧,我的胸比你的漂亮還特麼的大。
「你身上怎麼那麼多的傷?」林彩依知道跟他玩這些沒意思,還不如乾脆的問點自己想知道的事兒。
「都是以前留下的。」
「對,那都是以前泡妞的時候,被別人給砍的。」王如夢落井下石:「這小子就是色膽包天,不管是誰的女人什麼樣的女人都敢碰,沒讓人砍死在外面都已經夠幸運的了。」
「看出來,這傢伙就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遲早會死在女人的手裡。」林彩依對王如夢的觀點倒是很認同,極力的點頭。「如夢,你說拿他這種人和畜生比的話,是不是有點侮辱畜生這兩字了?」
「我覺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分析的很到位,也說明你對他很瞭解,一針見血啊。」王如夢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人能和自己一起抨擊柳逸塵,自然是想碰到了知己一樣。
「必須的啊,這種人,連人渣都夠不上。」林彩依一副傳教士的嘴臉,撇了撇,繼續說道:「不怪人家都說壞人都長壽呢。幹了那麼多缺德事還能活到今天的人不多,也不知道那些禽獸不如的人最後是橫屍街頭還是會被五馬分屍。」
「我覺得讓某些人就這麼死了,簡直就是太便宜他了,總得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一點代價吧。比如說先閹了再讓他對付兩年,天天晚上整個大美女放在他床上。」
「你們倆敢不敢不這麼殘忍?」柳逸塵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再讓她們損下去的話,等一會自己就得斷子絕孫了。
「我怎麼聽到蚊子在耳邊嗡嗡啊。」林彩依做了一個側耳傾聽的動作,看著王如夢:「我覺得老天爺是公平的,年輕的時候糟蹋了太多的女孩子,遲早會陽痿早洩什麼的。」
「林彩依,你也太狠了吧?我剛救了你一命,你就詛咒我陽痿早洩是不是?」柳逸塵聽的頭皮發麻,這倆小姑娘還真開放,啥話都說的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詛咒你上個廁所尿個尿都能中標,還特麼的是四胞胎。倆男倆女。」
「你。」林彩依摸了摸肚子,他這個確實是比自己的要狠,四胞胎都尼瑪上來了。
「更氣人的是,那四胞胎還是我的呢。」柳逸塵洋洋得意起來,就喜歡這種佔了上風痛打落水狗的趕腳。「你打還捨不得,生還生不下來。」
「你再說一遍。」林彩依咬著牙。
「四個大孩子你還嫌不夠啊,想要一次懷個六胞胎八胞胎什麼的嗎?」
林彩依一跺腳,上去就在他的身上拍了幾下,不太用力。但卻能牽動著他身上的傷口,疼的柳逸塵呲牙咧嘴。
這是他第一次嘗到了逞口舌之爭的後果。為了口頭上的暢快,讓自己身體上承受劇痛,簡直就是得不償失啊。
「如夢,跟我說點正事。」柳逸塵不敢在挑逗林彩依了,受不起這個傷。
「嗯,在你受傷的那天,我們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劉海是這些人底子最薄的,重傷。在醫院,其他的人都沒事,全當做是活動筋骨了。」王如夢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你這次傷的也不輕。這是有人在向我們示威嗎?」
柳逸塵點頭,不過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同時向他們幾個人分別進攻呢?光是這一場圍追堵截,應該就是一筆相當龐大的投資了,在x市,有這種本事的人還真不多。
他們敢來招惹自己,就應該清楚他們的身份。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他們和地頭蛇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莫非是猛龍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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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和林彩依談過了,確實跟她沒關係,不過是不是重山做的,我們都不確定。」王如夢說道:「我們也通過關係查了一些。但一點線索都沒有,那些人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樣,搞出了這些事之後憑空消失了。」
「還有這樣的事兒?這可有意思了。」柳逸塵有些不敢相信,那麼多的人做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這未免有點太扯淡了吧?
「是啊,我正在好奇呢,究竟是誰能讓這一切毫無痕跡可言呢。」
「算了,不說這些了,等我身體養好了再說。」柳逸塵說道:「我媳婦這兩天沒見著我,肯定想我,得把身體養好了回家繼續造小人去。這可是體力活。」
「彩依啊,我覺得你說的對,他應該用不了多久會陽痿早洩的。」王如夢白了柳逸塵一眼,她已經找到了除了粗暴之外,另一種對付柳逸塵的辦法了。
「必須滴。」
兩天之後,柳逸塵能下床活動了,做一些簡單的動作。只要是不太劇烈的話,就絕對不會牽動傷口。
去看過了劉海之後,柳逸塵去找老怪物,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種無法控制的程度,有必要動用影組的勢力。
剛到他辦公室門口,還沒等開門的時候,岳父林琳就推門走了出來,滿面紅光。
她的這個精神面貌頓時就讓柳逸塵一陣愕然,莫非老怪物已經在辦公室裡把自己的岳母給征服了嗎?
「媽。」柳逸塵恭恭敬敬的站著。
「逸塵,找你師傅啊。」林琳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朝著他點點頭:「最近幾天怎麼一直都沒見你回家?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柳逸塵指了指屋子:「老怪物在吧?」
「在。」林琳笑著說道:「好久沒吃到你做的飯菜了,晚上早點回家給我露一手。」
「媽,其實老怪物的手藝比我強。你要是想吃,一句話,他都得屁顛屁顛的去家裡給你做。」
「你呀,沒個正行。趕緊進去吧。」
柳逸塵進去的時候,正看到老怪物坐在椅子上,在距離窗口不遠的地方抽煙,背對著門口。
「老怪物,還對我丈母娘心存不軌呢?想做我後爹啊?」柳逸塵坐在了他對面的窗子上,翹著二郎腿正對著老怪物。
仍舊是那副滄桑中帶著英俊的面目,邋遢的帥氣。男人能邋遢到一種境界,很不容易。老怪物儼然是已經登峰造極了。
「什麼啊,胡說八道的。你就巴不得把你丈母娘給趕出家門啊?」老怪物臉上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輕輕的踹了他一腳:「你跟林雨馨怎麼樣了?還沒懷上呢?你有問題還是她有毛病啊?」
「你當初不是讓我做她的保鏢嗎,領了證到現在都沒讓我碰。」柳逸塵抱怨,早就已經習慣了老怪物前言不搭後語的思維跳躍了。
「那是你小子沒本事,怪誰啊。」老怪物頓了頓,琢磨了一下說道:「你在我家裡住,沒和如夢發生點兒什麼事兒嗎?」
「你是希望我們倆發生點啥兒?還是不希望我們發生點啥呢?」柳逸塵瞇起了眼睛,他瞭解老怪物想當外公又不想哄外孫的心情。
「我哪知道啊,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想來都不參與的。」老怪物擺出一副高姿態。
「你是管不了你家的王如夢吧。」柳逸塵譏諷道:「還好意思說不參與,你還少參與了啊?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倆去做任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說的安全不就是讓我們採取措施嗎。」
「別跟我扯那麼多,你們倆到底干沒幹啥?」老怪物是沒辦法問柳逸塵有沒有戴套之類的話,卻在拐彎抹角的問。
「你腦子裡邊進狗屎了吧,我特麼的在你家昏迷了好幾天,能幹個毛啊?要干也是在老子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你姑娘參與人寰的蹂躪了。我跟你說,中標,我也不認。」柳逸塵拿過他的煙,點上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