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瑾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月影,原來這一切果然不是偶然,怪不得白千陌會如此失態。但雖然能夠理解白千陌心中的恨和痛卻不得不阻止白千陌。
傅月影畢竟是靖王側妃,一旦出事兒,白千陌就回不了頭。
「千陌,就算你心中有恨有怨,也不能傷人性命,咱們去找父皇,父皇會做主的。」淳於瑾悲痛說道。
「父皇?武將征戰臣監軍,可真是你偉大的父皇提出的美好暢想呢?祖父已經成為他錯誤暢想的犧牲品了,你如今還想要我去讓他做主?淳於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白千陌嘲諷一笑,冷淡出聲。
淳於瑾無言以對,卻在這時候京兆尹帶著大批人衝了進來,甚至對靖王府進行了包圍。
「呵,速度挺快的嘛!」白千陌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白千陌,這裡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束手就擒。」京兆尹站在人群面前,看到白千陌挾持傅月影也是吃了一驚,立刻大喝一聲。
「這是怎麼回事兒?」淳於瑾實在想不通京兆尹為何會過來,大聲問道。
京兆尹這才看到原來淳於瑾也在,連忙對淳於瑾和淳於澤行禮。
「錦王爺吉祥,靖王爺吉祥。一個時辰前,傅家遭人血洗,傅家大宅七十三口無一倖免,雞犬不剩。」京兆尹低著頭對著淳於澤痛聲說道。
在場之人無一不震驚,什麼樣的冤仇,竟然能夠屠殺滿門。
傅月影也是瞳孔慕得放大,原來,不只是傅榮時一人遇害,傅月影此時也顧不得脖子上架著的刀子,側過頭看著白千陌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殺了我傅家滿門?」傅月影顫抖著聲音眸中滿是恨意。
「傅月影我早就說過,你傷我一分,我必十倍奉還,所以,在你想害我祖父的一刻開始,你就該想到這個結果。」白千陌陰冷一笑,平靜說道。
「白千陌,我要殺了你。」傅月影似乎是抓狂了一般,也不顧自己會不會被砍傷,便伸手要奪取白千陌手中的劍。
鋒利的指甲擦著白千陌的手而過,留下一道紅痕,白千陌自然也是被激的怒不可遏,反手對著傅月影就是一劍,好在傅月影躲得快刺在了肩膀上,但回身一腳卻是踢在傅月影胸口,讓傅月影一個弧線飛了出去,淳於澤伸手去接卻和傅月影一同摔在地上。
興許是因為怒極攻心,悲痛欲絕,傅月影竟然暈了過去,身下也是一片血紅,看來,孩子是保不住了。
白千陌見這情景仰天大笑,報應,終於是該到報應的時候了。
白千陌笑完,提著劍指著淳於澤。
「現在該你了。」
話音一落,便猛地腳尖點地衝著淳於澤飛身而去。京兆尹反應過來連忙讓手下人衝了上去,但白千陌周圍卻也是瞬間閃出來十幾個武林高手,頗有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
一時之間靖王府也是一片慘狀,腥風血雨。
淳於澤看著暈過去的傅月影,也知道她腹中胎兒已然不保,但卻意外的並沒有過多悲憤,只是有些遺憾罷了,看著白千陌提劍殺來,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沒有恨,只有深深的痛。
淳於瑾見淳於澤不閃不避就那麼愣愣的樣子,也只當是他受打擊太大,但畢竟是兄弟,淳於瑾在場就沒有不救的道理。一瞬間也是隨手抽了把佩劍,抬手替淳於澤擋掉了白千陌致命一擊。
白千陌見淳於瑾出手,微微一愣,但隨即也正式起來,扔了劍,抽出腰間的鞭子。
「淳於瑾,我已經不是當年封疆馬場的小女孩兒了,今日一戰,你確定你贏得了我嗎?」白千陌輕嗤一聲,陰冷一笑道。
「千陌,我不想傷你,你回頭吧!」淳於瑾一臉苦色,悲痛說道。
「回頭?我回不了頭了。」白千陌憤憤說完,便對著淳於瑾抽出一鞭子。
一時之間淳於瑾和白千陌打的不可開交,一劍一鞭子遍地飛舞,倒也是不分上下。但卻可以看得出來,兩人似乎都沒有盡全力,打鬥間也不乏留有餘地。
周圍一片混亂,淳於澤則是就愣愣的站在人群中間,許久,似乎才有了反應,隨手撿了地上屍首邊的長劍,衝著白千陌和淳於瑾的打鬥圈走去。
白千陌和淳於瑾過招實力相當,自然無暇顧忌周圍的情況,若是此時淳於澤偷襲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看著淳於澤渙散的眼神,一時倒是讓人猜不透他究竟想偷襲的是誰?
就當淳於澤快要進入白千陌和淳於瑾的戰圈之時,突然一柄長劍擋了過來,和淳於澤過起招來,來人黑巾蒙面一身勁裝,長髮披散在身後隨風揚起,步履虛浮應該身體狀況不佳,但就算如此攔住淳於澤也並非難事。
只不過淳於澤打鬥間看到那人手中佩劍,一個分神,長劍順著肩胛骨刺了進去,這下倒是看的仔細了。
淳於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的人,似乎有什麼事情很不明白。
只因刺客刺入自己肩膀的這柄劍,分明就是淳於澤當初送給白千陌的……龍吟劍。
白千陌一瞥之間也看到了來人,自然知道那人是瀾,不禁暗自蹙眉,瀾的身體在戰場上傷的不輕,都說好了這次的事情他不用參加,怎麼又跑來了。
白千陌暗暗歎了口氣,猛地一個聲東擊西,和淳於瑾分了開來,然後一個飛身來到瀾身前,冷冷看著對面顯得有些狼狽的淳於澤。
淳於瑾對於白千陌的突然撤招也有些不解,但是看到白千陌停在了那黑衣人面前似乎明白了什麼,雖然不知道來人身份,但是看那身形卻總覺得十分眼熟,便也帶著疑惑的來到了淳於澤身邊。
「龍吟劍,為什麼在他手裡?」淳於澤空洞的眼鏡死死盯著白千陌,一字一句的問道,聲音中不知道壓抑的是什麼,總歸透著一股蒼涼。
「自然是我送的,而且如今也和你無關。」白千陌戒備的看著淳於澤,冷聲說道。
本來自從她來到靖王府,就注定了和淳於澤之間只能是敵人的關係,所以哪怕此時心中有著萬分之一的愧疚,卻也不會再表現出來。
「原來你從那麼早開始就在利用我,我在你心裡,究竟是什麼?」淳於澤似乎是壓抑到了臨界點,也不顧周圍還有其他人,憤聲喊道,眼中滿是委屈的神色。
淳於瑾也不禁詫異的偏過頭看著淳於澤,淳於澤的性子向來謹慎,而且淳於瑾心裡有數淳於澤對傅月影並沒有特別深的感情,子嗣淳於澤更加不會在乎到這種失控的程度。
就算是白千陌如今重案在身,但畢竟也是逸王妃,若是淳於澤今日在這裡的事情傳了出去,定然會影響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這些年淳於澤苦心經營毫無容易才得到皇帝的寵幸,究竟為何就因為一把劍,敢冒這種危險。
「敵人,從十三歲那年落水之後,你就是我的敵人,一直都沒有變過。」白千陌眼神平靜無波,就直直的盯著淳於澤的反應,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
「哈哈,原來,一直都是敵人。那就痛快的殺一場吧!」淳於澤聽了白千陌的話,突然仰天長笑,隨後陰冷了下來,也是滿眼恨意的看著白千陌,冷冷的說道。
話音剛落,身後也慕得出現了一批人,直接加入戰圈,場內一時又是一片混亂,淳於澤更是直接提劍向著白千陌衝了過去。
白千陌自然迎戰,甩著鞭子便上了前,和淳於澤交手。
放在平時來說淳於澤的功夫自然不是白千陌的對手,但如今憑著一腔怒意,竟然連躲閃都沒有,就直接對著白千陌執劍看來,身上被白千陌抽到三鞭子血緩緩流淌也是恍若未絕。
白千陌被淳於澤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也是嚇了一跳,一個分神,胳膊便被淳於澤刺了一劍,頓時白衣之上印上一片鮮紅,出於本能反應,白千陌向後猛地撤了幾步。
京兆尹早就將弓箭手埋伏在了靖王府周圍,之前不敢貿然行動,也是因為淳於澤和淳於瑾糾纏在其中,怕傷了兩位王爺。但如今白千陌和淳於瑾還有淳於澤拉開了一段距離,正是好時機。
「放箭。」京兆尹一聲令下,周圍弓箭手獻身,靖王府正廳劍雨飛舞,慘叫聲不絕於耳。
白千陌也顧不得傷口,甩著鞭子或者直接用敵人的身體做擋板擋著飛來的箭雨。
「撤。」瀾一邊躲著箭雨,一邊看著周圍形勢,一個旋身從袖中飛出十數枚飛鏢,直接打開一個突破口,便急急發號施令。
瀾作為洞外天門主,說話自然有威信,更何況如今的情況也的確不利,芩風對著眾人打了個手勢,便帶著人飛上屋簷,先行撤去。
瀾也快速來到白千陌身邊,勾起白千陌的腰,抱緊白千陌便飛身奔逃,只不過在空中身形一頓,隨即立刻從房簷上跳下離去。