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天的心情很美麗,和自己的好友林雨馨截然相反。見了一個大客戶,而且眼看著那麼大的一筆單子就要到手了,能不開心?
為了能讓過來的國際友人客戶高興,在沒什麼事情的情況下就把他們給帶到了緋色酒吧,這種地方年輕人多,能玩的盡興。還不張揚,夠低調,不怕商業對手發現自己的行蹤。
進來。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意氣風發的柳逸塵正在忽悠一群年輕人。
皺了一下眉頭,周小天把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妹妹挎著他胳膊的手腕上,這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極度親密。難不成是柳逸塵背著自己暗度陳倉了?
她相信自己的妹妹,還小,貪玩。可不保證每個男人面對著清純可愛的小蘿莉的時候不動歪心思。尤其是柳逸塵這種渾身上下都透著風騷的傢伙。
周小天忽略了一點,柳逸塵的身邊從來就沒缺過女人。所以,就算是再驚艷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瞳孔中,也激不起年輕人那種腦袋嗡一下心臟砰一聲下邊撲稜一下子的衝動。
安頓好了幾個客人。周小天漫步走了過去,站在正在胡侃的柳逸塵身邊,雙手抱肩。
「聊聊?」
「搭訕?」柳逸塵轉過頭的時候,見是周小天,抿嘴輕笑。
「算是吧。」
「看在你漂亮到摧枯拉朽的份上,從了你。不過咱得說好,我不過夜。親親摸摸可以,不許佔我便宜。」柳逸塵不慌不忙的把小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臉上不紅不白。淡定從容的好像是自己的妹子挎著自己一樣。
兩個人去了二樓,趴在欄杆上。俯身而望。
這個位置相當好,把整個酒吧都盡收眼底,下面的群魔亂舞,看的真切。
「想問我和你妹妹的關係?」
「不問了。瞭解你,想說的,我不問,也會說。不想說的,怎麼都問不出來。就像是當初你走的時候一樣,一走三年,不聲不響,一點消息都沒有。」
「還在為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呢?」過去的事情,柳逸塵不想再提起。也不可能和她多說。
「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嗎?」周小天有些期待的偏過頭,眼神黯淡。說起來,和自己好了那麼長時間的一個男人,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有點荒謬。
「還是別問了。」柳逸塵點上了一根煙,叼著。目光定格在舞台上,暴露的衣服,性感的美女。在音樂聲中,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儘管美到有些不真實。為了能讓她不在繼續追問自己其他的問題,柳逸塵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了?我記得不好像不太喜歡這種地方的。」
「帶客戶來的。」周小天說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頓時雙眼亮了起來:「還記得三年前我跟你說起過的那樁生意嗎?想不到,這一等就是三年。」
「這麼說,你還是做了。」柳逸塵輕歎了一口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這次,估計不會那麼快消失了。」
「但願吧。」周小天隨手一指樓下的一個桌子,幾個男女正在說說笑笑。「他們這次很有誠意,這誠意也談的差不多了。」
柳逸塵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幾個人的氣氛很好。在他朝著那邊看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抬起頭,望著這邊。
幽暗的燈光下,四目相對。沒有一見鍾情也沒擦出任何的火花,就是兩個人陌生人的碰撞。柳逸塵看不清她的臉,但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二樓的位置相對來說,要比一樓亮的多,她應該能看到自己?!
「小天,咱們在一起多久?」柳逸塵收回目光,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對方的眼神很奇怪。卻又看不出來哪裡奇怪。
「二百五十八天。」周小天如數家珍一般:「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感覺你這個人很不靠譜,一張嘴就喊著自己是高手。第一個月,愛上你。發現你除了貧一點之外,似乎沒什麼缺點。」
「這算不算情人眼裡出西施呢?」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什麼時候再去我的會館?我好好招待你一下。」周小天的身體湊了過來,緊挨著柳逸塵,能彼此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身體的溫度……
樓下的女人和柳逸塵對視了之後,心跳加速,輕聲的呢喃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身邊的同伴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仍舊是沉浸在酒吧的氣氛之中。
良久之後,女人慢慢抬起頭,再一次的望向了二樓的位置。
那個男人把一隻手搭在了周小天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在場中指指點點,大有指點江山的架勢。
借助著燈光,女人再次打量柳逸塵那張臉,不算帥,稜角分明。尤其是他不言不笑的表情,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恐怖感。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他不說話的時候才是真的可怕。
女人再次搖頭,然後以上廁所撒尿為由,去了洗手間。
掏出電話,輕輕的撥通。對方一個慵懶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小林啊,有事?」
「我好像是看到他了。」林彩依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生怕別隔壁尿的正歡實的那姐妹聽到自己給人打電話。
「誰啊?」重山靠在床上,懷裡抱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不時的用手捏捏她的臉蛋,摸摸胸。對於林彩依給自己打的電話,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知道她能在下班之後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有事。但重山還是覺得他的生命裡應該不會是有什麼太大的事情,身份地位到了一定高度,大事都是小事。
當然,他的記憶裡,一直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這是一個彪悍的男人最為脆弱的一面,這件事,只有當年的當事者林彩依知道。別人,他再也沒提起過,哪怕是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