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便是雷恩官邸的庭院,難道有人偷聽?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堂堂一個將軍的私宅竟然敢有人趴牆根兒,那還了得!雷恩將軍頓時火冒三丈,拉上槍栓大步向門外走去。
「誰?誰敢在這裡放肆!」他一腳蹬開房門,怒喝到。
庭院裡白雪皚皚,門外果然有一排深深的腳印,慢慢被飄落的雪花覆蓋。不遠處立著一個身著德軍大衣,頭戴鋼盔的高大背影。雷恩知道,那是他的助理兼司機范德西少校,他最信任的部下。
長舒了一口氣,雷恩將軍又重新走回會客廳,坐下來解釋道:「也許是我們聽錯了,有我的部下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那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再穿越回去?可那要怎樣才能做到?我又能為你們做點什麼?」
楊海想了想說道:「倒是真有件事要勞煩將軍能不能為我們多準備一些吃的還有一些穿的用的東西。最好能再派一部車子將我們送到離這裡最近的鐵路邊,看看能否找到一輛廢棄的火車頭」
雷恩將軍一愣,「你們這是打算再乘坐火車穿越回去?」
「沒錯,不過說實話我們實在沒有把握!」
雷恩將軍沉默了一陣,點點頭說:「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問題,我馬上叫人去準備。只是其他人送你們我有些不放心,畢竟現在的德國形勢十分複雜,尤其是元首,疑心很重不如叫范德西少校送你們一程,他辦事我放心。」
「那就有勞將軍了!」
大雪仍然下個不停,范德西少校彷彿已經知道了他們何時要走,早早就坐在車裡等候了。張海東上前打了個招呼便上車湊到楊海耳邊悄悄說道:「這個范德西也真夠奇怪的,大冬天戴什麼墨鏡啊!」
楊海聽完也覺得有些奇怪,可這又能算什麼?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嘛,又沒有規定說冬天不能戴墨鏡。便朝海東縱了縱肩,不置可否。
雪越下越大,車在雪地裡卻越跑越快。楊海和海東坐在後排被顛的幾乎要吐出來,真搞不明雷恩將軍平時十分器重的這位少校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車開的就彷彿發瘋一樣,根本不考慮路況,就是一味的狂奔。
海東終於忍無可忍了,再這麼折騰下去,估計真要把在雷恩將軍那兒吃的好東西全吐出來了。他拍了拍范德西少校的肩膀,「我說哥們兒,就算我們趕時間,也他娘的不至於這麼急吧」
反光鏡裡,范德西少校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一腳油門狠狠的踩到了底。車子「嗚」的一下飛了出去。這下可坑苦了楊海和海東,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只能順勢後仰,在車裡翻滾起來。
「你他娘的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話!我是讓你悠著點兒,不是叫你啊!」話還沒說完,車子猛的一顛,頭磕在車頂上頓時叫苦不迭。
楊海在顛簸中,緊緊抓住前排座椅。無意間卻看到了司機范德西臉上浮現出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那種笑讓他不由後背一陣發涼,好熟悉的感覺
「海東!這個司機有問題,他不是范德西!」
話音未落,只見車頭猛然衝向前方一個凹陷的雪坑,假范德西猛打了一把方向盤,車身瞬間失去平衡,側翻在皚皚雪地中,滑出去盡十幾米的距離
白茫茫的大地上,漫天的雪花悠然飄下,一層層撒在翻倒的車體上。四周異常安靜,只有朝天的車輪隨著慣性不停旋轉。
楊海和海東被壓在車下一動不動,滿臉的血跡根本無法判斷二人是否還活著。突然車體「嘩啦」一陣晃動,一雙沾滿鮮血的手從駕駛室內伸了出來,緊接著爬出一名身穿灰色軍大衣的高大男人。
他艱難的站起身,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一瘸一拐的向車後走去
天漸漸暗了下來,車身上已經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壓在車下的兩個年輕人的臉被刺骨寒風吹的又青又紫,沒有了一點血色。
其中一個留著卷髮的男子手指突然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咬著牙咧著嘴硬撐著爬出了車外。緊接著又使出渾身力氣將另外一名高大結實的男子從車內拽了出來。
卷髮男子正是楊海,他從雷恩將軍為他準備的背包中翻出一瓶紅酒,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這才覺得身上的體溫慢慢恢復過來。隨後又將酒水噴在海東動僵的臉上,用力拍打著大聲叫到:「張海東!你他娘的快給我醒醒,張海東!這樣會死在這裡的!」
只見海東哼哼了兩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咳咳咳,這兒他娘的怎麼這麼冷啊老楊,這他娘的是哪兒啊?」
「當然還是在德國,我們差點沒被那個該死的假范德西害死!」
「他人呢?」
「跑了!狗日的,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唉也怪我太粗心,本來之前你說他戴墨鏡的時候就應該引起重視的!」
「沒死就他娘已經不錯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幹啥。不過我真搞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害咱倆,說白了你我無非就是個路人甲路人乙,和他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說著便找出自己的背包仔細翻了一遍:「而且我的東西一樣也沒丟,你的呢?」
楊海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包,除了之前所帶的東西就是雷恩將軍為他們準備的物資。「奇怪,我也沒丟什麼東西」
話還沒說完,就見海東瞪著大眼睛猛撲上來,一把扯住楊海的衣領,大聲問道:「吊墜!你那件『轉經輪』吊墜呢?!」
楊海急忙用手一摸,頓時心裡涼了大半截兒。糟糕,沒了!那件「轉經輪」掛墜不見了!
給讀者的話:
求收藏!求推薦!求評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