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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沉默溫柔 文 / 誓言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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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兒滿臉笑容的拎著裝了野雞和雞蛋的籃子回了家,把院門好好的插上了,這才一臉神秘的對著大妞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扒拉開野雞上頭蓋著的野草和袖子,「大妞,猜猜我帶什麼回來了?」

    「呀,野雞!」饒是大妞平日裡頭說話做事都是怯怯的,對翠兒帶著防備,但到底還是小孩子,看到了一整只五彩繽紛的大個的野雞,眼睛都亮起來了。她仰著小臉,一臉渴望的看著翠兒,「這個,是拿來吃的麼?」

    「自然是拿來吃的,之前採了不少蘑菇,還有陸大娘前些日子給的幾個土豆,咱們燉雞肉吃!」翠兒看著大妞一臉期待的小模樣,忍不住伸出手來捏捏大妞的小臉兒,感覺到手底下的小臉蛋兒比之前多了些肉肉,翠兒的心裡頭就越發的高興了。

    「燉雞肉?」一聽有肉吃,大妞的小臉都在放光,屁顛屁顛的跟著翠兒就進了屋子。

    「我回來啦。」翠兒把籃子提進了屋子裡頭,將放在籃子裡頭的野雞提出來。

    「呵,從哪弄到了野雞?」連青山看到野雞也是眼前一亮,這東西早前他腿沒傷的時候,也弄過不少,但為了家用,大多是賣掉了,很少能自家吃的。

    「挖野菜的時候正好看著了,我拿衣服給兜住了,逮下來的,正好給你補補身子。」翠兒笑著說道。

    「翠兒,辛苦你了!」連青山聽到翠兒這麼說,心中一暖,眼睛有些發酸,怕自己這男子漢太感情用事惹翠兒的笑話,慌忙轉移了話題,「這野雞真肥,看著得有五斤呢!」

    「就是呢!不光有野雞,我還發現了一窩蛋,咱們也自家吃了,給大家都補補。」翠兒把野雞放在炕沿下頭,又把野雞蛋拿出來了。

    小虎年紀小,看到有熱鬧,從炕梢嘰裡咕嚕的爬了過來,伸著手要翠兒抱,翠兒抱起來興奮得吐著泡泡的小虎,又招呼著大妞,「大妞,來看看,咱們這有多少個蛋!」

    「一、二、三……一共是六個蛋!」大妞按照翠兒教的,一手點著籃子裡頭的雞蛋,認真的數了起來。

    「大妞真厲害,是有六個蛋!」翠兒在大妞的臉上香了一口,看著這小丫頭眼睛亮晶晶,臉上笑瞇瞇的,心裡頭也舒坦的很。

    翠兒看著籃子裡頭那野雞動彈了一下,好像是要醒過來了,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剛才打野雞的時候,憑著的是一股不知道從哪來的勁頭,但現在要殺雞了,這活兒翠兒還真是不怎麼敢做。

    「青山……跟你商量個事兒唄……這雞,你能幫我殺了不?我不敢……」翠兒期期艾艾的說道,一雙眼睛瞅著連青山,可憐兮兮的。

    「我當啥事兒呢,殺雞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待會兒我到院子裡頭去,把這雞收拾好了,你來做就行。」連青山看著翠兒這小媳婦的樣子,忍不住好笑起來,心中卻是一片柔軟。

    莊戶人家的閨女,哪有不敢殺雞的,這翠兒平日裡就善良,氣度又不是普通人家的,連青山心裡頭隱隱的覺得有些異樣,卻也沒往深想,只想著翠兒對著兩個孩子好,又跟著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實在是太虧欠她了。

    雖然離吃下晌飯還有些時候,一家人卻有些等不及了,連青山拄著枴杖從屋子裡頭走出去,在牆根底下翠兒給準備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翠兒則是麻利的準備了熱水和刀剪之類的,放在了一邊以後,就悶著頭跑回屋子裡頭去了。

    連青山看著翠兒悶頭逃走的樣子,不由得會心一笑,轉頭看向自家大妞,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自己手裡頭的野雞,便逗弄著問道,「大妞,你咋在這看著呢,不怕殺雞呀?」

    「不怕呀。」大妞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道,在她的心裡頭,這殺雞真就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會打人的婆娘,就好比那個開始時候對自己好得不得了,後來卻背地裡掐自己的瘦高嬸子。

    連青山的心裡頭歎了句,不愧是將門虎女呀,這大妞的爹爹生前是個將軍,這孩子小時候在沙場邊長大的,雖然現在看起來膽子小些,底子裡頭還是個膽子大的丫頭。

    「大妞真勇敢!」連青山不自覺的誇道,這話說出口了以後,驀地發現,自己竟被翠兒給傳染了,在覺得孩子們做事兒做得好的時候,竟也開始誇獎起來了。

    「爹……」大妞不好意思的抿嘴兒笑了,臉上的笑容更勝了,好看的姨姨會誇自己,大妞會高興,但爹爹誇的,大妞更高興。

    翠兒一股勁兒的跑回到屋子裡頭,拍著胸口喘了好一會兒的氣兒,才算是把氣兒給喘勻了,暗自笑話自己膽子小,翠兒便手腳利落的準備起晚上要吃的東西來。

    晚上的飯,主菜當然是燉雞肉了,但雞肉不能一次吃完,還要多給連青山補充營養呢,翠兒準備把那雞給分成三份兒,今天吃一份兒,剩下的兩份醃起來,過兩天再吃。

    主菜是燉雞肉,加上山裡頭采的鮮香的蘑菇還有陸大娘送來的冬儲的土豆,這野雞燉蘑菇也就成了,主食呢,就吃貼餅子吧,到時候香噴噴的雞湯配上焦黃酥脆的大餅子,肯定好吃。除了這些,再弄個涼拌野菜就行了,這可是自己到連家以後,從來都沒有過的豐盛一餐了。

    說做就做,翠兒把採回來的野菜洗摘乾淨了,切成小段兒用水焯了下,待會兒再加點兒鹽放點野蔥野蒜和大醬,就是一道鮮美的醬拌野菜。

    土豆去皮切塊,放在盆子裡頭備用,翠兒又把這幾天採回來的蘑菇都揀了出來,用剪子把蘑菇根上硬頭的部分給收拾掉,然後將蘑菇洗乾淨之後拆成幾瓣兒,這蘑菇也就準備好了。

    忙完了這些,翠兒聽了聽外頭的動靜,沒聽到野雞撕心裂肺的叫聲了,這才大著膽子出了廚房,走到連青山身邊的時候,看到連青山已經把野雞殺好了,連野雞身上的毛,都給褪的乾乾淨淨的了。

    「翠兒,你來啦,雞殺好了。」連青山笑著對翠兒說道,許是覺得自己在這家裡頭有作用,連青山臉上的笑容比平日裡頭更為燦爛一些。

    「真好,我把雞拿進灶間去,你是樂意在院兒裡頭曬曬太陽,還是樂意回屋歇一會兒?」翠兒看到這收拾得乾淨利落的野雞,不由得心中一甜,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連青山的一舉一動中,都帶著一股子沉默的溫柔。

    「在院子裡頭曬曬太陽,今兒個天好!」連青山看了看天,對著翠兒笑道。

    「好!」翠兒把野雞放進灶間,又從屋裡頭拿出件衣裳,讓大妞把凳子放到了屋門口,扶著連青山走到凳子邊坐下,又把舊衣裳蓋在了連青山的腿上。

    連青山看著翠兒低頭幫自己蓋腿,她粉白的臉上,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清晰可見,那笑容如此的溫暖,讓連青山的心不由得一蕩。

    翠兒給連青山蓋好了腿,還把小虎也抱了出來,放在連青山手裡,「我就在灶間裡頭做飯,你帶著小虎他們玩一會兒,有事兒就喊我。」

    「哎!」連青山應了聲,一邊看著大妞在院子裡頭玩兒,一邊逗弄著小虎曬太陽。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廚房裡頭就傳來了濃郁的雞肉香氣,連青山坐在門口,心裡頭也彷彿是曬著太陽,又暖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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