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擺一張床呀。」冉冉的聲音傻乎乎的。
祁天湛瞥了一眼屏風，根本沒打算掩飾，「我住在這裡。」
「自己嗎？」
「是。」
「你很勇敢呀，」冉冉大方地稱讚他，「一點都不怕採花賊。」
「……」
祁天湛搗好了藥，拿了一塊軟布，開始把草藥泥塗在冉冉臉上。
「聽說最近京裡有一個採花大盜很猖獗呀，你獨自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呀。」
草藥園位於榮王府後山，附近沒挺有其他建築，巡夜的侍衛也不會走到這邊來，確實是比較偏僻。
祁天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採花大盜是男人。」
「原來你已經見過他了呀。」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女人，不需要擔心採花賊。」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嗎？」冉冉的聲音傻乎乎的。
「……不一樣。」
「可我們村裡的人都說，生男生女都一樣呀。」
「……」
「不然你可以嫁人呀，」冉冉很熱心地建議，「嫁人之後，你相公陪你住在這裡，你就不用擔心採花賊了呀。」
「……」祁天湛放棄跟她討論男女的問題，就當自己沒聽到，「我已經成親了。」他的聲音有點冷。
冉冉卻還是笑呵呵的模樣，「對呀，我剛才忘了呀，可你為什麼不跟榮王妃住在一起呀。」
「噁心。」清清冷冷的聲音彷彿碎玉相擊，好聽至極，卻報出了毫不客氣的答案。
就連冉冉都愣了一下，臉上的傻笑差點維持不住。
說完這句「噁心」之後，祁天湛就轉身出了藥房，不打算再多談。
現在是他們倆之間開始沉默，而明月閣那邊呢？
自從三年前榮王妃嫁給榮王開始，這是第一次，他能有機會這麼長時間地跟她獨處，而且是這樣光明正大的，不用擔心被人看到，給她惹來麻煩的獨處。
而且，還是在他生辰的這一天。
甚至是在夢裡，他都沒想過此生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可現在，這一切卻是切切實實地發生著。
只是……很多事情，你一直心心唸唸地期盼著，等它真正發生時，你才會發現，它並不像你想的那樣讓你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