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沒有娜塔莎的引誘,小鬼子也是一定會到這裡來的,因為「轉經輪」現在在楊海手中,他不可能輕易放棄。只是對付小鬼子並沒什麼特別有效的辦法,因為很多事情並不可能按照個人的想法順利發展,尤其對一個受過訓練的軍人來說,變數就更多了。但是準備又不得不做,畢竟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如果坐以待斃不進行一番嘗試,不僅有愧於娜塔莎的付出,也是對自己及同伴的不負責任。經過二人反覆合計,一致認為他們如果要來最有可能到的地方就是車頭的駕駛艙,只要提前在裡面佈置一些機關陷阱便能先發制人佔據主動。可問題是一旦誤傷了娜塔莎該如何是好,這種概率不是沒有,必須有所顧忌……
楊海陷入了沉思……目前有兩種可能,假設娜塔莎已經順利將地圖冊騙到了手那最好,只要想辦法幹掉小鬼子就一切解決了。可如果娜塔莎沒能得手,那就不得不考慮如何困住對方並將地圖冊搞到手。
要說設個局讓鬼子往裡鑽其實並不難,他心裡已經有了盤算,不用冒太大風險就能將他置於死地。要做到這一點就只能再利用一次屍鼠,只要能將這些黑毛畜生引到駕駛艙內充當殺手,嘿嘿……小鬼子恐怕就有命進來就沒命出去了!不過其中有一些細節必須考慮成熟,比如怎樣將屍鼠成功引進駕駛艙,又怎樣讓它們肆無忌憚的對人發起攻擊,還有最重要一點,如何將『地圖冊』完好無損的拿到手!
「老喬,有沒有什麼能再將這些屍鼠聚集起來的方法?」楊海坐在駕駛艙裡,點了支煙看了看正在聚精會神研究「轉經輪」掛件的喬雲峰。
「啊!……」還沒等到回答,張海東先吃了一驚。「你……你沒事吧!咱可好不容易才從擺脫了那些雜毛畜生……」
「你是打算用這些老鼠對付那個俄羅斯人?」喬雲峰立刻領會了楊海的意圖,見對方點頭確認便繼續說道:「……屍鼠的習性有些像蝙蝠,基本都生活在陰濕潮冷的地方。它們喜歡群居,平時極少單體活動,一旦嗅到血腥之氣或腐屍之味便會傾巢出動,無一例外。所以如果打算將他們引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你是說用腐屍為餌?可……可我們現在到哪裡去找屍體啊……除非再回到地下一層去找李大錘殘害的那些勘探隊同胞。」
喬雲峰皺起眉頭想了想說:「這倒不用,找誘餌的事情我能做到。只是……你說的那個小鬼子會這麼容易上當嗎?」
「這個我心裡也沒底,不過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就是他一定會進入這個駕駛艙……到時候我們就將裝滿屍鼠的大木箱放在這兒,上面再做一些偽裝,只要挑起他的好奇心將蓋子打開,嘿嘿,恐怕他就是再有本事也會屍骨無存的!」
張海東聽完冷哼了一聲,「切……說了半天還他娘是靠這些大老鼠,早知道這樣當時你就不該救他。現在可好,兜了一圈又回來了,難道你現在就不怕這些尖牙利嘴的東西把『地圖冊』毀掉了?」
「是啊……如果娜塔莎沒能提前將『地圖冊』騙到手,我們只有等屍鼠圍攻他的時候伺機行動了!好在我們人多,對付小鬼子一個人應該問題不大……」
楊海等人圍坐在駕駛艙內,將具體細節又反覆研究了幾遍,直到沒有明顯漏洞以後才開始付諸行動。
喬雲峰果然沒說大話,沒用多久便從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拎回一隻大鐵桶來。鐵桶四周先用一件破棉襖裹牢,再用鐵絲綁紮擰緊,封的是嚴嚴實實。眾人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催促著老喬趕快打開。哪知棉襖剛被掀開一個角,撲鼻的屍臭差點沒讓在場的人吐出來。原來桶裡裝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兩名遭遇屍鼠攻擊的列車駕駛員的屍骨。由於鼠群過於兇猛,毫無準備的兩個人根本無力對抗,不出一支煙的功夫,已然被啃咬的體無完膚。等喬雲峰幾人匆忙趕來,驅走殘留的屍鼠一看,原本強壯的兩個大活人只剩下了皚皚白骨和一堆血肉模糊的臟器。這一目慘狀實在讓勘探隊的成員們無法接受,為了對逝者表示尊重和防止屍體再次被鼠群破壞,他們決定將殘留的屍骨暫時收拾在一起,等離開這裡以後再進行掩埋。然而誰也沒料到一切後來竟變的如此詭異……
有了誘餌,接下來便是如何引對方入局。楊海思考再三,決定由彩英冒險一試,之所以這麼安排是考慮到她對小鬼子的意義特殊。試想一下,一個曾經被自己囚禁在另一個時空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了此時此地,這一切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疑問啊。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跟上弄清這一切,只要他一腳踏上駕駛艙,彩英姑娘就從對面車門迅速脫身,來他個甕中捉鱉!
「為了能讓這些嗜血如命的老鼠對他產生興趣,我們可以在扶梯欄杆和門把手上再塗一些血跡,只要他手上黏上這些血跡,呵呵……他就再也別想離開這裡!」
海東咧起嘴一陣苦笑:「老……老楊,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多麼可怕!竟然連這種陰損的招數都能想的出來。那你說這新鮮的血跡要從哪裡弄啊!?」
「反正楊海哥肯定不會用我的血,我已經答應做誘餌了,總不能讓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再做犧牲了吧!」
「對……對啊,我這把年紀也經不起放血了,萬一失血過多落下個後遺症什麼的,那40年後的我可怎麼再幫你們脫離苦海啊!」老喬再精明不過,一聽楊海此話,趕忙將自己從候補人員裡摘出來。
「你們兩個都不能流血,同樣我也不能!後面要動腦子的地方還很多,一旦失血就會造成腦部供血不足,影響我今後思考,不行不行,決不能因小失大!」楊海一本正經的對彩英和老喬說道。
看著三個人一唱一和,張海東有些氣惱。「靠!你們他娘的啥意思……難道就俺老張的血不值錢,可以白流?!」
「呵呵……海東哥,這裡的人就你最強壯最男人,像這些流血犧牲的事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啊!哥,你就答應了吧!」
彩英自從經歷過生死以後,性格開朗膽子也變大了。
幾句話說的張海東無法再推脫,他撓了撓頭皮無奈的歎了口氣,「盡把這些倒霉的苦差使丟給我!自從遇到了你姓楊的我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等咱們出去以後說啥也得讓你小子好好補償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