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將信送到寧小川的手中,便徑直離去。
寧小川將信封拿到鼻尖嗅了嗅,聞到一股淡雅熟悉的蘭花香味,是銀池夫人身上的香味。
銀池夫人擁有冰魄寒蟬心宮,媚骨天成,自生體香,同時,她也極愛用紫蘭花瓣沐浴,肌膚上蘊著一股淡淡蘭花香味,極其獨特。
將信打開,寫著娟秀的文字——
「寧少爺,多謝這幾天來你對我的照顧,這是我十年來最開心的幾天。請原諒我沒有來白龍城與你會合,思前想後,我最終還是決定先回皇城了請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玥名花。
「玥名花」,是銀池夫人年輕時候的的名字,曾是艷名傳天下的美人,不知有多少天下俊傑為了追求她,朝思暮想,相思成疾。
這曾是一個傳奇的女子,關於她的一切都充滿神秘,同時又讓所有人不解
本是天下最聖潔美麗的仙子,天資絕頂,美貌凡,卻墮落成人盡可夫的蕩。婦
寧小川看了看信紙的背面,上面寫著兩行小詩:「浮生一夢何處醉,不敢忘是與君緣」
「她居然回皇城了」
「也是好事,現在雲中侯、太子、木紅來都想殺我,她回到皇城,反而更加安全。」寧小川將信給收起來。
對於銀池夫人,寧小川說不上討厭,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
至於,她說,她乃是身不由己,寧小川也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他自己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天帝刃的聲音響起,道:「寧小川,既然已經離開皇城,我們現在可以去尋找天帝神宮了。一旦找到天帝神宮,必定能夠得到天帝留下的諸多古藏,等修為突飛猛進,再回到皇城自然能大殺四方。」
寧小川道:「我們現在擁有的線索,僅僅只知道天帝神宮位於『中宮,的方位。但是,中宮在什麼地方?天帝當年的修為已經相當玄妙,窺天地,視寰宇,智慧高深如神靈。他又是如何將大地看成一張九宮圖卷?」
將大地看成一張圖,光是想想都讓人震撼。
九宮,源於《奇門遁甲》,排演過去未來,尋找時空奧妙,是一門極其高深的玄學,沒有數十年的參悟,根本不可能參透其中的玄虛。
寧小川現在根本沒有數十年時間去參悟《奇門遁甲》,想要找到傳說中的天帝神宮,自然就更加渺茫了。
天帝刃道:「這很簡單,我們去找天帝的後人,他們肯定修習過《奇門遁甲》,讓他們幫我們找出天帝神宮,必定事半功倍。」
「天帝的後人?」寧小川訝然。
天帝刃道:「天帝雖然已經成神,但是,他卻有家人,這些人世世代代都活在這一片大地,不曾離去,在守護天帝留下的遺寶。當年,天帝家族強盛至極,威震大6,就連玉嵐帝國之外的一些級強者都慕名前來朝拜。只不過萬年過去,生了很多不測,就連強盛一時的天帝家族都沒落下去,在玉嵐帝國居然消聲覓跡了。」
寧小川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的歲月,恐怕天帝的後人都已經死絕了。
「不天帝的後人肯定沒有死絕,絕對不可能。他們肯定是隱藏起來,不想與外界接觸,與世隔絕,在專心的修煉。」天帝刃也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寧小川道:「所有人都知道天帝的故鄉在玉嵐帝國這一片大地上,但是,知道天帝故鄉具體在什麼地方的人,卻並不多。」
「寒星湖」天帝刃道。
寧小川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道:「寒星湖又是什麼地方?」
他翻閱過玉嵐帝國的地理書卷,將玉嵐帝國的山川大岳,森林沙漠,都熟記在腦海中,卻從未聽說過寒星湖這個地方。
天帝刃說道:「在很久以前,曾有一顆星辰墜落大地,砸出一個巨大的湖泊。那湖泊被寒氣瀰漫,就算是在夏天,裡面的水也冰涼刺骨,很多武者都覺得湖中有寶物,紛紛潛入湖底去尋寶。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死在湖中。」
「天帝少年之時,也曾潛入湖中,並從湖底撈出一塊天外寒鐵,煉成了一柄絕世佩刀。」
寧小川倒是聽說過這個故事,傳聞,這就是「天帝刃」的來源。沒有想到這個故事竟然是真的
「一路向北,肯定能夠找到寒星湖。找到寒星湖,就能找到天帝的故鄉。」天帝刃說道。
天帝刃雖然並不記得寒星湖的具體方位,但是,卻有先天感應,能夠感知到自然界中的一些與自己相關的東西。
寧小川也迫切想要得到天帝留下的那一滴神血,那是神靈留下的一滴血液,足以幫他洗煉精髓,凡脫俗。也只有得到神血,才可能突破極限,達到頂尖的天賦體質。
寧小川為了躲避敵人,便騎著雙頭石獸,專門走人煙稀少的崇山峻嶺。
一邊向北而行,一邊修煉《天地玄氣》第八重。
紅色小龍吸收大量九彩玄水之後,就一直纏繞在寧小川的手腕上睡覺。
這一天,它終於醒了過來,身上的鱗片射出赤紅寶光,頭上冒出祥雲,身體長肥了一大圈
它的力量似乎變得強大了多少
紅色小龍,打了一個呵欠,嘴裡吐出九彩神光,身體飛起來,落在地面上跳了兩下,身體便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嗷嗷嗷」紅色小龍對著寧小川嚎叫,在詢問寧小川為何已經離開皇城
寧小川盯著紅色小龍,連連搖頭,道:「你還好意思叫,真正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卻在睡覺。等將敵人給甩掉之後,你就醒過來了,真懷疑你是不是在裝睡?」
紅色小龍雙腳立地,愣了半晌,便又嗷嗷的叫起來。
「叫也沒用,我暫時不能回皇城。想要與小鈴兒團聚,只能等我找到天帝神宮之後了。」寧小川不理會紅色小龍,繼續趕路。
翻山越嶺,一路向北。
皇城。
黑暗的地底,有一座冰冷刺骨的寒潭,裡面冒出一縷縷白煙,煙霧中,可以看見有白森森的屍骨浮在水面上。
「噠噠」腳步聲響起。
銀池夫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袖口和領口都鑲嵌著紫邊,眉目清秀,**纖長,頭上插著一根銀釵,隨著她走動,銀釵碰撞出悅耳的聲音。
「黃臣子,拜見城主。」
她的眸光恭敬,半跪在寒潭邊上,黑色的長垂落在地。
「嘩啦啦」
寒潭中,水泉湧動起來,寒氣彙集成一團臉盆大小的光球,光球中,似乎懸浮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光球中響起,「岳舞陽和太子聯手對付公子川,是你出手,將公子川救走?」
「城主的修為通天,智慧絕倫,天下沒有任何事能夠瞞得過城主。」銀池夫人的聲音極美,就如高山流水,黃鸝清歌,寧靜中帶著一股空靈。
光球中的聲音響起,道:「不然。天下間的事,有一些我也不知道,就比如,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公子川的真實身份。你與公子川一起逃出皇城,又一起待了這麼多天,相信你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銀池夫人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異色,唇齒晶瑩,張開嘴唇,道:「公子川不是尋常男子,他對我防範極深,奴婢……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哏哏」光球裡面響起冷笑聲,聲音變得很刺耳,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有多慘嗎?」
一股洶湧浩蕩的氣勢鎮壓到銀池夫人的身上,就像九天星辰壓在頭頂,銀池夫人膝蓋下方的地面頓時裂開。
「奴婢……不……不敢背叛城主……噗……」
銀池夫人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臉色慘白,嘴裡吐出一口鮮血來。
寒氣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光球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你受的傷還真不輕」
「只是一點小傷,不勞城主費心。」銀池夫人虛弱的道。
「公子川現在去什麼地方了?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回到皇城?」
銀池夫人道:「公子川老謀深算,滴水不漏,對我防範極深,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所以才無功而返,請城主降罪。」
「哏哏公子川倒是一個人物,岳舞陽、太子、靈一國師,三人聯手都留不住他。若是能夠將他收服成為黑暗帝城的人,我有意讓他補缺天臣子的位置。他既然已經答應做齊名的師尊,相信還會前去齊天侯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都收服不了他,那我只能親自出手了。」光球中的聲音道。
銀池夫人大驚失色,道:「城主知道……名兒成了他的弟子?」
「你不是說過我無所不知,對於齊天侯府的一切我的確無所不知。」光球中的聲音道。
銀池夫人的心頭涼,若是亡靈城主真的對齊天侯府瞭如指掌,那麼自己和名兒的性命,豈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屬下明白了」銀池夫人的眼中藏著深深的隱憂,卻又無可奈何。
她根本無法違逆亡靈城主的意志,她在亡靈城主的眼中,僅僅只是一枚掌控齊天侯府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